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路47號大樓建於1917年,是上海法國總會會址。後來法國總會在茂名南路58號另蓋新樓(即後來的文化俱樂部、錦江俱樂部,現在的花園飯店),這兒成了法國學堂。《百度百科》對南昌路47號的介紹是:“ 整體帶有濃鬱的法國風格,為法國文藝複興特征並結合新藝術運動的裝飾風格。1994年2月,該建築入選第二批上海市優秀曆史建築。”
科學會堂朝南立麵。照片來自網絡,特在此致謝。
關於這棟樓的建築特點,《百度百科》是這樣說的:“窗洞均砌成半圓或弧形券狀,並配置法國式大落地木窗。另外,一層和二層都由長形寬闊外廊,一層外廊突出部分更加蓋坡型屋簷。並且屋簷由曲線型斜撐木牛腿支撐。建築物頂部由五個四坡形的結構和兩個兩坡頂共同構成一個大屋頂。東西兩端的屋頂為盔式四坡頂。中部屋頂為法國孟莎式屋頂,南立麵更設置有山花裝飾並嵌入一座圓形時鍾。同時,屋麵全部覆蓋法國紅平瓦。南北入口由大型門廳相通,門廳兩側為分上的雙合式的樓梯,扶手為銅鑄,樓梯地板為硬木地板。建築內部地麵、牆麵腰線多采用木質精裝修。”
解放後,上海市文化局曾在這棟樓裏辦過公。逢到周末,樓上的禮堂裏辦過舞會。那時我還小,經常當小跟屁蟲跟家裏的大人去玩,當然還有零食、點心可吃。逢年過節,禮堂裏開聯歡會,有文藝演出。文化局的幹部好幾年都演折子戲《鐵弓緣》。因為唱得多,不大對小孩胃口,但還是有別的好玩的節目。禮堂不大,正麵有個舞台。沿兩側還有幾處內凹的空間,大人說那是過去開舞會的時候小樂隊演奏的地方和讓客人休息的地方。
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樓通往二樓的很寬的樓梯,還有正對著樓梯的一大麵彩畫玻璃的牆(麵對南昌路),使整個樓梯空間極亮堂。一樓南麵的走廊麵對花園,也是很漂亮的。花園再往南就是複興公園了。
1958年1月18日科學會堂在南昌路47號成立,文化局搬到延安中路兒童藝術劇場對麵一幢樓裏。文革期間,科學會堂曾改名上海科技交流站,麵向工廠、麵向生產,組織了各種工人技術交流隊。那時我已經在工廠當工人了,參加過射流技術交流隊、粘結劑技術交流隊的活動,收獲還是很大的。當時還放映國外科技電影,多是國外的科普、技術交流方麵的電影短片,也有一些有點技術信息的廣告片。一般都配上了中文。有一部是介紹一個汽車公司從做市場調查開始設計一輛新汽車的全過程。有一部科技片,標題是《The Eighth Day》,大約的意思是上帝用七天創造了世界,從第八天開始人類在地球上活動,卻不知道愛惜地球,造成了各種汙染。這使我接觸到了汙染、環保這些問題。還記得看過一部介紹尼拉貢戈火山的片子,拍到一個科學家拿著一個長長的探杆從火山岩漿裏取岩漿樣品,配的旁白是,“你要跟魔鬼會餐,就要有一個長柄勺子”,很形象地道出了這位科學家所麵對的風險。後來我查到,這句話出自一個古老的英語成語,“He who sups with the Devil should have a long spoon”。
1980年代我還到科學會堂開過幾次學會的年會,卻不再覺得這個地方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開會的地方而已。倒是童年時代留下的印象還是五光十色的,有趣的。
南昌路雁蕩路口有一家川菜館,有一個很雅的名字“潔而精”。我一直有這個印象,科學會堂裏開會的工作午餐是這個餐館供應的。2004年我去探訪上海市第一少體校,特地去“潔而精”吃了頓午餐。對我這個稍微吃一點辣的上海人來講,這兒的川菜還是很地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