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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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這張袍(小說)

(2011-05-10 12:48:36) 下一個

人生這張袍(小說)

“ 1 , 2 , 3…… ”衣青慢慢地數著倒在桌子上的白色藥丸,本來鎮靜的臉上漸漸浮起迷蒙的霧氣,眼淚便跟著緩緩滑下來。此時,這些藥丸跟她竟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親近。關於死亡她想象過無數次,不過,從來沒有自殺這一說。人生就是這麽諷刺。結局總是最意想不到的那一個。

想起曾經答應過北峰,無論如何她都會好好活下去,可是,她突然支撐不下去了。很疲憊的感覺,讓人想到一個沒有痛苦沒有悲傷的地方,天堂或地獄,都無所謂,隻要不在人間。

在人間,她是一個那麽孤單的人,即便她有老公,有母親,有孩子,可是,她依舊是孤單的。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覺得這麽冷,冷得想蜷縮成一團,想變成空氣。

衣青的婚姻在別人眼裏是幸福的。隻有衣青自己知道,那張美麗的畫皮之下,她的婚姻在她心裏,早就空洞得如同不複存在。衣青眼前劃過老公的麵孔,其實,他也是個不錯的男人,不過,真的不適合她。

沒有原因的破裂,其實就是最絕然的一種破裂。跟一個不適合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那種窒息的感覺,別人不會懂得。

也許是衣青要求太高了。世上的婚姻有多少是完美的呢?本來也是能夠過下去的,不過,母親的到來,讓衣青心中的那些隱藏的絕望越來越清晰。她在老公和母親的爭吵聲中,一點點地失去生存下去的力氣。

人,怎麽是這麽醜陋的樣子呢。

老公是愛她的,沒有別的女人,也沒有別的心思,一心隻想過自己的小日子。他把衣青看作是自己的私有財產,霸道地占有,冷漠地忽視。

他們出來加拿大快十年了,不過,他的思想始終都是中國傳統的大男子主義。他追求衣青時,衣青的才華曾讓他交口稱讚。不過,做了老婆,要才華做什麽呢?女人,隻要看好孩子做好飯伺候好老公就好了。

夢想。每次衣青掙紮著跟他提夢想的時候,他總是嗤之以鼻,你都結婚了,有了兩個孩子,有了老公,不缺你吃,不缺你用,你還要什麽夢想。不要貪得無厭。每一次爭論的最後,老公都會硬邦邦地加上這一句。

我貪嗎?衣青會隨著老公的思路這樣問自己。如果一定要把女人的一生定義為孩子老公,那她是貪的。她總想要一些更真實一些的東西,或者也可以說更虛幻的東西。她想要屬於自己的夢想,卑微,卻有著光亮。

或許,她真的是一個貪心的女人吧。

這樣的次數多了,衣青就懶得跟老公提了,雖然,她那麽渴望自己可以出去讀書,可以出去工作。她才 36 歲,還很年輕,怎麽就不可以有夢想。她不希望自己的世界永遠是蒼白的。

我不是你的。我也不是你。衣青常常會這樣在心裏對老公說。不過,她終究沒有說出來。

她不喜歡與人爭執。從小看著父母吵架長大的衣青,曾給自己定下誓言,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生長在一個恐懼的家庭環境中。是的,就是那種恐懼。看著自己的父母惡言相向,把世上最惡毒的語言毫無保留地贈送給對方,那種可以殺掉彼此的充滿仇恨和憎惡的眼光,現在想來,仍會叫衣青不寒而栗。她不要自己的孩子再重複自己的路,經曆那種終生都難以愈合的傷痛。

悲劇,應當止於她這裏。

衣青一直覺得自己是強大的,她是石縫裏開出的花,她頑強得可以承受任何風雨打擊,為了孩子,她隻能更堅強。

忍吧,將就吧。嫁給誰不是這樣呢?生活的麵孔就是這麽滿目蒼痍的。衣青自認為看得很清楚。她要活下去,為孩子們活下去,也為北峰。她答應過北峰,快快樂樂地過好每一天,她要比他過得還要幸福。北峰,衣青看看窗外的夜,此時的北峰應當正在陽光下,一臉燦爛的微笑吧。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無論曾經多麽相愛。

