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會微笑（41）

 

那天凡兒正吃著飯，突然放下碗筷，很沮喪地對我說，啊，媽媽，糟糕了，我忘記了。

我很是跟著驚嚇了一下。想不起來什麽了？重要的事情嗎？我盡量平靜地說，內心裏卻不由自主地搜羅一遍最近的日程表，看有無遺漏。

正緊張著，就聽凡兒長歎一口粗氣，媽媽，我想不起來我過生日的時候許什麽願望了。

我被凡兒逗笑了。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情呢。

沒關係。忘記就忘記吧。我輕描淡寫地說。

那願望還會不會實現呢？凡兒一臉認真地問我。

當然會。許下的願望即使你忘記了也會實現。我安慰凡兒。

凡兒便信以為真。安心吃飯了。

我心裏偷笑。算算凡兒的生日剛過去不到一個月，他就忘記自己的生日願望了。真是沒心沒肺的小家夥。

我還記得凡兒偷偷告訴過我，他許下的生日願望是：他希望他想到的每一個願望都會實現。因為他覺得生日隻許一個願望太少了，而他有那麽多願望。

我笑他貪心。凡兒自作聰明地爭辯，這也是一個願望啊。他現在實在不知道最想要什麽。許這樣的願望算是一種儲備。

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忘記了。真是貪不如不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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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切菜時一個走神就切去一塊大拇指，鮮血直流。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切到自己的手指了。都不記得這麽疼了。我草草包裹了一下，第二天拆開創可貼還是鮮紅的血肉，不止地流血。

當我呲牙裂嘴強忍眼淚換好紗布，現身示法地教育一旁觀看的三個孩子，告訴他們以後用刀一定要小心，不要像媽媽這樣切到手指，很疼的。塵兒他們三個一臉痛苦地點頭，並且頗有愛心地安慰了我一番。

然後吃飯的時候，愛兒遲遲不動碗筷，閉著眼睛念念有詞。

我問愛兒，寶貝兒，你在幹什麽呢？念咒似的。

我在祈禱。愛兒聲音軟軟甜甜地對我說。

我立即就感動了。多貼心的小棉襖啊，看到媽媽很疼，就幫媽媽祈禱快點好……

我的心快幸福得化成水的時候，就聽愛兒說，我在祈禱，以後我當媽媽，做飯的時候不要讓我切到手指……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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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早上，我叫愛兒起床，她賴賴地躺在那裏，像小貓一樣。我就忍不住伏過去從身後抱緊她的小身子。每當我抱著愛兒柔軟的小身體心裏就會生出無限柔軟的情緒。這是小女孩才有的柔美，是男孩子不具有的。

我正抒情地沉浸在自己的陶醉裏，驀然聽到懷裏柔軟的小身體發出兩聲驚天動地的響聲。不能想象這樣的小身體會有這樣的爆發力。儼然床氣如炮啊。

我大笑。寶貝兒，你這是幹嘛呢。

卻見愛兒毫無羞意，依舊閉著眼睛，抿著小嘴，嘴角眉梢都是笑，對我說，沒什麽媽媽，你昨天也是這樣對我的啊。

我笑得顫抖了。這個小肚雞腸的家夥，竟然就會以P還P了。而且我哪裏是這樣啊，她分明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塵凡無憂]

回複 '草之書' 的評論 : 哈哈，謝謝。周末愉快。

[草之書]

哈哈，有趣，青出於藍而盛於藍。幽默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