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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西藏》推薦!!

(2008-03-19 17:47:07) 下一個



昨天下午,收到在台灣出版的新書:《看不見的西藏》。
    感謝大塊文化,繼2006年出版我的三本書(《殺劫》、《西藏記憶》、《名為西藏的詩》)之後,又用繁體中文慷慨地助我建構文字和圖片中的西藏。
    感謝責任編輯李惠貞女士和美編謝富智先生,使這本書很美。

《看不見的西藏》前麵的話
    
    1、
    三年前的一個正午,拉薩盛夏的陽光格外強烈,使抬頭就能望見的布達拉宮形同虛設。但我的母親深情地說: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孜布達拉(孜是藏語,至上的意思),都那麽美;正麵看,背麵看,側麵看,每一個角度都很美。
    
    我家就在布達拉宮的背後不遠。十幾年前,從剛蓋好的二樓上,可以看見在一日變幻的光線中,使拉薩顯得不平凡的布達拉宮呈現著諸多細微之變,令人知足。我還是偏愛黑夜時分,久久凝視龐大濃重的陰影中,多麽寂寥的孜布達拉散發著靜靜的悲哀,而這種悲哀,隻有歸屬於這裏的人自己知道。後來,隨著全社會被卷入市場化,拉薩越來越像中國內地那些奔向“現代化”的城市,我家前麵的房子也越蓋越高,終於擋住了看得見布達拉宮的視線。
    
    我一直忘不了母親的這句話。後來,我在拉薩到處走著,常常停住腳步,望一望離我或遠或近的布達拉宮,每次都有些感動地會有新的發現。
    
    2、
    也是三年前,我從過去叫做江思夏的那一帶走過,哦,現在已經改名叫做“北京東路”了。過去的江思夏,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林,簇擁著不多的房屋,最著名的是堯西達孜,那是十四世達賴喇嘛來自安多藏地的家族在拉薩的居住之地,很大的宅院,傳統的藏式,如今已然荒廢。至於“北京東路”,顧名思義,雖然不可與北京的繁華街道相比,但也有著竭力相似的場景。在車水馬龍的兩邊,商店、超市和飯館挨肩接踵,間雜著酒店、歌廳和發廊,門口小販在賣雪糕爆米花也在賣一鍋鍋的紅燒豬蹄。
    
    我聞到了一股股讓人惡心的味道,尋味找去,街邊立著一個個敞開蓋子的鐵桶,正是撲滿蠅蟲的泔水桶,從旁邊“樂山祥瓊豆腐”飯館出來的外來妹,把一盆殘湯剩羹嘩啦一下倒進桶裏。拉薩的味道已經變了。
    
    這股異味促我動念,要寫一本這樣的書:不是觀光客看得見的拉薩,恰是許多人看不見的拉薩。幾乎不加思索,我最早寫下的,是印在這本書扉頁上的這兩行:
    
    我想要描繪的拉薩,並不是我描繪的拉薩;
    而我正描繪的拉薩,已是五蘊熾盛的拉薩。
    
    3、
    “五蘊”乃是佛門術語。我熟知的是心經裏那句偉大的話:“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五蘊”即是“色受想行識”。還有一個詞:“五毒”,包括“貪嗔癡我慢”。
    
    有內因,更有幾乎吞噬一切的外因;內因不必說,外因來自於極權體製,尤其是今天,當殖民主義的曆史還繼續在人們的血液中運作,新帝國主義已經在不斷地介入當下的生存空間 。但西藏古老的佛教經典中也有一句話,翻譯過來的含義是:“在你周圍的一切事物中能辨認出涅槃,在所有的聲音中能聽聞到真言,在一切眾生中能看見佛陀……”這是否意味著,亦可化腐朽為神奇?比如,腐朽的是現實,神奇……但神奇何時降臨,我不知道。也許,神奇降臨之時,拉薩可能已經消失了。
    
    4、
    這本書的原名是“看不見的拉薩”,但完稿之後,顯然應該更名為“看不見的西藏”了。需要補充的是,為了從各個角度來再現“看不見的西藏”,我在這本書裏,采用了隨筆、劄記、詩歌、遊記、散文、報導、評說等文體,以及許多圖片。
    
    多數照片是我在拉薩以及環繞拉薩的其它藏地遊曆時所拍,有幾張照片是我的先生王力雄、喇嘛尼瑪次仁和一位年輕的安多友人所拍,有關“囊帕拉事件”的照片是目擊現場的國際登山者所拍。另外,還有一些繪畫,是幾位藏人畫家的畫,比我的文字更有力量,為此感謝住在拉薩的畫家次仁念紮(Tsering Nyandak)、羅布次仁(Norbu Tsering),感謝旅居在加拿大的畫家Tenzin Dhonyoe。在他們的幫助下,我們共同呈現今日的西藏。
    
    依然還要感謝大塊文化,繼2006年出版我的三本書之後,又用繁體中文慷慨地助我建構文字和圖片中的西藏。
    
    紮西德勒(吉祥如意)!
    
    唯色(Tsering Woresr)
    2007年12月3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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