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們也會老（5）---永遠的母親，永恒的母愛

永遠的母親，永恒的母愛  

 

               ------- 謹以此文獻給天下所有偉大的母親  

              

      又一個母親節到了。

 

     這幾天，周圍的朋友都在談論母親節的時候，或者給國內的母親打電話，或者提前買禮物寄回國內。而溫哥華當地的人，也在舉辦這種紀念母親節的活動。

 

    今天寫有關母親的一個謎，一個神奇和永遠解不開的謎：為什麽一個人從下生到躺在床上彌留之際，口中永遠是在喊著媽媽。

     是的，這是一個迷，也沒有統計數字，人為什麽永遠是在喊著媽媽，從驚嚇到吃驚，從痛快到快樂，我們永遠在喊著“媽媽”，永遠在喊著“媽呀”。如果單單是從生理反應來解釋，那為什麽我們不喊父親，父親的強壯更能給我們力量，給我們安全。

     從護理這些常年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我找到了答案，也探究到了人間永遠的母愛。

 

     母愛包容一切，母愛影響一生。

   

     這是一個發現，也是一個驚奇。

 

     在我們每個人的記憶中，從一出生開始，我們都會在猛然受到驚嚇的時候，本能地喊出“媽呀！”

     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場麵，也會自然地喊出“我的媽呀”！

     收到一個驚奇地成績，自然也會喊出“媽呀”！

 

      這個自然地過程，這個本能地過程，我們都有經曆，都有感觸。但是你一定沒有體會，這些常年躺在病床上的老人，那些已經沒有意識的老人，竟然也在本能地喊著媽媽。

 

     那還是我第一次接觸這些病人。特別是那些患有嚴重老年性癡呆的老人，躺在床上基本上沒有什麽意識。但是很奇怪的是，當我們給他們護理的時候，有時候翻身，有時候洗身體的時候，這些基本上沒有意識的老人，竟然幾乎都在喊著“MOTHER”、“MAMA”、“MU”。

    其中有一個90多歲的老人，躺在床上完全不能自理，當我們第一天進去實習的時候，她幾乎不吃東西。但是她幸運的是，是我們班上一個很有愛心的中國女孩來護理她，耐心地喂她飯吃，雖然一個小時也喂不了多少東西，但是這個同學卻很耐心。老人已經老的沒有什麽意識，食物到了嘴裏也不往下咽。但是每每這時，老人總是在喊“MOTHER”。而這個時候我的同學也會哄著老人說“MOTHER IS COMING”。我們一直擔心老人可能快不行了，因為整天幾乎不吃飯，看起來很象一個即將死去的老人。但是連續幾天，我們都在吃驚，一個已經老的很糊塗的老人，竟然一直在喊著媽媽。

     還有一個一直在做腎透析的老人，沒有下肢，一周去醫院做3次透析。她的丈夫和孩子每天都來這裏送飯並陪老太太吃中午飯，很是感人。其實這個老人也很幸運。每周去醫院做3次透析，費用全是國家出，因為這裏是實行免費醫療。要是在國內，恐怕這樣的費用是一般家庭能承受得起的。在這裏，每到去醫院做透析的時間，養老院都會提前給老人吃飯並洗刷好，然後有醫院來的專門工作人員，用機器把老人運走。規律的治療，良好的護理，一個腎不好的老太太，全然看不出來病態。氣色很好。

   就是這樣一個失去下肢，做著腎透析，而又有著嚴重老年性癡呆的老太太，她目前唯一能說的就是“MOTHER”。每次進她的房間，她的反應就是喊“MOTHER”。時間一長，我就在想，真是很奇怪，已經這樣的病態，竟然還在喊媽媽，也許她們的媽媽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也許她真的是想媽媽，也許她想去天國追尋自己的媽媽。

    

    於我自己，對母愛也更更深的理解。

    我很小失去母親，幾乎沒有體味到母愛。在我上中學的時候，全國都在流行《魯冰花》，那個時候，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都在放這首歌曲。我喜歡聽，更是在幻想歌曲中那種無限的母愛。但是最多時候我不想聽到這首歌曲，她令我陷入對自己失去母愛的無限遐想，對母愛的陣陣忍痛。每當“有媽的孩子是塊寶，沒媽的孩子象根草”的歌聲飄進我的耳畔的時候，我的心在隱隱作痛。為天下的偉大母愛，更為自己沒有享受到母愛而作痛。而當“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孩子想媽媽”的另一段歌詞再次進入耳畔的時候，我的眼淚每次都會忍不住要流下來，心的陣痛更在加劇。

 

    喜歡這首歌，同時最討厭聽到這首歌，她令我發瘋，令我有種失去理智的感覺。

 

    但是這首歌不會消失，母愛也永遠不會消失。

 

    記憶中，對母親的殘存記憶隻有丁點。一是我每次外出玩耍回來的時候，剛進家門就會大聲喊母親，而母親微弱的的回應卻從來沒有留在我的記憶中。記憶中隻有我的喊聲沒有母親的回應。另外最深的記憶是那個淒慘的深夜。父親急促地喊聲把我們姐弟4人從夢中驚醒。朦朧中我看到父親抱著母親，拚命幫母親從口中往外掏東西。但是母親卻永遠地去了，我們姐弟驚恐的哭聲始終沒有喚醒沉睡的母親。

    母親就那樣走了，那年最小的我隻有5歲，大姐也才10多歲。送走母親的那一天，在村裏人“這4個孩子以後怎麽過”的歎息聲中，我們姐弟的哭聲令人心碎。沒有意識到生死概念的我，對那次送葬的情景沒有很多的記憶，僅有的記憶是我的大娘，為了安慰哭啼的我，送給我一枚當時認為是非常珍貴的紅五星。

 

 

    紅五星暫時止住了我的哭聲，消失了我的痛苦。

 

  但是失去的母愛，卻在我幼小心靈留下了永遠的陰影。

 

     失去母愛，影響了我的性格，影響了我的一 生。

 

 

    母親隻有一個，但是母愛卻是一生。

 

       失去了母愛，失去了港灣。

 

    擁有母愛，擁有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