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述西雙版納風情的文章多了去了,再多一篇也無妨,是不?那我也就來湊湊熱鬧,抒抒那肚中的舊情。 我去西雙版納是在一九八四年。那時的版納還算安靜。沒有現如今多如蒼蠅般遊人們的喧鬧,那滿地的口香糖和空可樂罐的時代也還沒到來,隻有那古樸的傣族風情隨處可見。你看那漂亮的傣妹身穿豔麗的長裙,露出那美麗迷人的肚臍眼,坐在小阿哥腳踏車的後座上招搖過市;身穿袈裟的幼僧在碧綠稻田的田埂上與那秀美少女嬉戲追耍;還有那幹完了一天農活回家的小倆口在公路邊的水渠裏裸浴的情形至今都令我陶醉。 為了趕上傣族的新年,俗稱潑水節,我們一行三人長途跋涉。那時的景洪機場還未擴建,隻能停泊24座位的那種伊爾型小飛機。要想擠進那每日一班的飛機,真是比登天還難。無奈之中,隻能選乘那大眾交通-長途汽車。從昆明到西雙版納的首府景洪720公裏的路途,居然讓我們整整地享受了四天三夜。 傣族的新年很是熱鬧,歡慶活動要持續三天。陽曆4月13日是趕集,這天不論老的,小的,公的,母的全都聚到了景洪的露天市場。人們一邊說著,笑著,鬧著,一邊挑選著各自喜愛的年貨。14日則是劃龍舟,成千上萬的人們聚集到了美麗的瀾滄江畔為各自喜愛的龍舟隊呐喊。新年的高潮當然是15日的潑水節。傣族的傳統是在新年的這天,用橄欖枝沾上碗內的清水撒向對方,以示吉祥如意。 當我親身經曆了那驚心動魄的現代潑水節場麵後,我不得不感歎漢族的厲害。六十年代初,為了改天換地,40萬湖南種植橡膠大軍開赴了西雙版納。現如今,隨著片片膠林的陸續成材,湖南大軍的子子孫孫們也茁壯成長了。這不,連世道都跟著變了。現在的潑水節已經不是什麽橄欖枝點水了,取而代之的是整臉盆,整水桶的招呼,那場麵真是慘不忍睹。潑水節這天,所有的水龍頭都開著,路邊的水渠也滿著。隻要你手中有家夥,就不愁沒有水。潑水的方式也不過是男潑女,女潑男的俗套子。我就看到過幾個小夥用整臉盆的水圍攻一個柔弱的少女,潑的少女不住的求饒,汙水,淚水滿街的橫流。為了親身經曆這動人的場麵,我手持相機跟在了一群男性少年身後,少年的雄威嚇的少女們連連後退,鼠竄,也使我的衣服保持了一時的幹爽。正在我自鳴得意的時候,不料想危險已經逼近了我。經過路邊一個少女時,我看到她雙手背後,臉上露出奇怪的微笑,還沒容我想明白,一瓢髒水就潑到了我的褲襠,還是襠中央。看著我叉著腿走路樣子活象個佩戴了劣質月經帶的婦人,少女臉上那副得意勁兒就別提了。 西雙版納的傣族是屬於水傣,所有的生活都離不開水,比起昆明周圍身上臭哄哄的旱傣,水傣的生活就衛生,幹淨多了。在西雙版納,見不到內地氣味撲鼻的蹲坑茅房,傣妹如廁更成了一幅很美的圖畫。姑娘們先卷起美麗的空心長裙,蹲入流動的河水中,盡情地享受著那拉呀,撒呀的快感,事畢,拔腿就走,更省去了衛生紙的那道程序。毫無疑問,那潺潺的自然流水肯定要勝過總統套間內的衝便器。 傣族是每天必洗澡的,而且,洗的是那樣的自然,瀟灑。烈日當頭,傣妹們會把身上的衣裙統統脫光,先在河水中洗淨衣服,然後攤曬在河邊的灌木上。之後,成群的姑娘們便開始了水中嬉戲。記得一天,我路過河邊,洗澡的姑娘們見到我這個青年小夥紛紛地露出他們美麗的胸脯向我炫耀,向我招手,勾引我與他們共同沐浴,把個大學剛畢業的我臊了個大紅臉,情急之下,向河邊的灌木叢中迅速地逃之夭夭了。現在,每當我想起當初的情景,就後悔不迭,過了那村,還真的沒了那店了。 我是出生在那個饑餓的年代,從小就知道北京的香蕉是個稀罕物,而且價格還不便宜。到了西雙版納,看到路邊成堆的香蕉,我就不免加入到討價還價的行列之中。幾經還價後,我以一分錢一隻的價錢從小販手中買下了一堆香蕉。正當我洋洋得意地向旅館服務員炫耀自己討的便宜時,不料,服務員的回答滅了我個透心涼。我們是一分錢買十隻的。得,又中了那句名言了,買的不如賣的精。 在西雙版納,傣族是不種菜的,隻因為沒有糞便可用的原因,所以要想吃頓青菜那就難了。一日,湖南的橡膠工人請客,我當然不讓地提出吃蔬菜。看他在院子內摘下幾棵象馬蓮樣的植物放入油鍋替代蔥,薑佐料,炒出的菜倍兒香。一問才知那就是香草,是做風油精的主料。敢情,風油精也能吃。之後,風油精便成了我天南地北走世界不可缺少的物件了。 在傣族,女人是沒權學習傣文的。男尊女卑嘛。男孩四,五歲大小都要削發為僧,送入寺廟學習傣文。十五,六歲學成之後再還俗人間。到西雙版納的最初印象就是身穿袈裟的小僧侶遍地都是。而且還都與傣妹們玩耍個親親熱熱。潑水節中,那小小和尚追著小妞兒潑水的美景著實地讓人們感動。看著這世俗與仙境的美景,誰人能沒個想法? 陳糠爛穀子的故事說了半天,究竟什麽是我西雙版納之行的印象呢?有空看看楊麗萍的舞蹈就什麽都有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西雙版納呀,真他媽的美。 (2002年4月22日寫於多倫多) 以下是網民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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