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凡的文章

[作舟的詩歌境界] 知凡 著 [2005-05-04] 一. 一首詩如一個夢，我讀一首詩，如同身經一個夢，在夢中有感應和感知，夢醒時分即讀完一首詩會有些領會。釋夢或分析一首詩歌，結果一樣，就是會使得夢和詩歌暗淡和失色。因為夢中的感覺，詩歌給人的感受，那抓不住的火花、色彩、畫麵和旋律在讀詩歌時，是怎樣在不知不覺地流淌或激起怎樣的浪花，那樣的一種感覺是無法用語言道白的。所以其實解析夢也好或分析一首詩也好，解析是為了別人，感受留給了自己。 在作舟創作的大量詩歌中，我仿佛身經一個個夢，他們給我的感受如此美好。我解析不好這一個個的夢，但我很想與很多人分享這樣一種美好的感覺，和更多的人分享我所感受到的詩歌，這樣一種語言文字中最美好的形式其中的美好，如此使我很想寫一些關於作舟詩歌的文章。作舟的詩歌包含了很多E時代現代人的情感和審美需要。作舟以他獨立的透明思考和他具有藝術家個性的詩人氣質，為我們展現了極其富有藝術美、時代感、哲理、智慧和妙趣等多種類型的詩歌。他的詩歌非常具有勇氣，生命力、個性和透明感。其勇敢不隨聲附和傳統與俗套的獨立思考與透明思考，結合東西方文化中生命內涵的精神，將各種藝術門類的技藝融合在他的詩歌中，使他的詩歌所包含的內容和藝術含量極其豐富多彩，給我的感覺就像走進了詩歌的現代藝術展覽廳。詩人仍在發現，仍在創新，仍在不停地創作，無論陰晴，無論起落，而作為讀者也不斷地讀著和享受著他的詩歌，就如音樂，繪畫，文學以及其他很多綜合藝術一樣給我們帶來藝術的精神享受。 我很想寫一個類似題為 “作舟的詩歌境界”的詩歌鑒賞文章，但這樣的一篇文章就像一個課題一樣，將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何況本人才疏學淺，無法達成寫這樣一篇文章的能力，所以就在邊學習邊鑒賞中慢慢開始。 詩歌是寫給每一個人看的，每一個讀者都可以以自己的感受自由地感受詩歌所帶給讀者的感受，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來指手劃腳一個讀者對一首詩歌的理解和解讀，就像一幅繪畫，一曲音樂所帶給人的感受一樣。但是談到詩歌鑒賞，詩歌鑒賞中的審美感受、情感共鳴、聯想、想像以及再創造，是進行文學評論的準備和前提。作為一個文學愛好者，比較文學評論，我很願意做些詩歌鑒賞這樣的基礎工作。而鑒賞作舟的詩歌，特別是他多麵手的詩歌內容及藝術特點，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也正因為挑戰我感到其中的樂趣。 二. 由一對聯看作舟詩歌中的兩性關係 寫這個題目，是受一位“慕名”到“作舟雙壁軒”求對“倪家少女妙人兒”之下聯的啟發。這一被前後顛倒的上聯歪打正著，我首先在“作舟雙壁軒”對這聯被顛倒了的對聯發了一通極其不成熟的感想；冷靜之後再細看那對本來的對聯，我發現了妙不可言的妙處在其中，就隨性寫了下麵的一些還不成熟的思路和文字。 上聯：“妙人兒倪家少女” 下聯：“武士心誌在止戈” “妙人兒倪家少女” ，這裏“妙人兒”在前麵突出“妙人兒”的個性，“倪家少女”放在後麵是其身份的說明。所以“妙人兒倪家少女”我們可以視之為一個有獨特個性和生命的主體。 與此相對應“武士心誌在止戈”同樣突出一個有生命的主體及其個性，武士的理想與追求。 上下聯中平等的主體之間，以其獨特的個性和生命豐富著這個世界。兩個異性的主體，看似獨立，又相互依存。 “妙人兒”可引申指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美好的自然、人等等一切有生命的美好的萬事萬物。而有勇氣的“武士”對世間所有的美好有捍衛和保護的心誌，其“心誌”，也就是其理想是在“止戈”，可以理解成有勇氣的“武士”反對世間的暴力、醜惡、謬誤、不公正等等來維護和展現“妙人兒”所代表的一切美好的萬事萬物。 這是一種藝術的境界，理想的境界，是所有音樂、繪畫、文學、詩歌所追求的美的境界。也是我在作舟的詩歌中讀到的力在追求的一種自然和諧的美的境界。一個有武士情懷的詩人，用他的筆來反對世間的暴力、醜惡、謬誤、不公正等等，寫出的是針對這個豐富的世界有勇氣的詩，生命的詩，個性的詩，透明的詩。之所以說透明，是詩人在這個世界表麵混淆不清的混濁中，用獨立思考的個性通過用最簡潔的透明思考，看清了這個世界最初的春的源泉，也就是這一對聯上下聯的一種關係。 這一對聯中的美妙與和諧的關係我們可以從作舟很多詩歌的詩句中可見一斑，這裏我列舉作舟的幾首表現兩性情感的詩歌。 …… Nothing between two beings in spirit, winged searching for the beginning of spring 《Mind to Mind》 …… 沒有什麽可以 隔在 兩個 彩翼追尋 春之源 靈犀相通 的生命之間 ( 選自《靈犀》) 作舟詩歌中的兩性關係大多都是《Mind to Mind》（《靈犀》）中這樣一種美好的關係，所以這樣的一種心靈和情感，使得作舟詩歌中的感情、愛情和性愛寫出來就都顯得無與倫比的美好，協調、自然與和諧： …… We are stardust. Touch the silence. Speak the wordless. When you see nothing there is everything. Deathless because Life is just about to begin when light is still arriving from a place we have never heard of before. 《Galaxies》 …… 我們是夢幻中的塵星 撫摸沉默 訴說無言 眼見的"無" 即是一切。 當光從一個 我們從未聽說的地方 帶來永生 因為 "生"即將開始 (選自《銀河》) 《銀河》（《Galaxies》）這首詩歌，在感情的透明理解中，是對靈犀情人表達詩人武士般的情懷以及對生命、幸福和人生真諦的理解。 …… When time grows old memory grows backward younger & younger each day Between two unfinished paintings a ceaseless flow; Between two undying minds a complete river... 《Locus》 …… 當時間老去 記憶卻逆向而行 一日比一日 年輕 兩幅未竟的畫稿之間 流水滔滔不息 兩個永恒的心靈之間 一條完美的河 (選自《心之所在》) 在《心之所在》（《Locus》）這首詩歌中，所表現的是一對情侶相遇，以及詩人對記憶和時間對於心靈的作用一些很不同尋常的認識，兩個心心相印的永恒心靈之間的交流如一條完美的河…… …… never look back no no no this is the fools’ land remember what the old master said? “fuck it!” I want to breathe not much of it I want to burn it eat it enter it fill it skin it juice it sing it I want you to have it for this moment won’t last. --《The Bone of It》 …… 筆走龍蛇 不要回頭 不！不！ 不！ 這是傻瓜的 世界 還記得 年邁的大師 所說的 “去他媽的！” ？？？？ 我要呼吸 但不需很多 我要點燃它 吞下它 侵占它 充滿它 褪它的皮 榨成汁 還要歌唱它 我要和你 一起 擁有它 因為 此刻不會 再 來 (選自《骨子裏》) 到了這首大膽描寫性愛的詩歌《The Bone of It》（《骨子裏》）時，詩歌中所描寫的是兩個靈犀情人經曆掙紮之後在夢中最後靈與肉的結合。生命是如此簡單，有什麽是重要？所以“年邁的大師/所說的/“去他媽的！”，一切都無關緊要。在火熱的性愛詩句裏，我們可以讀到“I want you/to have it /for this moment/won’t last.”( “我要和你/一起/擁有它/因為/此刻不會/再/來”)，表達了兩性間的相互尊重和體貼，以及對生命的珍惜態度。我認為作舟詩歌中所表現的兩性之間的感情是非常美好的，性愛也是非常美好的。在藝術文學作品及電影等藝術形式中，性愛早已經被提升到美學與藝術高度的今天，我們在詩歌中看到這樣靈與肉相和諧的性愛的真性情描寫，愛好文學或藝術的人群有什麽理由去拒絕而不表示欣賞呢？我個人很喜歡這首《骨子裏》，覺得文字純美，內容即美好又痛快。食色性也，現代人在忙東忙西之餘，可別忘了人生那最本能的樂趣，而要很有樂趣和趣味，需得尋覓到靈與肉相和諧的伴侶，所以單一的肉體性愛快樂不是作舟詩歌中所寫的內容。現代人越來越會吃，但你們是否品嚐過靈與肉相和諧的性愛快樂與趣味呢？不嚐不會知道這其中的樂趣和滋味，搞不好一生過去，不知其味。是抱著一大堆銀子的那一刹那比較快樂，還是和一個靈與肉相和諧的伴侶做快樂事比較快樂，我想每個人的生活態度是不一樣的。當然那些不願與靈與肉相和諧的伴侶做快樂事的人群各有原因，我們就不在這裏贅述。 