誰叫你嫁給朗海的。是你自己決定嫁給他。那麽多的有前途的人你不嫁,偏要自己找罪受,還要我也跟著你受累。你跟他結婚,我得著你們什麽好處了?一分錢的彩禮都沒有不說,這些年,你給過我一塊加幣嗎?我都不好意思跟親戚朋友說,我到現在還沒有見過加幣的模樣 ……

耳邊又響起母親的話,錐子一樣刺過來,衣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母親從前不是這麽看重錢的。在衣青眼裏,她隻是脾氣暴躁,任性,自我,控製欲強,她不是這麽貪財的。難道衣青給的還不夠嗎?她工作那麽多年的積蓄全部給了出去,她甚至把辭職的賣身錢也給母親去買了房子。

她一無所有的嫁給朗海。那時,朗海也是一無所有。他是苦孩子出身,家裏還有一個半身不遂的母親。他跟衣青一樣,把錢都貼補了家裏。他們出國的時候,全身上下隻有一萬多加幣。又趕上 911 事件,朗海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工作。但是孩子卻不能等,寶寶在他們落地加拿大不到一年的時間出生。

那真是一段很苦很苦的日子。衣青因為月子裏沒有休息好,加上地下室的潮濕陰暗,她的腰幾乎要斷成兩半。他們在中國人超市裏買最便宜的菜,去二手店給孩子買衣服玩具,甚至為了省錢,很長時間他們都沒有買車。衣青挺著大肚子,幾乎把多倫多走個遍。

因為沒有錢,衣青也會跟朗海吵架,不過,那時,朗海都會主動跟衣青道歉和好。但是,那些委屈卻是在心裏鬱結著。這些,衣青都不能跟母親傾訴。

與其說她不想增添母親的心事,不如說她不想聽母親的冷嘲熱諷。母親一開始就沒有看上朗海這個女婿,沒有個子,沒有長相,沒有錢,沒有一樣她可以向親戚朋友去炫耀的。

這個女兒,是白養了。母親雖然沒有這麽明說,但話裏話外的諷刺,傻子都能聽明白。何況,她看著衣青時的眼睛裏,已經把這些話狠狠地說了很多遍。

衣青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嫁給朗海,確實有賭氣的成分。母親從來沒有關心過她的婚事。甚至她們之間很少談論這些。母親隻關心她自己的身體,她學各種各樣的氣功,學佛,學基督,無非是為了希望長命百歲。用母親的話說,她就是要好好地活到一百歲,她要讓衣青那個死去的老爸知道,她可以活這麽久,而他卻這麽早死,都是報應。

每次聽到母親說這樣的話,衣青都難以自製地脊背發冷。

這也是婚姻嗎?這也是一對沒有離婚,在一起生活幾十年的夫妻嗎?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

印象裏,父親除去性格懦弱,再可能會像母親說的,花心一些,當然,這些都是沒有證據的,很有可能是母親的捕風捉影。他不是一個多麽好的父親,不過,也壞不到哪裏去。他對衣青並不怎麽關愛,但是即便如此,衣青回憶起他來,還是會有一些思念的成分。她是一個缺愛的小孩,不用太多,隻一點關愛,她便會記得他的好。這也是為什麽她會記住北峰那麽多年的緣故。北峰是她生命裏第一個對她好的男孩,無私的好。可惜他們沒有緣分。

你女兒有什麽,嫁給我有什麽不滿意的。這是朗海跟母親吵架時的話。衣青在一旁麵無表情地聽著。雖然過後朗海也會私下跟衣青道歉,那是一時的氣話,不是真心話。不過,衣青並不想追究真假。

