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邊的悲情歲月－簡評印度電影《Water》

《Water》是移居加拿大的印度女作家及導演Deepa Mehta繼她的《Fire》和《 Earth》之後的又一力作。

故事發生在 1938 年恒河邊的聖城 Varanasi。8 歲的 Chuyia 還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就成了寡婦。按正宗印度教的風俗，寡婦或者培葬；或者再嫁給亡夫的兄弟；還有一個常見的去處是去修道院 (Ashram) 隱忍贖罪，了此餘生。

可憐的Chuyia被父親送到Ashram，被凶狠的胖老總管嚴加管製著。同住的一群中老年寡婦諒她是個孩子，倒是不計較她的淘氣和出格，在她們麻木的思維中，這個可憐的孩子很快就會像她們一樣認命，孤寂地一天天過著，等待來生。

幸好，二總管Shakuntala識文斷字，她時常去恒河邊聽雲遊僧人講道，並因此得知外麵的世界：比如甘地的解放運動，比如寡婦在法律上的權益，等等。她的開明給修道院帶來少許的光明。

結識了美麗少女Kalyani和她的小狗狗，Chuyia覺得日子不是那麽難過了。Kalyani 9歲就成了寡婦，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丈夫。她是Ashram裏除了Chuyia之外最年輕的，也是唯一沒有剃度的。但是，胖總管讓她保留一頭漂亮的長發是有道理的：胖總管和Ashram外的皮條客沆瀣一氣，常常送Kalyani去河對岸的富人家賣春，掙錢供養Ashram。



有一天，Kalyani和Chuyia去河邊汲水，邂逅上層社會的小夥子 Narayan。Narayan 被Kalyani 沉靜的美貌打動，跟在後麵問東問西，即使知道她們是寡婦也無所顧忌。Kalyani 卻拉著小Chuyia 心慌地離去。

但是，Kalyani 心裏也留下了小夥子的影子，她拒絕再去賣春，讓胖總管火冒三丈。

Narayan出身豪門，受過西方教育，並剛剛通過律師資格考試。他追隨甘地的獨立運動，思想新潮而開放。心裏念著漂亮的Kalyani，多方尋找，終於找到Chuyia 給他帶去約會的紙條。

Kalyani 讓二總管Shakuntala 幫她念紙條，並向她討主意。Shakuntala默許她去約會。

和Narayan為數不多的幾次約會讓Kalyani的心裏充滿陽光。Narayan向她求婚並許諾帶她去加爾各答。

狂喜的小Chuyia把這個好消息說了出去，這下掀起了軒然大波。胖總管惱羞成怒地剪亂了Kalyani的頭發，並把她鎖了起來。可憐的Kalyani 除了祈禱，隻能以淚洗麵。

幸好，不幾日，Shakuntala 把她放了出去。一對苦命鴛鴦終於團聚。




Narayan興高采烈地帶姑娘去拜見家人。船近小夥子家豪宅，姑娘似乎察覺到什麽，不安地問小夥子父親的姓名。得到回答後，姑娘堅持要掉頭回去。

原來，小夥子的父親是姑娘的恩客。

Narayan氣憤地質問父親。老頭毫不愧疚地說：和婆羅門種姓的人睡覺是所有女人的福氣。並毫無廉恥地建議兒子納姑娘為妾。

失望傷心的Narayan決定離家去投奔甘地。等他到Ashram去接Kalyani時，姑娘已投恒河自盡。

斷了財路的胖總管瞄上了小Chuyia……等Shakuntala發現時為時已晚……

悲憤的Shakuntala抱著小Chuyia盲目地走著。隨著人流走到火車站去聽甘地的演講。絕望的Shakuntala總算看到一點希望，她隨著啟動的列車奔跑著，乞求好心的人帶上這個可憐的孩子，給她一條生路。

最後一刻，車上的Narayan看到了她們，伸手接過了小Chuyia。

Shakuntala目送著火車載著Chuyia，也載著她的、千千萬和她一樣可憐的女人們的希望，漸漸遠去……

這部電影確切說來不是地道的印度電影。據網上資料說，Deepa Mehta早在2000年就籌拍此片，定下了三位著名的印度本土演員。但開拍時遭到右翼勢力的強烈抗議，連布景道具都被扔進恒河。經濟上、精神上的重創讓Mehta五年後才重整旗鼓。迫於壓力，影片改在斯裏蘭卡拍攝，演員也是新班子：小演員是斯裏蘭卡童星；演Kalyani的Lisa Ray是孟加拉和波蘭混血；男主角 John Abraham 是波斯血統的印度人。可能本土的Bollywood 印度教演員還是有顧忌吧。

好在，影片在2006年的多倫多電影節上好評如潮，並得到2007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Mehta的心血總算有了回報。

印度，一直是我心裏的一個夢。我對印度的了解很膚淺，隻是在Discovery頻道看過一些風光片而已。我所看到的這部電影雖然很唯美，但多少程度上反應了真實的印度，我也不得而知。但片子的攝影和音樂都很美，演員也很漂亮。還是值得一看的。

(July 28, 2008)

[陳默]

回複986silverfox的評論:
謝謝。

我是在Netflix上租的片子，選擇很多。

《Gloomy Sunday》是如雷灌耳的片子，不過還沒有看過。慚愧。~~~下次租來看，和你討論觀後感。

[986silverfox]

thanks for your introduction. I noticed that you always can find some good movies which are not on the "popular list".
Have you watched Gloomy Sunday. It is my favorite.

[陳默]

回複chaojiang的評論:

印度的文化和曆史太悠久了，我很有興趣但知之甚少。

[chaojiang]

坐你的沙發可不容易! :)

一個國家太古老,便容易有負擔。 那些個陳規陋習(等級、性別）很容易束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