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世界地圖
第一次經過上次經過之處……
這麽好的信
本文圖片選自即將出版的同名圖書《這麽好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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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牘書疏，千裏麵目。在不能見麵的時候，一封書信或許可以緩解兩地相思的哀愁。
——編者按
●●●我不久前愛上你，自那以後，我對你的愛更增千倍。哎，真希望看到你的美中不足。再少幾分甜美，少幾分優雅，少幾分嫵媚，少幾分姣好吧。但絕不要嫉妒，不要流淚。你的眼淚使我神魂顛倒，也使我熱血沸騰。
——拿破侖《致約瑟芬》
龍龍：
我的肝腸寸寸的斷了。今晚再不好好的給你一封信，再不把我的心給你看，我就不配愛你，就不配受你的愛。
……
龍呀，你應當知道我是怎樣的愛你；你占有我的愛，我的靈，我的肉，我的“整個兒”永遠在我愛的身旁放置著，永久的纏繞著。真的，龍龍！有時真想拉你一同死去，去到絕對的死的寂滅裏去實現完全的愛，去到普通的黑暗裏去尋求唯一的光明。
——徐誌摩致陸小曼的情書
（徐誌摩給陸小曼寫這封情書時，他們的愛情還處於一種“地下”狀態，第二年10月3日，這對被稱為“才子佳人”的浪漫情侶終於如願以償結為夫妻。婚後，二人情話不減，感人動容。）
一九五四年一月三十日晚
親愛的孩子，你走後第二天，就想寫信，怕你嫌煩，也就罷了。可是沒一天不想著你，每天清早六七點就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也說不出為什麽。好像克利斯朵夫的母親獨自守在家裏，想起孩子童年一幕幕的形象一樣，我和你媽媽老是想著你二三歲到六七歲間的小故事。——這一類的話我們不知有多少可以和你說，可是不敢說，你這個年紀是一切向前往的，不願意回顧的；我們嚕哩嚕蘇的抖出你尿布時代的往事，會引起你的憎厭。孩子，這些我都很懂得，媽媽也懂得。隻是你的一切終身會印在我們腦海中，隨時隨地會浮起來，像一幅幅的小品圖畫，使我們又快樂又惆悵。
——《傅雷家書》
我渴望能見你一麵，但請你記得，我不會開口要求要見你。這不是因為驕傲，你知道我在你麵前毫無驕傲可言，而是因為，唯有你也想見我的時候，我們見麵才有意義。
——西蒙娜·德·波伏娃寫給美國作家納爾遜·奧爾格倫越洋情書
三毛：
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鄰居卡洛那天在油漆屋子，我過去幫忙她，現在她自動要教我英文，我已經開始去學，我非常喜歡英文。卡洛有時候也留我吃飯，你知道，一個人吃飯是十分乏味的。卡洛是你走後搬來的英國女孩。
你如果仍想在台灣住一陣，我原則上是同意的，我還可以忍耐幾個月。
昨天去打網球，天熱起來了。
——荷西
（三毛因為想念家人，當了“逃妻”跑回台灣，而為了騙回三毛，荷西在信件裏捏造出一個叫卡洛的女子，三毛揚言要打碎卡洛的頭，還要和荷西拚命，三毛的無邪至極和荷西的“愛情小伎倆”躍然於紙上，讀來覺得甚是可愛。）
你的長頭發剪了沒有，做夢都看你在梳頭，我是多麽喜歡你的長頭發。二月二十三日爰。
——張大千寫給山田喜美子的情書
親愛的辛西婭：
我愛你像吉他一樣，我愛你像任何可愛的東西一樣，可愛的可愛的可愛的辛西婭，我愛你辛西婭，辛西婭我愛你。你太好了，我崇拜你，我需要你，我離不開你。我離不開你，別離開我，我愛你。聖誕快樂，聖誕快樂，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辛西婭，約翰約翰約翰約翰約翰愛的是辛西婭辛西婭辛西婭辛西婭辛西婭辛西婭辛西婭，我愛你。