真假很重要嗎?事實是怎樣的,衣青其實心裏很清楚。她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可以隨便驕傲的小姑娘了。她沒有本錢了。脫離了生長的環境,在異國他鄉,她衣青其實一無是處。她的夢想跟著她的人生,早就是殘破不堪的模樣了。隻不過,很多時候,衣青不要自己去想。

想那麽清楚有什麽用呢?人生,沒有回頭路可走。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她是一位母親,有兩個幼小的孩子。即便是閉著眼睛,她也要大口地喘氣。她要活下去,為孩子們活下去。

你有那個誌氣跟他離婚嗎?他這樣對我,你還能跟他過下去。我真是白養了你。養孩子有什麽好。你給他養了也白養。我等著看你的將來。母親滿眼輕蔑地對著衣青說這句話。

她的話沒有說完,不過,要說的,都已經說了。

衣青聽著這話時,心是飄起來的。天真藍,雲真白,外麵的世界,比這個家裏,美麗太多了。

衣青的心在天上貪婪地呼吸著,想起很多年前,母親那樣冷漠地對待她時,她也曾經有過飛到天上的幻想。從小到大,她不記得母親給過她多少關愛,她記住的都是些哀傷的情景。她可以原諒母親當年的忽略和傷害。但是,這麽多年了,母親沒有半點改變,甚至變本加厲。

她給母親的還不夠嗎?她把她能給出去的都給了。當然,她現在沒有什麽可給了,因為,她也是一無所有的。

隻是,養孩子就是為了讓他們回報嗎?無休無止地回報,不論自己當初隻怎樣付出的。這是什麽樣的禮儀邏輯啊,卻容不得人半點反抗。

對衣青的任何反抗,母親都會毫不掩飾地刻薄地表達自己的不滿:逆子。這是母親給衣青的定義。衣青再不能反抗。這樣的帽子,不但有著世俗的壓力,更有著無論衣青怎樣努力都不能滿足母親的要求的重量。

母親在跟朗海吵得一塌糊塗之後離開。朗海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對衣青的態度卻明顯地輕視很多。衣青已經是一隻不會飛的鳥了,她隻能呆在籠子裏。加上這麽一位母親。一個不被自己母親愛的女兒,會有多好呢?男人怎樣輕慢她都說的過去,何況,朗海一直覺得他對衣青足夠好。

母親也在離開之後,在親戚朋友那裏,把衣青和朗海詆毀一番。每次給母親打請安電話,衣青都有一種提心吊膽的感覺,不知道又會從母親那裏聽到什麽樣的話。

真的是無怨不成母女麽?不知道母親為什麽這麽不理解她,除去冷嘲熱諷,好像她們之間再沒有別的感情色彩了。並且,母親現在對衣青的鄙夷態度越來越明顯。衣青對她來說,不再有收益的價值。

我們的母女情,就是這樣了。這種話,母親說過不止一次。衣青聽著,不能辯駁,不過,每一次,心上的痛都會更重一些。

誰在定義母親?誰說母親都是偉大的,無私的?在成為母親後,衣青很多時候,會更深入地思考這個問題。衣青是自私的。她不需要用母親的招牌來粉飾自己的形象。她先是一個自私的人,然後才是怎樣的一位母親。她也不喜歡用母親的身份去壓製自己的孩子,雖然,她給予了他們生命。不過,這個道理,在母親那裏,永遠也說不通。

這一次,母親又來電話說,要衣青把北京的房子弄到手,她好養老。

那套房子,並不是衣青的。在衣青最艱難的時候,也沒有打過那套房子的主意。那是衣青的原來的單位給她暫住的房子,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收回去,現在忽然有人提出要回收,母親不幹了。

衣青出國後,那套房子,一直由母親占著,母親把它租出去,租金自然是歸在母親的腰包裏。衣青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些錢母親從來不提呢?難道不算她給母親的嗎?不然,母親跟那套房子有什麽關係呢?

