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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君曾是電子專業技術兵,轉業到機關分配到和我一個辦公室,他看上去高大帥氣,身高將近一米九,五官周正膀壯腰圓健壯挺拔,男中音剛中有柔,性格溫和豁達。
起初那段日子,同一個辦公室的幾位同事,常常關上門一起打撲克,C君的手氣臭牌運不佳,卻屢輸不餒愈挫愈勇,我們幾個每每想著不同的法子懲罰他,最好看的當數他象部隊訓練似地匍匐前進,委屈著高大身材在辦公桌下麵鑽來鑽去,最後從椅子的靠背下鑽出來,若不是親眼所見,怎麽也不敢相信,靠背椅下麵的縫隙他竟然過得來。
後來混熟了,知道C君有兩大愛好,一是喝酒二是打乒乓球。機關活動室內經常看到他的身影,夏天打球時,他往往赤膊上陣,鞋也脫下光著腳丫子,幾乎每次他都是最後一個離開。
說起喝酒,那故事就多了去了,有一次下了班,約了三個同事騎單車去一家新開的餐館嚐鮮,C君喝醉了,他那麽大的塊頭,又每個人都有自行車,那三個同事可是為了難,左思右想,最後,把C君抬上自行車,頭枕著車把,麵朝下平躺在車座上,三個同事各人騎上車,一左一右駕著手臂,後麵一個抬著腳,真的象駕飛機一樣把C君運回了家,幸虧夜已深,路上車稀人少,這如車技表演一樣的高難動作,不能想象他們是怎麽完成的,反正第二天,C君醒來,一問三不知,隻記得喝的什麽酒了。
C君說,有一個晚上,他喝醉了酒回來,走到機關大門外的橋頭,手扶橋欄杆喘口氣,聽到橋下麵有人在喊,他探頭一望,橋下河灘上坐了一人,他就問:哥們兒,黑燈瞎火的,幹嗎跑下麵去玩呀?那人回說:原本是站橋頭方便一下,誰知一個趔趄栽了下來。那人又說:請行行好,拉兄弟一把吧!C君無奈地搖搖頭:兄弟,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心有餘兒力不足,不但拉不上來你,怕是我今晚得陪你一起在橋下麵睡覺了。第二天那個醉鬼已經離去,C君還在惦記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麽上來的。
還有一次,C君與另一位男同事一起出差,晚上倆人商量著找地方喝酒,從旅館裏出來在附近轉悠,事前怕喝醉了找不到路,就沿著大路一直往前走,看見一酒家就進去了,離下塌的旅館有些距離,不過一條路不拐彎倒也好找,酒足飯飽出來的時候,倆人的腿腳都不大聽使喚了,在路基上坐了一會兒醒醒酒,相互鼓勵攙扶著往回走,過了一會兒抬頭一看,倆人基本上還在原地打轉,這樣不行!C君晃了晃腦袋,想出一個好點子,他指著大路對同事說:看見路邊的電線杆子了嗎?咱倆在那兒碰頭。說完他就率先搖搖晃晃地奔了過去,等那位同事也奔過去抱著電線杆子時,C君指著下一個電線杆子道:咱倆說好了,以電線杆子為基準,回見。
出差回來說起數電線杆子的故事,C君還在得意他的機靈,至於數下來到底幾跟電線杆子,他倆誰也說不上來。
後來C君高升,調往別的科室做科頭,酒越喝越凶,有一年自己開車下鄉檢查工作,也是喝了幾杯酒,剛出市區車就翻到溝裏去了。幸虧隻是個水溝,溝不深水也不深,車沒事人也隻是皮外傷,在醫院裏住了幾天,檢查處理完畢,說好第二天出院的,前一天他太太已經開始往家拿東西了,那天他突然說感覺不舒服,本就守著醫院呢,立馬送急救室,不幸搶救無效,C君就那麽離開了人世,那年他隻有四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