愛你的，約翰
——16歲的約翰·列儂寫給辛西婭的自製聖誕賀卡
映霞：
兩月以來，我把什麽都忘掉。為了你我情願把家庭、名譽、地位，甚而至於生命，也可以丟棄，我的愛你，總算是切而且摯了。我幾次對你說，我從沒有這樣的愛過人，我的愛是無條件的，是可以犧牲一切的，是如猛火電光，非燒盡社會，燒盡己身不可的。內心既感到了這樣熱烈的愛，你試想想看外麵可不可以和你同路人一樣，長不相見的？因此我幾次的要求你，要求你不要疑我的卑汙，不要遠避開我……
映霞，映霞，我寫了這一封信，眼淚就忍不住的往下掉了，我，我……
——鬱達夫寫給王映霞的求愛情書
（作為有婦之夫的浪漫才子鬱達夫於1927年1月14日與美若天仙的王映霞在上海邂逅便一見鍾情，深陷愛河，同時也開始了對王映霞的苦苦追求。墮入情網的鬱達夫給王映霞寫了大量動人的情書，這封情書寫於1927年3月，時值王映霞多次因鬱達夫已有家室而拒絕了他的求愛。3個月，他們在杭州聚豐園餐廳正式宴客訂婚。）
銀河，你好！
你真好，給我寫了那麽多信，這多好哇！
我真喜歡你的一舉一動，多愁善感也喜歡。我總覺得你的心靈裏有一種稚氣得讓人疼愛的模樣，我這麽說你不會生氣吧？不過我不怕你生氣，我也不和你見外。不管你怎麽想我都這麽說。我也不老成，瘋起來我和和傻小子一樣。隻要你別趁我瘋起來欺負我就成了。
王小波
——王小波寫給李銀河的信
我很清楚地覺察到了，有些女人在糾纏著你，她們討你歡心，討好你那作為男人同時又是詩人的自尊心，而你既好奇也有願望將她們一個個看夠認清。我並無意於破壞。隻是感到，我會因負心之事的出現而死去，就這樣……
——朱麗葉·德魯埃寫給雨果的信
我愛您，我可憐的天使，這您很清楚。然而您希望我把它給您寫下來。您有理。我們必須互相愛慕，必須互表心跡，必須把愛情紙寫筆裁，然後必須互相親嘴，親眼睛，親別的部位。您是我心愛的朱麗葉。我憂愁時想您，就像人在冬季想太陽；我快樂時想您，就像人在驕陽下想樹蔭。朱麗葉，您看得清楚，我一心一意愛您。您模樣嫩稚像個孩童，又神態審慎像位母親。因此我既用對孩子的愛，也用對母親的愛把您包裹。親一親我，美麗的朱朱！
——雨果寫給朱麗葉·德魯埃的信
（朱麗葉·德魯埃（Juliette Drouet）是雨果的情婦。最初兩人相逢的時候，隻是一夜情的關係，但是最終演變成了一段相伴50年的感情。她是雨果事實上的夫人，也是雨果一生中交往最多的女性。她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他。雨果在海外流亡期間，她一直追隨左右。）
親愛的莉薇，我今天給你的信已經寄出了，但是我隨便什麽時候都可以給這位全世界最親愛的姑娘寫信，我有了這個特權，心裏非常得意，因此我不得不再寫幾句，即使隻說了一聲“我愛你”也行，莉薇。因為我確實是愛你。
1869，馬克·吐溫
——馬克·吐溫寫給莉薇·蘭頓
20年前，我們相遇，彼此陌生，但我們一見鍾情墜入愛河。阿凡尼的漫天雪花見證了我們的海誓山盟。歲月流逝，兒女長大，有過甜蜜，有過艱辛，卻沒有苦澀。我們的愛意曆久彌新。
——喬布斯致勞倫娜
我的天使，請不要過於賣弄風情，求你了。我不是妒忌，我也知道你是不會越軌的，但是你要知道，凡帶著我們莫斯科“年輕小姐”味道的東西，也就是英文中所稱為“俗氣”的東西，我都非常不喜歡。我回來後如果發現你那可愛的、流利的、貴族式的聲調改變了，那我就和你離婚，我發誓。
——普希金致娜塔麗婭
我最親愛的瑪加麗達:
我收不到你的來信，我苦苦思索如何才能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人們都說我聰明無比，可我對此事卻束手無策。最近我自己洗了一次頭發，不是很成功；我沒有你那麽細心，這裏的一切都讓我想起你。人們還是像以前一樣生活，好像那個新的、籠罩在我們上空的危險陰影不存在一樣。如果這封信能抵達你那兒，問候你、親吻你。願惡魔帶走攔截我們通信的人。
