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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部住久了，突然來到東部的多倫多，所見、所聞、所感那叫一個受教育，還是很透徹的那種，瓷瓷實實的。 加國第一大都市多倫多在加拿大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用中國的官話講叫做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加拿大每年２２萬的新移民有半數定居在此市。不論你是來自哪國，在多倫多都能找到你的老鄉，進而兩眼淚汪汪了。來的人多了，也帶來了各自的本土文化、吃食、習慣和糟粕。 先說文化，多倫多的文化是多元化的，真正的五花八門。比如說，在印度文化裏，點頭不算搖頭算那是天經地義事，就這也時不時地出現在多倫多的地盤上，弄不好還真讓你上得一當。記得一天太太下班回來，憤憤地向我訴苦。當擁擠的地鐵快要到站的時候，她問了站在前麵的印度婦女，你這站下車嗎？意思是說，不下車的話咱們換個位置。印度婦女微笑地點了點頭，我太太也就很坦然地等待車停之後隨印度婦女一起下車。不料，車停之後印度婦女巋然不動，害得我太太一陣緊忙活。 點頭不算搖頭算真是害人呀。 要說吃食，多倫多在北美肯定是沒的比。從北京的臭豆腐，六必居的醬菜，天津的冬菜，上海的紅腐乳，武漢的田雞腿，山西的東湖老陳醋，東北的酸菜，四川重慶的火鍋底料，成都的郫縣豆瓣，到韓國的泡菜，日本的SUSHI，越南的鱔魚，那是應有盡有。流不盡的口水，逗不完的饞蟲，您就可勁兒地糟吧。 要說習慣，隨便在多倫多大街上走走就可知一二了。CHINA TOWN (中國城) 滿街的汙水橫流，包裝盒、菜葉子隨處可見，老太太沿街練攤，賣蔥賣蒜，那熟悉的景致不得不使你誤以為是身在南方的廣州，還是郊區。印度社區的空氣中更充滿了可人的咖喱氣味，使你有了一種聞了就不想再吃的衝動。到了冬天，家家各掃門前雪，唯獨印度人例外。要是看到哪棟房子前麵積雪覆蓋，走在上麵還有豬圈的感覺，那十有八九是印度人家了。可見冰雪在地處熱帶的印度文化裏是多麽的金貴呀。 要說糟粕，多倫多就一個字－－粗魯。在西部，人們多講究個親善。偶見路邊有人翻看地圖，肯定會有車輛停留你身邊，不僅指路，可能還要送你一程。在多倫多，這種親善可就是赤裸裸的了。我第一天到多倫多向路邊的出租汽車司機問路，人家回答到也痛快，給我五塊錢我告訴你，您說這裏的人夠意思吧。在西部住了四年，公共場所我從未見過有人吵架，到是SORRY，SORRY(對不起之意)之聲不絕於耳。多倫多就不同了，公共場所吵架那是家常便飯，車上踩個腳，街上碰個肩，回敬你的肯定是一個字－－FUCK了（這詞在中文裏是多譯字，南方人說“靠”，北方人說“操”，東北人說“日”，西北人說“抬”了）。多倫多人的英語是南腔北調的，唯有這字個個說的是地地道道，腔正而調圓。唉，看來學外語都是從髒話開始的。 多倫多的無家可歸者也是一大景色。滿街滿道隨眼可見流浪者，或坐臥於當街，或溜達於鬧市，但他們都幹著同一樣的活計－－討錢。難道他們還餓肚子不成？否也。幾乎每個街區都有收留所，一日三餐外加咖啡都是免費供應的，過年過節還有火雞大餐伺候。加國政府唯一伺候不周之處便是忘記給他們供應酒精飲料了。他們之所以要討錢就是為了買個一醉方休的夜晚。流落街頭其實是很辛苦的，特別是到了冬天。我就見過無家可歸者露宿在街邊的睡袋裏，身上還蓋了厚厚一層雪。我當時很是奇怪，再往街邊挪上幾米便是樓簷，既可擋風，又可遮雪，為何非要睡在風雪之中。細問之下才恍然大悟，他們是睡在地鐵或大廈的通風口處，源源不斷的熱風才能保證他們酒後的美夢成真。