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臂四劍客》 19 裸睡
(2008-02-26 10:5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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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中國大飯店的總統套房裏. RND穿著襯衣, 在地上不滿地來回走動,越走越生氣,道:“媽的,這個馬褂光顧自己豔遇吃豆腐去了,把我們三個人扔在這裏,真TMD的不厚道.”
他一抬手臂,看著手腕上的Tag Heuer說道:“靠,都已經快十點了,咱們還沒吃一口東西.餓得我肚子都癟了.”
老別也已經餓前心貼後心爬在床上了,往起掙紮了一下問道:“咱們是先裸睡,還是先裸吃?”
RND抬腿照他屁股上就是一腳, 道:”你丫竟做春夢了, 又看上誰啦, 想跟誰裸睡?你說,我這就把她給你拉來! 起來,先裸吃.” 賭爺站起身, 嗬嗬笑著說:“聽說裸睡能增進斷臂的感情啊.不過,怎麽也得吃飽了再睡啊.不然,明天你一準拉稀打噴涕.”
他們三個人穿上西裝, 鎖上房門,乘電梯下到大堂. 在電梯裏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出去找個中餐館撮一頓再說.
出了國貿中心,他們攏了攏身上的羊絨大衣, 沿著小路朝嘉裏中心方向走了過去. 雖然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可國貿中心到嘉裏中心CBD一帶仍然是熱鬧非凡. 馬路兩邊的商店餐館,皆是燈紅酒綠.五顏六色的招牌廣告把兩條雙車道的大馬路照耀地如同白晝一般.
老別他們三人一邊流覽著北京的夜景,一邊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串行著.走著走著,RND抬手指著路邊台階上的一家裝修豪華的餐館說道:“密三刀? 就這怎麽樣?別再走了,再走我就得趴地上了.”
老別和賭爺一看. 這家叫密三刀的餐館確實是氣派非凡,很現代化的裝修中竟然融合了中國傳統的氣息.門口電視台的正在拍采訪.兩位漂亮的領位小姐看見他們三人,彎腰齊聲道:“歡迎三位光臨!”
他們一看那倆領位小姐雖然不能貌比西施,但也算是沉魚落雁了, 高跳的身材,在薄薄的旗袍襯托下,曲線畢露. RND,賭爺,老別色迷迷地盯著人家小姐,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看了個夠. 倆個領位小姐讓他們三個大男人給看的滿臉通紅, 對視了一眼, 又鞠躬說道:“三位裏麵請!”
RND還在盯著人家小姐, 使勁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吸溜了一口, 一梗脖子領先走了進去. 找了個靠窗子的位置三個人坐了下來.
點完菜,老別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包中華,衝RND和賭爺示意一下. 賭爺伸手從裏頭抽出一根,RND則擺了擺手. 老別拿出自己的一個金色的打火機,拇指一按,啪地一聲打著了火,給賭爺遞了過去. 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根中華,深深地吸了一口,往後一仰靠在椅子上,道:“咱們商量商量,下一步麽怎麽開始幹.動作利索點, 我還要回去裸睡呢.”
RND還在憤憤不平,道:“媽的,馬褂的太乙功給破了,把咱們三個扔在這裏,自己跟Phantasy溫柔去了.真拿咱們兄弟不當回事.我看門口那倆小妞就不錯,要盤兒有盤兒,要條兒有條兒.你們說把她倆拉回去怎麽樣?”
賭爺吐出一口白煙,搖了搖頭說道:“別瞎扯了你,就你那點芝麻膽子,還拉人家小妞?人家過來拉你,你都尿褲子.你是stomach chicken 馬褂和Phantasy他們倆好上了. 要換了你,你還不美得屁顛屁顛的.” 說到這裏,發現老別的神情不對,就用腳在桌子下麵踢了他一腳.
老別眯著眼睛,衝賭爺和RND眨了眨右眼,用手裏的香煙偷偷往自己身後指了指.賭爺一看老別的樣子,就知道有買賣上門了. 裝做不在意的樣子,轉了一下身體,往老別後麵掃了一眼.
老別後麵不遠的地方,坐著一老一少兩個人.看穿著打扮象是外地什麽縣城來的幹部.倆人麵前東倒西歪地放著四五瓶五星二鍋頭,還有幾瓶已經空了的啤酒.老的已經喝的醉熏熏的了,大著舌頭使勁說著什麽,一口的山西口音. 年輕的也喝高了,一個勁地勸老者.
老別他們三人坐在那裏聽了一會兒才明白.老少兩人是從山西運城下麵一個叫中壇的縣城來京上訪的.好象是他們縣下麵的一個煤礦塌方了,埋進去幾十口子人. 礦是縣委書記的小舅子勾結縣裏一些貪官開的,誰也不敢管. 幾十口子人就這麽全給埋在下頭活活給憋死了.礦工的家屬鬧到縣裏,結果讓縣公安局的給抓了.說是破壞安定團結.
老別他們越聽越生氣.RND瞪著眼睛就要站起來. 賭爺見他的樣子,連忙一把拉住RND的袖子,硬把他給按回到椅子上,搖了搖頭.
再往下聽,他們慢慢聽出個頭緒來.原來老者叫謝盛友, 是他們中壇縣礦務監督局的一個副科長,為人過於正直,不會阿諛奉承,得罪了上麵的頭,多少年也就混個副科級.眼看就要退休了. 這麽多年給磨練的楞角全無,凡事不出頭, 沒想到臨退休了碰上這麽見大事.自己一個後輩的親戚也給埋進去了. 良心告訴他人命關天,不能再做縮頭烏龜.決定要向上級反映中壇縣那些黑礦和縣裏某些領導的貪汙腐化.
這結果,用屁股想也能知道結果. 老頭還沒反映到縣裏,就讓他們礦務監督局的頭給一抹倒底,提前讓他卷鋪蓋回家種地去了.那個年青的是他本家一個侄子,不放心他到北京上訪,就跟著他來了.
賭爺聽不下去了,用筷子給老別夾了一筷子菜,趁機小聲問老別:“這些當官的真他媽的不是東西.咱們插一手怎麽樣?”
老別不動聲色地用手沾了沾水, 在桌子悄悄寫了兩個字. RND和賭爺低頭一看,是‘有人’. 倆人抬起頭不解地看著老別. 老別用身體擋著,用筷子往兩人的後麵悄悄點了一下. 他們三人絕對是配合默契.倆人一下就明白了. 媽的,螳螂的後麵原來跟著有隻叫黃雀的賊鳥. 倆人看也不看,賭爺打頭,扯起以前算命的事情.RND和老別聽他說起以前借算命,趁機占人家大閨女便宜的那些壞事,不禁都跟著壞笑起來.
這時候,那一老一少也吃完了,年輕的攙扶著那個老的謝盛友站了起來,往餐館外走去.他們剛走到門口,賭爺後麵不遠的一桌上的幾個人也站了起來,跟著謝盛友他們爺倆後麵走了出去.
老別把香煙按滅在煙缸裏, 拿起帳單看了一眼,從西裝內衣袋裏掏出個錢包,抽出幾張一百的人民幣,往桌子上一扔,眯著眼說了句:“走. 咱們也先別忙著裸睡, 過去看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