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一個喝咖啡的人。可是後來卻發現,生活中不能沒有卡布其諾。
三年前在德克薩斯的時候,認識了凱瑞。她五十多歲,活潑而善良。她有3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已經長大。老公如阿湯哥一樣帥。
她總是來看我們,幫我處理一些家務事。那時候,她的手上,總是不經意就有一杯卡布其諾。有時,我在忙亂與蕪雜中,對她那不經意的一杯咖啡,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唉,她有三個金發碧眼的大兒子,又不用換尿布,抽空還到學校義務教排球,多麽愜意。
後來我們要搬離那個小鎮。小鎮上的人,總是見得人來,見不得人走。當初搬來時,許多人都來慰問。可是要走了,卻不再有人上門。臨走前夜,隻有凱瑞一人來送行。她說,走了好,我一直擔心你在這裏太孤獨。那時候,兒子4歲,女兒1歲,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孤獨。凱瑞的話,攪得我為自己難過了好久。
來洛杉磯兩年時間中,忙於生計,麻木與勞累充斥。卻偶爾想到凱瑞手上的咖啡。她總是那樣從容的微笑,是來自那杯卡布其諾麽?
後來 凱瑞來信,說離婚了(第二次),與15歲的女兒搬到公寓住。選上了聯航的空姐。就要開始新生活。她對自己當前的生活十分感恩。
再後來,聽人輾轉介紹,凱瑞4 孩子中,有一個是前夫的孩子,一個是第二任丈夫與別人所生,2個是她與第二任丈夫所生。然而她那帥哥老公卻總是吸毒。大兒子也因吸毒被關監獄。凱瑞在五十多歲時,不得不與屢教不改的老公離婚,重新就業。
我在德州時,也正是她生活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也曾聽她說,大兒子吸毒。因不是她的親生,所以感覺尤其難過。
這時我想到了她手上那杯卡布其諾。那不經意舉在手上的,原來並不是一份愜意的消遣,而是對自己一份無言的安慰。我一度為凱瑞的人生掉下淚來。
與凱瑞和她的咖啡相比,我顯得焦燥而浮淺。我為自己當時對凱瑞所說的一些報怨,感到無地自容。
後來,也經曆了一些事情,一些比帶小孩複雜得多的事情。有時,我就為自己買一杯白巧克力魔卡,聽一點音樂,讓心情,在咖啡細膩的泡沫中,慢慢地舒緩下來。
啊,咖啡的滋味真不錯,需要用心靈去感覺。在匆忙與勞頓中,終於學會了喝咖啡,學會了為自己留出一杯咖啡的時間。
音樂,苦難,以及香淳的卡布其諾的下午,不經意,就充滿了我們的生活。
2008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