說實在的，清馨的空氣使他們快樂，哪怕是冷點，他們真受不了收留所內的汙濁空氣。在北美處處講究個經驗，你看看，連露宿街頭都要有經驗做本錢。多數的無家可歸者其實並不是生活所迫才流浪街頭的，他們是為了心中的理想和抱負而采取的一種生活方式。我在多倫多大學邊上經常見到一個無家可歸者，他的生活是那樣的充實。閑遐之時或收聽隨身聽的音樂，或邊酌飲咖啡邊深沉地思考，看書必看莎士比亞，有時興致來了還要彈上段吉他。清晨還要圍著行道樹走圈，不言而喻，那肯定是他的晨練了。人活著，隻要心中快樂，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您說呢。 值得一提的還有多倫多一年一度的同性戀大遊行，號稱北美最壯觀的性事。每年六月的最後一天，成百上千對的同性戀人聚集多倫多市中心，大方而豪放地向異性世界展示著他們特有的美麗和快樂。有用狗鏈相連的情侶們，裸露奶子的“男子漢”，一絲不掛的男“女”情人，場麵之華麗，氣氛之感人，真讓異性世界的人們羨慕不已。
多倫多同性戀大遊行 (攝於2002年6月) 羅嗦了半天多倫多的人文，現在該說說多倫多的景致了。
多倫多的地標建築－CN塔 (攝於1998年8月) 多倫多市區有一條名氣很大的山穀叫做DON VALLEY，那裏景色十分迷人。橫跨山穀有一座大橋，站在橋上，美麗景色盡收眼底，特別是到了秋天，滿穀的紅葉再配上黃色、綠色的灌木，美麗的就不得了了。多少人被這美景所陶醉，而流連忘返，最後情不自禁地縱身跳橋而身亡。所以這橋成了多倫多的自殺聖地而遠近聞名。１９９７年，市首府為了拯救美麗的心靈而不得不考慮在橋兩側修建護網。消息傳出，全市嘩然，讚成和反對之聲吵成一片。說也奇怪，從此以後居然再沒有一人在此自殺。看來美景是沒有人忍心破壞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取而代之的是多倫多地鐵係統成了新的自殺場所，人們現在開始流行跳向進站列車的方式升天堂了。 玩完了市區，該是去尼加瓜拉大瀑布 (NIAGARA FALLS) 的時候了。驅車一個多小時就來到了大瀑布。站在岸邊，隆隆的落水聲震蕩著耳膜，空氣裏充滿濃濃的霧氣。打開相機留個影肯定是要得的，不用說茄子，也不用說CHEESE，相片中的你肯定是嘴巴咧得大大的。還不過癮的話，可以買張船票來個近距離觀測大瀑布，身穿雨衣包裹在濃霧之中的感覺著實不錯，隻可惜要落了個“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的下場。如果你簽證不成問題，還應該越境去美國一方看個究竟。站在瀑布邊緣，看河流從自己腳下跌落的場麵很是壯觀，真的，有一種洗腳水潑不完的感覺。夜幕降臨，彩色的燈光打在瀑布之上，又是一番誘人的景像了。假如你仍玩性未盡的話，還可以順訪尼加瓜拉大賭場，保不準你的臭手還會帶給你個意外的驚喜，收獲個三瓜倆棗的。如果你來多倫多的季節趕趟，在去大瀑布的路上還有很多的果園，順便嚐嚐新鮮的櫻桃也是一大樂子。
尼加瓜拉大瀑布 (攝於1997年8月) 多倫多的美景收不盡，多倫多的故事講不完。要知裹腳布的香臭，您還得親自去聞一聞。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不過您老在多倫多玩著、樂著的同時，還要切記我的忠告：悠著點兒啊。 （２００２年６月２９日寫於多倫多） 以下是網民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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