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山中來

我的家鄉,是在群山之中。我的腳步越邁越遠,從一個異鄉到另一個異鄉,唯一不變的就是,我從山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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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五大洲四大洋間 七

(2007-05-19 06:46:33) 下一個
在德國,我的心情漸漸的平複了。沒有太多我認識的人,我的世界相對獨立,所以我就又在那裏多教了一年書。

然後我到了香港,在大學裏教書。我住在海景房裏,瞭望著維多利亞港。經過和舅媽的無數次探討,我把我的親媽接到了香港。舅媽跟我說這是一件好事,還說但凡我有一點點不適應,馬上就把她送回去。

我到廣州去接親媽。我請了一個親戚去白雲機場把她接到白天鵝賓館來,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迎接她。然後我帶她在廣州,我們彼此都適應一下。我說你在我有訪客的時候要像個皇太後一樣坐在那裏,不要多說話,等人走了,隨便你說。這樣別人就更尊敬你了。我給你買的衣服,要先試試再說你喜不喜歡,也不要問我多少錢買的。平時要吃什麽,自己要說。

結果親媽適應的很好。於是我們一起來到了香港我住的地方。我請了一個菲傭,照顧我倆的生活起居。有時候我還帶親媽一起去派對。親媽那種發自內心的不再當政治犯後的釋然,給她臉上平添一絲光亮。再加上跟我分別三十多年後再相聚,更是讓她歡喜得對誰都微笑。見過她的那些教授學生和朋友們,都跟我說,這個老太太很有風度啊,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人。

在香港作大學教授,深切地感到了白人殖民文化的沿襲,還有像擦得很幹淨的玻璃隔著的等級製度,等級和等級之間,有一層看不見摸得著的隔斷,就是不交通。雖然大學教授明顯是在這個金字塔的頂部,我還是有些厭倦了。

第一個聘期結束的時候,我給了親媽一些錢,把她送上了去舅舅家的飛機,然後回到了美國。

我一直都在花差花差基金會任職,做顧問研究員。這次他們要往中國拓展業務,於是我就又一次開始了天馬行空的生活。還參加各種會議,我幫助這個基金會和中國西部聯合作了好些項目,讓更多的屬於弱勢群體的人有了受教育的機會。

但是,從九十年代初開始辦公司以來,我坐飛機已經坐怕了。所以我想,是時候找個安定的地方待著了。

英國衛生署弄了一個艾滋病的項目,我加入到這個項目中,來到了北京。我出差的時候,首選都是火車,不到萬不得已,決不上飛機。做了一段時間,我說我還是安寧一段時間吧。於是我就選擇了在花差花差大學教書。學校給我分了一套公寓,於是我請了一個鍾點工來打掃烹調,開始了在這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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