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浪花 普通話 劉振墉 我們住在美國同一城市的五個老人,結伴到加拿大西部旅遊。從西雅圖出發,經溫哥華,最遠處是哥倫比亞冰原,再原路返回,曆時七天六夜。大巴上基本滿員,全是華人,多數是利用暑假帶孩子全家出動。 這五十幾個人,絕大多數是新移民,出生地和母語可謂五花八門。有一半是台灣同胞,他們中分別說國語(普通話)、閩南話、客家話,其中有沒有少數民族就不知道了。有三個越南出生的華僑,卻說潮州話;有一家香港移民,卻自稱是順德人;大陸的移民中,我知道的就有潮州、汕頭、南京、常州、鐵嶺、成都、西安等地人;我們五個人,出生地就分別是京、滬、蘇、魯、粵五省市。在休息或在景點遊覽時,各個家庭常分別聚在一起,不少人用母語交談,別人很難聽懂。我的鄰痤是個十一二歲的男孩,是香港移民的後代,跟他父母講話,我一句也聽不懂,既不是英語又不是廣東話,問了才知道,是說的潮州方言。 這樣一群人,卻能交流順利,因為大家都會普通話(國語)。在行車途中,導遊帶領大家唱歌、講故事、說笑話,雖然腔調各異,有台灣腔、粵港腔等等,但很多人的普通話,說得都比我的蘇北腔普通話要好。台灣國語聽多了,我發現他們說“媽媽”時,總是將第二個媽的音調升高成第二聲,這成了我識別台灣同胞的標誌。我的同伴中,有位退休的小學女教師,是北京市的特級數學教師。因為車上有十幾個小學生,就上去給他們出了幾道趣味算術題。女教師開講後,全車鴉雀無聲,我的感覺是,大部分人,都被她甜美圓潤的純正京腔驚呆了。事後我曾聽到一個台灣人對他的同伴說:“這位老師的國語真好聽”! 我不愛唱歌,在途中就胡思亂想。我們這群人如果沒有普通話,交流時將是個什麽樣的場麵?很多情況下,大概是“雞同鴨講”吧!或者隻好借用英語,那又苦了車上的老年人了。今天能用普通話交流,得益於兩岸當政者的正確決策。這幾十年來,台灣方麵推廣國語,大陸這邊,普及普通話,給大眾帶來的方便,此項功績,或可與古代秦初強力推行的“書同文、車同軌”相比美。 [揚子晚報—繁星 2011-2-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