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上初中的有一天,家裏突然來了一些軍人,跟爸爸媽媽商談很秘密的事情。沒多久以後,我們被告知,我們將要有一大片地,要開成果園的。爸爸媽媽雖然很小就被共產黨的政府接出來讀書,參加革命工作,但他們的心靈深處還是有莊園情懷的。爸爸更是一心一意地想擺弄一點跟土地有關的事情。我很理解,但我也很不合作地想,我才不要去挖土呢。爸爸媽媽可能是一點也不擔心我和妹妹的智力發展,因為在我記憶中從來沒有過他們那麽嚴格要求我們要如何預習複習寫作業,可從那一年的夏天開始,我的手裏多了一把鋤頭,也多了N多N多土要挖鬆,坑要挖多深,坑間距離要多大,等等的叮囑。稍有閃失,爸爸馬上就會變得更嘮叨。通常我流汗流了一上午或一下午(還行,沒讓我從日出幹到日落),還會聽到爸爸的一句,哎,這個羅三妹,舍不得用力氣。多麽美好的夏天,多麽翠綠的山崗,都跟我無緣。每天清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際都聽到一句,今天上山勞動。勞動也行,給點鼓勵,給點正麵評價啊!終於有一天,我爆發了。我說,爸爸你讓我們勞動隻有張沒有弛,隻有批評沒有鼓勵,我都得了勞動恐怖症了你還在要求這要求那的,我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