——愛因斯坦致瑪加麗達
我親愛的：
或許我應該首先為昨天晚上寫給你的那封特別的信，請求你的原諒。
“親愛的，不要被我所寫的內容冒犯。……但是，和我對你的這種精神之愛相伴，且內在於它的，還有對你每一寸身體、對它秘密的下流部位、以及它的每一種氣息和行為的野獸一般的渴求。……我差不多教過你，陶醉地傾聽我的聲音向你的靈魂吟唱或低語生命的激情、悲痛和神秘，同時還教過你，用你的嘴唇和舌頭向我做出淫穢的動作，用猥褻的觸摸和聲音刺激我，甚至當著我的麵做出最無恥和淫蕩的身體動作。你記得那天，你撩起衣服，讓我躺在你身下看著你這麽做嗎？你甚至羞愧得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你是我的，親愛的，我的！我愛你。上麵我寫的一切都隻是獸性瘋狂的一兩個瞬間。在它結束之前，最後一滴精液幾乎沒有射進你的陰道，而我對你的真愛、對我詩歌的愛、我的眼睛對你奇異的誘惑的眼睛的愛，像一陣香風吹過我的靈魂。我的陰莖依然滾燙堅硬，並因為對你的最後一次獸性駕馭而顫動，當聽到一首模糊的讚美詩時，我心中幽暗的回廊裏升起了對你的溫柔而充滿同情的崇拜。
諾拉，我忠實的心肝兒，我眼神甜蜜的無賴學生妹，做我的婊子，我的主人，隻要你喜歡（我小小的要命的主人！我小小的能幹的婊子！）你始終是我美麗的籬笆邊的野花，我深藍色的、被雨淋濕的花兒。
吉姆
1909年12月2日
——喬伊斯致諾拉的情書
【顧城致謝燁】
小燁：
剛才看了電影，看見什麽都想到你，我終於受不了了，我跑出來，腳踏著寬寬的台階，我跑到了橋上，念你的名字，河水在巨大的黑暗中流去，最沉重的隻是一刻，這一刻卻伴隨著我，河水在遠處變成了輕輕的聲音，而我卻活在湧流之中。我看見我的手在黑暗中移動，遮住一粒粒星，一盞盞燈，一粒粒小蟲的歌唱。
今天沒有收到你的信，我失望極了。
——顧城1979年8月29日
【謝燁致顧城】
顧城：
信在路上呢，像我們坐火車一個往南，一個往北，轟隆隆那麽近，之後又錯過了。
你的手放在夜的水裏幹嘛？那樣你會累的，放得太深就要受苦，而你有許多事要做，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相遇還不到兩個月，你還不知道我呢，你還不知道自己，自己是不容易了解的。
……
也許我們此刻經曆的河水和星星，就是我們走向自身的台階，當你成為真的你的時候，你才知道了自己，知道我，才能成為我，那時，我就是你，我們再不知道黑夜是什麽，我們走上台階，走近我們相見的日子。
——小燁1979年9月2日
每次我將你摟在懷中時，我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家中。
——1951年，歐內斯特·海明威寫給演員瑪琳·黛德麗的情書
小親親：
昨夜寫了一封信，因天冷不跑出去寄，今天因為覺得那信寫得……呃，這個……那個……呢？有點……呃……，這個……所以，……所以扣留不發。
天好像是很冷是不是？你有沒有吱吱叫？
因為……雖則……但是……所以……然而……於是……哈哈哈！
做人頂好不要發表任何意見，是不是？
我不懂你為什麽要……你才要什麽？
有人喜歡說這樣的話，“今天天氣好像似乎有點不大十分很熱”，“他們兩口子好像似乎頗頗有點不大十分很要好似地的樣子”。
你如不愛我，我一定要哭。你總不肯陪陪我玩。
小瘌瘌頭 三月二日
——朱生豪寫給宋清如的情書
信是期待，是思念，是遠方來的一聲問候，也是心與心交流的一種親密方式。
別猶豫，趕緊拿起紙和筆，給愛的人寫一封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