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會微笑（10）

 

 

想起來會微笑（10）

 

 

洗完澡趴在床上，讓老公給我捶捶腰。塵兒他們見狀爭先恐後上來給我踩背。愛兒也有模有樣地踩了幾下，然後倒在我身邊，趴在那裏，喊著，“該我了。”

看著她還沒有穿衣服的光著的小身子，就忍不住撲上去親幾口。沒想到，愛兒大叫著衝老公告狀，“哎呀呀，爸爸，不好了，媽媽在用腦袋給我踩背……”

唉，不識貨啊，天下能舍得用腦袋給她踩背的有幾人啊……

 

 

那天，趁塵兒他們在看電視，我跟老公獨享了一會兒兩人時間，其實也就是站在廚房裏，我吊在他的脖子上，呢呢喃喃一會兒。

結果還是不小心被看電視不專心的愛兒看到了，愛兒大叫著衝過來，擠進我跟老公中間，仰著小臉大聲說，“爸爸媽媽，你們在胡說些什麽呢！”

那些溫言軟語啊，被她這麽一胡說，把風景全煞光了……

 

 

    因為住處離路口很近，常常會看到警察攔住超速車輛。

    那天，又一輛車被攔下，看著警察很威嚴地跟車主交談的樣子，凡兒顯然是有些擔心。他問我，“媽媽，警察是好人還是壞人？”

    警察當然是好人啊。我說，雖然警察裏其實也有壞人，不過，還是讓他相信警察吧，否則，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人可以相信？

“那他在跟那個叔叔幹什麽呢？”凡兒半信半疑。那個警察的樣子看來是有一些凶凶的。

哦，那個叔叔超速了，警察要罰他的錢。我解釋。

凡兒卻立即大叫，“那警察還是壞人！他把叔叔的錢都要去了，那叔叔用什麽來吃飯呢？”

真是慈悲之心啊，這麽小，就知道民以食為天……

 

 

有一天，凡兒跟我抱怨，“媽媽，Gazin的口味不好。”凡兒喜歡用口味這個詞來形容嘴巴的味道，倒也貼切。Gazin是凡兒在學校裏最好的朋友。

那他是不是忘記了刷牙？我問。

“不是，他都刷牙了。”凡兒有點急的解釋。他的好朋友當然是要刷牙的。

那為什麽呢？我故意問。

“我也不知道。他聞起來像是Garbage。”凡兒琢磨了一下，用了那個很震撼的英文詞。天地良心，凡兒這樣說絕沒有半點嘲諷的意味。他屬狗，天生一隻狗鼻子，靈敏得很。老公向凡兒索吻，卻因為口氣不夠清新，被他拒絕無數次。

不過，這種口味是不是也有點嚴重了。我擔心凡兒會說出來影響小朋友的心情。你沒有說什麽吧？我惴惴地問。不知道該怎麽讓他懂得分寸。

“沒有。”凡兒很認真地說，“我沒有說他。他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就憋著氣，我忍著。我沒有說他。”小人兒一臉無辜的樣子。

我鬆一口氣。還好，沒有傷到他的好朋友。真是不容易，這麽小就知道，愛是包容，愛是忍耐……

 

 

凡兒過生日的時候，前前後後，大大小小的玩具禮物買了好幾回了，不過，那天，他又提出再買一個玩具，我拒絕了。家裏的玩具實在是太多了。

凡兒還在哼哼唧唧地糾纏著，塵兒走過來，一本正經地說，“弟弟，你打算要多少禮物呢？你看哥哥，就隻有兩個生日禮物（小家夥顯然覺得數量不夠多，天地良心，他那兩個遊戲盤已經是100多加幣了）。爸爸媽媽已經給你買了那麽多禮物了，你還要禮物，還要花錢。你打算把我們的錢全花光嗎？你想想吧，把錢花光了，我們沒有吃的怎麽辦？我們沒有穿的怎麽辦？我們要是生病了，沒有藥吃怎麽辦？我們會餓死的，會凍死的，沒有藥吃，我們就會生病死掉的。你希望我們都死掉嗎？”

說到這裏，塵兒停下來，眼神頗威嚴地看了看弟弟的反應，進一步加重了語氣，“你說，你還想再買玩具，再亂花錢嗎？！”

條理清楚，邏輯嚴謹。我都要對塵兒肅然起敬了。

凡兒更是如此。他仰著小臉看著哥哥，眼睛眨啊眨的，顯然是被哥哥振振有詞的一番話給震住了，然後不再哼哼，轉身玩別的去了。

我在一邊看著，快要笑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