回國記之四
(2008-09-18 15:54:33)
下一個
眾誌成城,抗震救災。
零八注定是一個避不開曆史的數字,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而我在國內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其中一個最沉重的洗禮。
汶川,一個之前在地圖上從來沒有注意過的地方,一下子成了全體華人,甚至是全世界矚目的地方。那一天,那一刻,天崩地裂,房倒屋塌。於是,接著,“眾誌成城抗震救災”這八個字就成了從垂髫到黃發都會說起的字眼,並且說起的時候,眼神裏有著包裹著堅毅的關切和飽含著愛的痛楚。當我聽到YH那稚嫩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念出不斷在屏幕上閃現的這八個字時,心裏竟是一陣不可名狀的感動。
我是當天夜裏才知道消息的,屬於後知後覺。當時並沒有什麽感覺,主要是根本沒有想到情況會嚴重如斯。第二天的中午,在三根家裏等飯的時候,所有的頻道裏已經都是相關的信息了。三個大人,都隻是呆坐在沙發上,誰也不敢看誰,因為,當時大家的眼裏都是淚水;半晌的沉默,然後接著還是沉默。
這是我的第一次直觀的感覺,那麽沉重,讓人窒息,讓人不得不看,又看得心裏難受,時時忘了呼吸,等到需要深呼吸的時候才發現胸腔裏已經擠滿了複雜的感情;經常一個人呆坐在沙發上,默默的看著電視,默默的流淚,默默的被感動,默默的祝福著那裏的同胞們。
後來去了北京第二次簽證,去取簽證的時候正好是周一,就是十九號。去的時候臨近下午了,公交車走得很慢,想是因為長安街上交通管製了吧,或是因為有人趕去廣場。全國默哀的時候,我正站在取簽證的大廳裏。周圍一片肅穆,在刺耳的鳴笛聲中夾雜著低啜和嗚咽。這應該也是有生以來經曆的最大的一次默哀了。當年先上駕崩的時候,我正在火車上,滿車廂的哀樂聲也沒有這次印象深刻感覺強烈。從此,不再輕言男人應該像石頭,流血不流淚了。
一位年近六十的大媽奔波了千裏,瞞著家人趕赴災區去救護傷員;接受采訪時鏡頭裏的背影卻是模糊又清晰,那種一方有難八方援助的大愛溢滿了整個屏幕。
還是一位大媽,從電視裏看到了地震的消息,對兒子說,咱家富了有吃有喝,現在別人有困難了,是咱們出力的時候了,連夜讓兒子把自家糧油店東西滿滿裝了一車,晝夜不停的從大慶運到了成都;我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什麽都說不出來,胸膛裏都是奔走的感動。
還有山東的幾位爺們,用句時髦的話說就是,爺們,純的!幾個人湊錢買了一車方便麵和礦泉水,也是日夜兼程的趕往成都。他們同時還準備了四十斤煎餅和一大桶水,這就是他們在路上的吃喝。有人問車上不是有吃喝嗎,其中一個人說這是給災區人民的,俺們能力有限,心卻都是純的。
還有唐山的“十三勇士”,他們之中年紀大的是經曆過七六年唐山大地震的,幸存之後也都是堅強幸福的生活著,當初是解放軍用一雙雙鮮血淋淋的手把他們刨出來的。現在別人有難,當然是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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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的情景應該是異常慘烈的,那些畫麵毫不留情的折磨甚至撕裂著在那裏的人們,經曆過了真實一線的人們,或多或少都有再世為人的感覺吧。杭州養生堂的老總從一線回來,在杭州機場當著員工的麵號啕大哭;那些誌願者們,也多是意誌和勇氣超強之輩,幾天輪換回來,莫不是如同修羅場裏走了一圈回來。我實在想象不到,也描述不出來真實的一線。隻是想想八萬多人遇難,幾十萬人受傷,幾個數字就已經死死的把你壓在那裏了。
溫總一如既往的迅速出現在了災區,現場辦公。一天天下來,電視裏的溫總也憔悴蒼老了不少,我想溫總當時應該會恨不能自己是孫悟空或者其它什麽法力神通的大羅神仙,救出那些百姓。
後來經常出現的一個詞就是“多難興邦”,從哲學角度看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這個難字裏麵又包含著多少鮮活的生命和殘缺的肢體,我還是寧願不要這樣。
每一個事件發生之後,風口浪尖總是會出現一些人物。
那個罵人女,不值一提。
王石,似乎一夜之間就成了“為富不仁”的代名詞,網上的聲討一浪高過一浪,萬科的股價也跌了不少,最後王石出來道了個歉。在中國,要學會裝,不然可能會成為靶子,或許自己還覺得委屈,尤其是所謂的名人。
另一個就是範跑跑了,跑了就跑了吧,還出來辯白,典型的當了BZ還想立牌坊的,結果呢,大家都看到了。
所以,記住,要學會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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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畫麵裏那些救援人員,有些是消防隊的,有些是武警,有些是解放軍,還有些是專業救援隊,甚至還有誌願者。當我看到這些如果不是因為地震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相識的人們,操著不同的口音,想盡各種辦法救災的時候,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待續)
我生氣啦,為什麽不發到組裏去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