衣青聽著母親的憤憤不平,終於開口說,母親,那套房子不是我的,是公家的,你已經占了這麽多年,收了那麽多房租了,也夠了,還給他們吧。

母親一聽衣青這句話就高叫起來,還回去,聽你的?你說的算什麽。現在是我說了算。你不給我錢,你想讓我以後餓死嗎?

你不是有工資,老家還有兩套房子嗎?那套房子是我的名義從單位借住的,還回去理所當然。衣青爭辯。她不敢說得太直白。道理,其實那麽簡單。母親就是不聽。

這事跟你沒有關係。你隻要聽我的,給你原來各個單位的領導寫封信就行。信我已經寫好了,你簽字就行了。別的都不用你操心。母親的話不容反駁。

母親,不要讓我走後這麽多年還有人來罵我吧。不就是錢嗎?我以後出去掙錢,給你就是了。不要讓我這麽難以做人。衣青隱忍地說。眼淚無聲地滑下來。錢是什麽,讓人這麽醜陋。電話的那一端是她的親生母親嗎?為什麽跟她沒有一丁點兒的相像。

上帝說了,這套房子就是我的,跟你沒有關係。上帝不讓我放棄,我就不會放棄。我不要這些錢,等著你給我?我睜著眼的那天可能等不到。你是不是我女兒?你不用再多說了,就照我的辦就行了。我就是用一下你的名字,其他的,不用你管。你非要跟我作對才行嗎?非要我罵你逆子。逆子都會遭報應的,要被石頭打死。逆子的孩子都會遭報應。你不要逼我說出狠話來。再說了,弄到錢,我會給你一些的。不由分說,母親掛了電話。

有時候,隻是一句話,就會讓人失去活下去的勇氣,當然,這句話,多半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說的。以愛的名義,其實一樣可以殺人於無痕。

衣青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又是這一套。又是上帝。又是三綱五常。又是孝順。又是報應。母親知道她最痛的地方是什麽,所以會毫不猶豫地拿孩子來要挾她。這麽赤裸的詛咒,竟是來自自己的母親。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一位母親。這種精神折磨,可以持續這麽多年,還會持續多少年?

衣青忽然累了。她但願自己沒有出生過。

給母親寄些錢吧。衣青在吃晚飯的時候,語氣平靜地跟老公朗海說,母親她可能真的需要錢。

衣青很少提到給母親寄錢。她知道朗海愛錢,他是那種可以把命給她,但是卻會把錢攥在自己手裏的人。所以衣青輕易不會去觸動朗海的奶酪。她不想把醜的東西放到自己眼前看,即使這份醜陋就在身邊。

寄錢?憑什麽?你媽手裏有兩套房子,又有工資。還要寄錢。我們需要錢的時候,她給我們什麽了。她那麽瞧不上我,我幹嘛還要給她寄錢。何況她不缺錢。朗海的聲音比衣青的高出了八度。錢對一些人來說,真的是興奮劑。

算是我這些年給你生孩子做飯當保姆的報酬吧。衣青沒有看朗海的表情,依舊低著頭平靜地說。

她不想解釋太多。是可以不給母親寄錢的,但是如果給母親寄了錢,她就放棄那套房子,不再打著衣青的名義到處鬧事,她願意破財免災。母親說到就會做到的,她不會顧及衣青的想法。母親其實跟朗海是一樣的人,他們都把衣青看作是自己的私有財產,可以隨心所欲的處置。

可是,衣青知道,她跟母親,跟朗海是如此不同。她愛惜自己的名譽,雖然,也許根本就談不上什麽名譽。不過,她真的不希望自己被從前的那些同事朋友看成是貪圖利益的小人。如果錢可以解決問題,衣青願意用錢擺平這一切。錢財對她才說,什麽都不是。

門兒都沒有。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寄的。讓你媽自己折騰去吧。朗海惡狠狠地放下這句話轉身就離開飯桌了。

