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目睹廿一世紀之怪現狀 －－‘偷’拍 現代漢語詞典（商務印書館，１９９５）對‘偷’字的第一解是：私下裏拿走別人 的東西，據為己有。 私下，即暗地裏，非光明正大，是形容‘偷’的卑鄙。把別人的東西，即財產，據 為己有，則是違法。‘偷’之可惡，從古代的法律裏可見一斑，如斷手切指等酷刑。 古人用‘男盜女娼’來形容世風日下，道德倫喪，朝廷腐敗，民不聊生。男人沒活 路了，便去偷；女人被逼去賣身。 所謂‘渴不飲盜泉水’，比喻偷來的東西不幹淨，寧願渴死也不喝偷來的水！古人 是多麽的天真！眼時下，越是偷來的水，喝得才越香！小官僚愛喝茅台，管它來路 如何！超級大國愛喝石油，喝得中東炮火連年不斷。 值得注意的是，‘偷’字以前不是‘單立人’偏旁，而是‘女’字旁。可見中國婦 女是如何的被歧視。比如，‘奴奸妄妖妒妓姘婊婪娼嫌嫖’等字將女性視為‘禍水’， 盡管犧牲的大多是女性。直到今天，‘偷人’一詞還是指已婚女人在外麵‘偷男人’， 而不適用於男人，可事實上，男人的‘偷’已經隨時代的進步而愈發現代了。能耐 小的‘吃豆腐’，本事大的‘包二奶，三奶’。 以前人們窮，隻有‘小偷兒’，因為人們的家裏，口袋裏沒什麽好偷的。‘小偷兒’ 也是餓極了才去偷，出於動物生存的本能。那樣的小偷兒不可怕，被人抓了，輕者 臭罵一頓，重者喂以拳腳，不會去坐牢。那屬於‘人民內部矛盾’。廿一世紀，小 偷兒一詞逐漸被‘腐敗’所替代。 ‘腐敗’不再是出於動物生存的本能了。野獸，如老虎豺狼海猗那，它們吃飽了就 不再殺了。可腐敗的人則不同，他們偷夠了撈足了還不會罷手，他們要為祖孫萬代 ‘深挖洞，廣積糧’。 如果說小偷兒是‘量’的變化，腐敗則是‘質’的變化。 腐敗的官僚是芯兒裏已經爛掉的賊。 記得小時候聽門口的‘小流氓’鬥嘴互賤，如果誰好色成性，就會聽到同伴的奚落， ‘不就他媽的那麽貳兩肉嘛，翻來複去的看！’‘貳兩肉’是指女人的生殖器。那 是七十年代的‘流氓黑話’。流氓，是指調戲婦女，或流氓團夥（黑社會）的成員。 有趣的是，那時還沒有打工仔／妹，所以，到外地尋求生計的年輕人被叫做‘氓流’， 或‘盲流’。 七十年代是個什麽概念？隻要你想像一下，當你的電話電視電腦電冰箱汽車音響被 海嘯突然卷走之後的情形就能想像到那個年代了，更甭提數碼這個機那個機了。那 時的年輕人戶外活動大大多於室內活動。那個年代，女人還是‘秘密’，所以那時 有‘扒頭兒’的現象。扒頭兒，即扒女茅房（廁所）的頭兒。扒頭兒，說白了就是 偷看女人解手，相當於今天的偷拍。 我清晰地記得小時候大院裏的一個剛成年的男孩子因為扒頭兒差點兒被人活活打死。 那是兄弟倆，自小沒了父親，被一個殘疾的老母親撫養大。年長的哥哥就是後來被 打的那個。他不愛說話，禿頭傻眼的，人長得五大三粗，皮膚黝黑。他們家裏很窮， 屋子裏總是黑黑的，開燈怕費電。文革後，他高中畢業就到工廠上班，幫母親養家。 由於他徒步上下班，要經過另一個居民區。那是的居民區對男孩子就是另一個‘地 盤兒’，別人的地盤兒。 那時，每個居民區裏一般隻有一兩個公共廁所。在北方，我們叫它茅房。早上‘高 峰’時間茅房經常出現‘排隊’現象。那時好像幹什麽都要排隊，包括拉屎撒尿。 茅房大多是簡易的沒門窗的磚房，很多是破舊失修，磚牆被尿素腐蝕，灰瓦剝落， 千瘡百孔。由於男女茅房僅一牆之隔，腐朽的牆上總被好色之徒挖洞孔，小的如針 眼兒，有的大如拳。那時的人們也單純，女人如果發現了牆上的洞，就找個土疙瘩 或團個紙球堵上，隨口還罵一句‘臭流氓’之類的。 一天晚飯前，我們小孩子在院裏玩兒，突然有人跑來報信給他的兄弟，說他哥叫人 打了。他弟弟帶著幾個鐵哥們兒趕緊去救哥哥。回來時，他哥哥滿臉血跡模糊，身 上的衣服也被撕得不成樣子。據說，他被那個居民區的人注意，終於在扒頭兒時被 抓，被一群男孩子打到半死。因為理虧，弟弟也無法替哥哥報仇。那時的民警也不 插手如此‘民間糾紛’，老百姓互相‘監督’，小偷小摸的下場一般就是一頓毒打， 以瀉民憤。 記得中國憲法裏對知識版權，肖像權等的保護還是近些年的事情。人們的意識提高 了，對盜賊的防範也加固了。資本主義的意識形態讓我們意識到‘財產’分有形與 無形，不動與可動之分。你的汽車被賊偷了，立即造成經濟上的損失，你會報警， 大喊‘抓賊！’可有時你被盜的‘東西’不會立即對你造成損失，如你的肖像等。 如今網路縱橫，人類像網中之魚，在有形與無形的‘網’裏掙紮，真是魚目混珠， 濫‘魚’充數。黑夜與白晝被一網打盡，良心與貪心也被一鍋熬了。人類的所謂新 科技總是被黑白兩道利用，從愛恩斯坦的原子彈到今天的數碼相機等。 偷拍的文章出於‘偷’字。人類，包括男女，的身體本來已不再是秘密了，古代有 ‘春宮畫’，現代有‘花花公子’，今天又建立‘黃色網站’，可是，所有這些似 乎還無法滿足一些人的欲望。偷拍與一般的成人音像製品不同，因為它沒有經過當 事人的同意許可。 偷拍之怪在於非法行為被公眾默認的現象。沒有哪個賊會將偷來的汽車，珠寶等贓 物放到網上向世人炫耀，可偷拍別人的隱私（處）的賊似乎另有一番目的，如狗仔 隊偷拍明星的裙底風光，雙眼專盯女明星的乳溝和大腿，因為他們知道明星的‘私 處’更值錢，盡管也是那‘貳兩肉’。 奇怪的還有就是一般網站大多裝模作樣地搬出一套法律條文讓網客閱讀，同意了， 你才容許登陸。可偷拍的東西符合法律條文嗎？如果不符，誰來監督呢？網路管理 不就成了‘奸督’!? 想起那因扒頭兒被打得半死的鄰居，如果他今天再想‘扒頭兒’，何止於會落到那 種下場！現在的偷拍技術在新一代人的努力下發展迅猛，從女生淋浴，野雞拉客， 甚至女孩子上茅房應有盡有，可以‘大偷特偷’，２４／７地偷，偷到你陽萎早泄！ 可七十年代的他又能‘偷’到什麽？黑燈瞎火的，除了糞便的惡臭，還差點把小命 搭上。原因是家裏窮，長相又不濟，哪個女孩子會看上他！可青春期的正常發育在 那個年代會有那樣的結果。 永別了，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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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寫我想看的東西，隻好自己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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