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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前,惠君就和家輝商量好了,決定向各自的配偶攤牌,每次回到家,望著丈夫恒那悶聲不響的呆板麵孔,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家輝倒是很爽快地回家就跟妻子大梅談分手,第二天,大梅到學校把惠君大罵一通,什麽難聽她罵什麽,惠君拎起包離開了學校,一路走一路流淚,家輝追出來送她,倆人又去了那個僻靜的小公園。遠處球場上一夥人在打排球,一陣陣的歡聲笑語傳來。
家輝把惠君攬進懷裏,在她耳旁輕聲道:“惠君,答應我,不管別人怎麽說,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好嗎?就象我對你有信心一樣。”
惠君工作的那所電腦培訓學校,是家輝辦的,兩年前,惠君到學校參加培訓,隨後留下任教,與家輝相識相知然後相愛,到美國後,曾經作了六年的保姆,剛認識家輝那會兒,惠君真是自卑得一塌糊塗,是家輝手把手地教,讓她一點點地找回自信。她對家輝的愛可以說很複雜,有感激,有崇拜,更有愛慕。
當初,恒拿到簽證到美國讀書的時候,他們的兒子剛滿三歲,雖說丈夫在家時也不大過問家事,可他一走,一個人又上班又帶孩子的,還真的很累。惠君在一所不大的學院裏教數學,忙倒是不忙,隻是住家有些遠,而無論接送孩子或是上課都是趕時間的事,好在那樣的日子持續並不長,一年後,惠君帶著孩子也到了美國。
恒來美時拿的是半獎,他一邊讀書一邊在大學裏做事補貼差額學費,惠君母子來後,經濟上自然緊張,一則語言不通,再則帶著孩子,惠君費了老鼻子事總算找了一份工,去一對老外夫妻家作保姆,那家人有個和她兒子年齡相仿的男孩,答應了惠君帶著兒子搬去他家的請求。
夫妻相聚不久,就又過上了分居的日子,隻在周末一家三口擠在租賃的蝸居裏,吃頓團圓飯。晚上躺在丈夫的臂彎裏,惠君常常忍不住流淚,恒抱著她無語。
剛開始的日子確實不易,雇主夫妻每每把交待的事情寫在紙上,惠君捧著字典逐字查找,然後遵照執行,不過惠君是個聰明能幹的女人,對孩子又是真心實意地愛護,很快博得了雇主夫妻的信賴,在那家一幹就是六年。
六年中,恒順利地畢了業,又找到了工作,辦理的職業移民的綠卡在第六年頭,終於盼了下來。也就是那個時候,雇主夫妻要搬遷外州,惠君拒絕了跟隨他們前往的請求,帶著兒子回到家,在恒工作的大學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每天除了接送孩子上下學,就是為丈夫和兒子做頓可口的晚餐,恒起早貪黑地在實驗室裏忙碌,並沒有多少空閑陪她,於是,惠君去了家輝的學校報名開始上課。
惠君還沒想好,該怎樣與恒談這件事,她這一個星期沒去學校,昨天家輝打電話來說,他已經租好了房子,從家裏搬了出來,家輝還說,他離開家的時候,女兒威脅道:“若是您跟媽真的離了婚,我就死給你看,我說到做到!”
大梅今天找上門來,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惠君看見她來,就把自己關在臥室不出來,由著她在恒麵前嚼舌頭。大梅走後,惠君對恒說:“我明天一早走。”正好,也省得再跟恒解釋。
恒眼睛望著別處回道:“你想好了,要走我不攔你,房子,車,孩子,一樣也別想帶走!”
兒子毛毛在身旁拽著她的胳膊:“媽媽,別走!你走了,我怎麽辦?”
那天晚上,估計都沒睡好,恒沒回自己的房間,一直坐在客廳,兒子歪在沙發上,熬到後半夜,就在沙發上睡著了。惠君把自己關在臥室裏,車子房子都沒什麽,實在放心不下孩子,十二歲的孩子,能否接受家庭的變異,能否適應重組的婚姻,還有家輝的女兒,一係列的問題,困擾著惠君。
第二天早上,惠君走出臥室的時候,坐在客廳的恒,抬頭望著惠君,兒子還在長沙發上睡著沒醒。惠君望著恒說:“我改變主意了。”轉身回臥室時,她看見恒輕輕舒了一口氣。
(作者注:故事純屬虛構,敬請對號入座,坐錯位置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