衣青坐在那裏,沒有再開口說什麽。她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的,卻還是不能控製自己的再多說這些廢話,隻為了能看得更清楚一點。

好吧,你們都這麽喜歡錢。把錢都給你們吧。衣青的臉上有著寬容的微笑。

她理解他們。這個世上,有人有了錢就可以好好活下去,其他的都不重要。也有一些人,是靠著錢之外的意念活著。衣青就是那種人。

沒錯,生活是一襲華美的袍,上麵爬滿了虱子。人,要麽把那些虱子活活吞掉,要麽,被那些虱子慢慢侵蝕掉。

算我敗給虱子了吧。衣青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那些虱子,衣青想著,終於又可以飽餐一頓了。

衣青把藥丸一粒粒地放進嘴裏,很苦,她從小最不喜歡的是吃藥。生病的時候,母親逼她吃的藥,都會被她趁母親不注意時偷偷地扔到沙發後麵。也許是真的,她從來都是一個忤逆的小孩。對不起,母親,這一次,我不會再把它們吐到沙發後麵的。

衣青緩緩地往下吞著藥粒,耳邊響起母親對她說過的話:你命裏注定是短命的 …… 衣青的臉上浮起一絲笑,那位算命先生算得真是準。

旁邊的白色小床上,寶寶和豆豆正在熟睡。兩張緊緊依偎在一起的酣甜的小臉上,有著天使的潔淨。

她曾經那麽想為他們活下去,如今,她隻想結束。結束了,母親的詛咒,就再也不會通過她而應驗到孩子們的身上。一些不該繼續下去的故事,隻能從中間硬生生地掐斷,這樣,才會開始全新的篇章。

寶貝,衣青低低地叫,寶貝,乖,對不起 …… 衣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對不起,寶貝,媽媽好像沒有力氣等到你們長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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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網友  璀璨星空  的留言:

Wow!非常冷感獨特,融合了張愛玲和李碧華的文字的一個短篇!

可憐的衣青太沒有自己啊!她的“我是我自己的”做得很分裂才至此的吧?

首先,什麽都可以賭氣,衣青怎麽能賭嫁呢?懲罰自己嗎?

然後,跟丈夫過得如此慘淡,怎麽還能不負責任地讓孩子來到這個世界呢?不是窮人不該有孩子,其實心中有愛的人就都算真富人、都具備了為人父母的資格了,隻有那些認為如論世界如何,我是因為愛、因為美好才帶你(們)來到這個世界並一定會盡全力去嗬護你(們)、無私無怨地愛你(們)的人才有資格和能力去做好的父親母親的。可憐衣青運氣不好自己從小沒能領受過真正的母愛,她的母親實際也不配做母親;她沒能因此堅強、自己遇到挫折就放棄生命,這行為本身就是很殘忍和自私的。個人認為:為幼弱考慮,母親似乎是沒有自殺資格的人群。

再次,看淡金錢一般是有錢人才具備的資格。假如衣青自己經濟獨立,好多事情本身就可以用錢去擺平。這時你看不起也罷、厭惡鄙視銅臭也好,那才有“能力和實力”看淡它啊!更何況金錢有什麽錯?衣青是看不上附著在那上麵的世態炎涼而已吧?所以鄙視什麽都沒搞清似的。因此衣青的無力感是對自己不爭的無力!想讀書很難嗎?想工作很難嗎?沒想清楚就昏了、孩了才是折斷她翅膀的外因吧?心活在世外桃源,人陷在一地雞毛裏才是要她命的元凶。要強大不能空想的啊!何況為人父母就是變成了孩子(們)的護衛天使的了啊,她怎麽能、怎麽舍得放棄?了不起就決裂吧?了不起就自己辛苦去掙去養大他們吧?何至於踏入死地?

嗬嗬,30歲依然不算老吧?什麽不可以從頭再來?當然可怕的是早已老邁疲憊的心!

嗬嗬,塵凡的新小說而已,我是否評得太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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