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63)
2013 (74)
2014 (108)
2015 (81)
2016 (49)
2022 (2)
微笑按: 讀到俄裔美國詩人者約瑟夫·布羅茨基為立陶宛詩人托馬斯·溫茨洛瓦詩集《冬日的交談》所作的序言,原題“詩歌是抗拒現實的一種方式”。點頭點頭。
“他詩歌的抒情性是一個基本特征,因為,他作為一位詩人的起步之處,正是常人放棄詩歌的地方,是大多數詩人至多會轉向散文的地方:他起步於意識的深處,起步於最少歡愉的地方。溫茨洛瓦歌唱的起點,通常是聲音中斷的地方,是一口氣的結束,當內心的一切力量均被耗盡。其詩歌獨特的道德價值正在於此,因為,一首詩的倫理焦點就在於其抒情性,而非任何敘述因素。因為,一首詩的抒情性其實就是詩人營造的烏托邦,它能讓讀者意識到自身的心理潛能。在最好情況下,這一“好消息”能在讀者那裏喚起相似的內心運動,促使他們去創造一個能達到這一消息所建議之水準的世界;在最糟情況下,它則可以使讀者擺脫對他們所知現實的依賴,使他們意識到這一現實並非唯一的現實。這個成就不算太小,正由於這一原因,現實總是不太喜歡詩人。
每位大詩人都擁有一片獨特的內心風景,他意識中的聲音或曰無意識中的聲音,就衝著這片風景發出。對於米沃什而言,這便是立陶宛的湖泊和華沙的廢墟;對於帕斯捷爾納克而言,這便是長有稠李樹的莫斯科庭院;對於奧登而言,這便是工業化的英格蘭中部;對於曼德裏施塔姆而言,則是因聖彼得堡建築而想象出的希臘、羅馬、埃及式回廊和圓柱。溫茨洛瓦也有這樣一片風景。他是一位生長於波羅的海岸邊的北方詩人,他的風景就是波羅的海的冬季景色,一片以潮濕、多雲的色調為主的單色風景,高空的光亮被壓縮成了黑暗。讀著他的詩,我們能在這片風景中發現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