for you are windcolor fragrant dewdrops smallsong of flowing stars shooting across the deep well of my faithful sky ...or a lovecry filling the uni- verse we build with bare hands 《Aphrodite》 隻因你 是風的色彩 芳香的 珠露 那低聲的歌是 飄動的星辰 如流星 劃過 我忠實的 天空 深深的 源頭 ...或是 一聲愛的呼喊 充滿我們 赤手空拳 建起的 宇 宙 (選自 《阿佛洛狄特》) 在《Aphrodite》（《阿佛洛狄特》）裏，從這幾句詩句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在作舟詩歌中的兩性世界裏兩個有個性和生命的主體之間的相互關係，“妙人兒”的個性，以及“武士”的信仰、愛、理想與追求。 詩人“武士心誌在止戈”，除了兩性的心誌外，更進一步的理想與追求，在詩人最近的詩歌中我們隨手就可以拈來，《詩人與將軍》，《魚. 熊掌》,《俗話說》和《俗話說[2]》等。詩人在這些詩歌中表達了詩人的社會責任感和社會同情心，以及針對傳統的比喻和俗話，詩人通過獨立思考，用新的視角重新賦予新的內涵和寓意，以及對社會現象的揭示與諷刺。鑒於從前在《魚.熊掌的滋味》中有所表述，我就不在這裏多述。 我們繼續來說那幅對聯。如果這對妙不可言的對聯被前後一顛倒，這個世界就會混亂不美好。“倪家少女妙人兒” “誌在止戈武士心”這對被顛倒的上下聯，不再獨立，相互之間也不是依存的關係，而是盤根錯節，相互攪擾的混亂關係。了解這個被顛倒的對聯的不妙之處可以幫助我們了解這個世界中的混亂。 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裏，“倪家少女妙人兒”，如果將“倪家少女”放在前麵則突出的是外在，即外在身份的重要性，虛榮的外表如果比個性和生命重要，那麽為了那虛榮的外表的獲得和擁有就會或多或少放棄個性與生命力，進而有可能或多或少產生自私、自利、妒嫉、傷害他人等等一些人性中的醜惡和殘忍的一麵，所以我們且將“倪家少女妙人兒”引申為沒有個性和生命力的個體，一個迷花般的外表和外在。這樣的引申不僅僅針對女性，可以是針對所有的男女，男女的個性在這個混亂的世界即陰與陽的關係已經分不很清楚，男人有可能是女人的個性，而女人有可能是男人的個性，這樣一來其實是很混亂的。“誌在止戈武士心”，在這個下聯裏已經沒有“武士”，取而代之的是“武士心”，“武士心”顯然不是一個有生命的主體，是一個沒有個性和生命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我想這絕對不是在作舟詩歌中那個和諧的世界裏的“妙人兒”會地去誌在必得一個無個性無生命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而這個混亂的世界裏的“妙人兒”卻忙忙碌碌誌在必得，“誌在止戈武士心”這個句子裏沒有主語，那麽我們可以將這樣的一種行為引申為這個混亂世界裏人類的愚蠢行為。 上麵是我所理解的被顛倒之後的上下聯所代表的一種混亂關係。如果我們一定要將這對被顛倒的對聯之上聯代表女性，下聯代表男性的話，我隻能將這對被顛倒的對聯解釋為一個虛榮而且自以為聰明可以迷惑他人的女人要征服一個有“武士心”的男人，雖然“武士”在這個對聯裏並沒有表現出個性和生命，但有“武士心”的“武士”如果可以被虛榮自以為是的愚蠢女人征服的話，怎麽還可以被稱作“武士”呢。而“妙人兒”為什麽要誌在必得一個更加愚蠢的男人呢？所以這樣的比喻是不怎麽說得通的。即藐視“妙人兒”，又藐視“武士”。 這樣一解釋後，我們對一句我們常聽說的：“男人是通過征服世界而征服女人的，女人則是通過征服男人而征服世界的。”這個句子中的不對勁就非常顯而易見了。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裏兩性關係顯得錯綜複雜，男男女女征服來征服去，這種征服與被征服的鬥爭關係不是愛情中的相愛關係，鬥爭的結果是兩敗具傷，最後征服的是一場空。所以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裏沒有美好的兩性關係，因為男人女人如果可以被征服，都是沒有個性和生命力的主體。 我們在作舟的詩歌裏是看不到那個被顛倒了的混亂世界裏的兩性關係的，在作舟的詩歌裏，美好的兩性之間，“簡簡單單/的愛撫/普普通通/的默契”就可以“快快融合”；根本沒有征服與被征服的扭曲關係；因此也就見不到那個混亂世界裏的醜惡和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