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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錄》
隋開皇中,趙師雄遷羅浮。一日,天寒日暮,在醉醒間,因憩仆車於鬆林間酒肆旁舍。(寥寥數字,但覺清寒鋪麵,落日壓鬆,白汽凍手,蒼山寒鴉,雪徑錦裘,遠山之虎嘯,逆旅之困倦,仕途之失意,日暮之惆悵,皆由此句而起。)見一女人,淡妝素服,出迓師雄(女子裝扮亦清,且看他下文如何)。時已昏黑,殘雪對月色微明(妙!昔有人謂月景為“明瑟可愛”,洋洋如酥,春景也。),師雄喜之,與之語,但覺芳香襲人,語言極清麗(不涉風月,亦與清字暗合)。因與之扣酒家門,得數杯,相與飲(磊落,磊落!)。少頃,有一綠衣童來,笑歌戲舞,亦自可觀(昔教坊有戴竿郎,此子或亦於竿頂嬉戲乎?)。頃醉寢,師雄亦懵然,但覺風寒相襲(落落如此,豔而不匪,為之擊節而歎。老殘亦是此般奇男子!)。久之,時東方已白。師雄起視,乃在大梅樹下,上有翠羽啾嘈相顧(少年郎,夢醒矣,卻是梅仙翠鳥,隻不知那時梅花是紅是白,是寥寥數朵是蔚為大觀,清香可飄至遠山?),月落參橫,但惆悵而已(好句!人生舊歡如夢。)。
這文章說的是夢是真,本來也未言明,醉眼惺忪,把村婦當仙子,也未可知?隻是一顆大梅樹給後世文人留些想象空間,就給搞得那麽浪漫,這才是真夢。好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