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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翔小籠包
似乎每一個城市都有它出名的包子店。北京的慶豐包子,天津的狗不理,西安的賈三包子,上海的南翔小籠包……就是我們南昌,說起原來的“東方紅”,似乎在頭幾年也是人人願意去買那裏的生煎湯包的。
奇怪的是,不同城市的每一個老字號包子鋪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老式的管理。進去了,沒誰伺候你,你得先看好東西,自己去開票處付錢,自己拿托盤碗筷,自己領東西吃。這裏的氣氛是寒磣的,桌子是油膩的,空氣是汙濁的,大媽是沒好臉色的,可是它會讓人回憶起80年的票證時代。懷起舊來,你就會變得寬容一點,像我這樣對那個年代根本沒什麽記憶的人,甚至會覺得“蠻好玩的”。
北方的包子有一個特點,就是個大,結實,肉多,油膩。我爹有一年來看我,早飯說:“要一籠小籠包子吧”,結果要來一看,他嚇了一跳:那麽大的“小籠”包子!他說:“我的天哪!我沒想到包子做得這麽大!怎麽吃得了?”這話裏含著南方人的矜貴。對了,我插一句,自打俺來北方討生活以後,家人便看俺不順眼起來,我穿回來一雙大皮鞋他們就會笑話我北方化,我用生的生菜夾莎拉醬吃他們也笑話,真是!我又沒有大蔥蘸醬油。
無論北京的慶豐包子,天津的狗不理包子,還是西安的賈三包子,似乎都繼承了這個特點。慶豐包子我是和著炒肝一起吃的,這個炒肝我吃過兩次,第一次是炒麵片調蒜水,第二次,也就是吃包子那次,是一小碗羹,煮的菜和內髒。我不曉得哪個才是真正的“炒肝”,反正可以肯定的是兩回裏我上過一次當。那碗羹腥得很,包子熱熱的,皮厚,肉多,坐在冬天傍晚的小鋪子裏吃這些東西,飽是飽了,可還是覺得冷,不想動,吃下去的油凝在肚子裏和臉上,身上嘴裏一股包子味,讓人無端就會對自己厭惡起來。
狗不理包子是好久以前吃的,除了油膩這個特點記憶猶新以外,味道是已經忘得差不多了,賈三包子“見麵不如聞名”,乏味得無甚可寫,實在想不通為什麽那麽有名。還有什麽包子?沃,西藏也有藏式包子,一股酥油味,弄得那幾天上廁所老是聞到這種味道ٱٱٱٱٱٱٱٱٱ ……哈哈,不曉得別人有沒有類似的經曆。
那麽說起南翔的小籠包子呢?是什麽原因作祟,使它給我留下了鮮美的印象?第一次吃南翔小籠包子還隻有5歲,在上海住院之時。對小籠包子的記憶是和婚紗娃娃,軟包裝的橘子水,威化巧克力,還有當時很難買到的卷桶衛生紙連在一起的。媽媽從城隍廟買來包子,再趕到徐家匯的醫院看我。包子放在裹著毛巾的搪瓷杯裏,送到我手裏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剛出蒸籠的鮮美,變得溫溫的,可是我依然覺得那是世間難得的美味。因為吃到嘴巴裏的,除了包子,還有深深的母愛與親情。
這一次來上海,我特意回醫院去看了看。記憶中庭院深深,走不到邊的醫院其實隻占巴掌大的一塊地,兒童病房更是隻有幾間房間。也裝修過了,橘色的門,淡蘭色的床單與被罩。可是,原來男女生排隊上的廁所呢?走廊盡頭的飯廳呢?從門縫裏窺視的手術室穹頂呢?看著媽媽離開的樓梯呢?而和我一起玩耍的孩子,一定也是“被風吹散,灑落在天涯”了吧。一切都變樣了,記憶真是一樣奇怪的東西。想來這裏懷舊的我,看到的卻是全新的天地和陌生的臉孔,這讓我有點失落了。
還是去吃小籠包子吧。聽說正宗的南翔蟹黃小籠包,皮嫩而薄,晶瑩剔透,裏麵裹著鮮美的湯汁,不會吃的或者認為表皮已經涼了的人,一口下去,給滾燙的湯汁燙了個正著,或者小半口咬下去,湯水順著手腕流下來,忙得手忙腳亂。真正會吃蟹黃湯包的老人家,先用指甲在表皮上劃一道小口,先吸湯水再吃皮肉,有滋有味的慢慢享受,在來一碗撒了小蔥海米紫菜的餛飩或者鮮嫩的豆腐腦,mmmmmm,美味啊~~~~~~~~
豫園還象原來,擠成那樣,小籠包子店也一樣,嘈雜,油膩。我想自己一定沒有耐性先吸湯再吃肉的,遂一口咬了下去。滾熱的湯汁充盈在口腔裏,有一點油膩,但是十分鮮美,連帶著包子皮也變得美味了。蘸一點醋呢?會刺激得嘴裏直流口水。果然名不虛傳!我覺得比北方的大個子包子好吃多了。北方的包子是實實在在給人充饑用的,南方的包子呢,好象這麽老土的東西都可以吃出一點情調,一點感覺。這個這個,我建議大家來上海都去吃吃南翔的小籠包子。
寫不出來了,就到這裏,到這裏吧。這麽熱的天,祝女士們肌膚勝雪,男士們
黝黑英俊。嘿嘿。
我這個北方人在上海的時候卻是很懷念北方的肉包和水煎包子(與生煎不一樣,切的肥瘦相間的肉丁,千萬不能用肉餡)...流口水了...
所以各花入各眼....還是不要太JUDGEMENTAL的好...
不過那個黴幹菜餅我是很喜歡,我是在浙江金華一帶吃到的...很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