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舞

　　　　　　　　　　　　　　　　

 

It is a broken country ,

The rugged land is

Green from end to end ;

The autumn has not come .

 

 -- “Wild Orchard” William Carlos Williams

 

 

這個園子是應當結果子的。漫無邊際的青青草原，充足的日光與水。

我們跋涉很久來到這裏。

十年了，我的愛在這片園子裏，應當碩果累累了。

 

我享受著每一天的看見雪山的感覺。天空純淨。

也許是時候不到，看不見果實，有些忐忑不安。

可是我還有耐心。我以為秋天已經快要走到了樹下。

 

對於樹來講，結果似乎是一件自然的事情。

可是對於盼望來講，結果似乎是一個不需要抵達的終點。

我們在過程中享受狂喜與失落。

 

花蕊在鮮豔明麗當中，已經預知了孕育的結局。

我們在夜色掩飾下，掩飾一個已有結局的過程。

令人迷途的太平洋的國度，令人擔心的狂野地開著花的果園。

秋天已經走到了樹下，可是花還在盛開。

 

 

我們在這一座果園中

等了很久。

很久的距離與很久的時間。

許多的花都在等待結果

――對於豐收來說，

等待是一個不能夠安份的過程。

 

這一片園子，這是收獲之前最後的一片綠色了，

在天空與季節對話的時候

有一片花瓣與微塵在跳舞。

 

 

2010/3/30克萊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