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庫哈莎

這幾天打開電視滿眼盡是大主教訪問紐約的新聞，看著不由得想起了 庫哈莎，想起她說的帶著女兒多次去梵地岡朝拜的故事。

上網球課的時候，認識的庫哈莎，我倆一見如故，每次見麵，總有說不完的話。“ LIFE IS NOT EASY ”這句話常常掛在庫哈莎的嘴邊，琢磨著她一定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幾次課下來，我已經知道，庫哈莎是位化學教師，在一所私立中學任教，她的先生作銷售工作，他們從波蘭移民美國，到如今已經整整二十年了，女兒正在斯坦福大學讀博士，相信他們當初一定經曆過一番艱辛的奮鬥，可喜的是庫哈莎很是樂觀開朗，一家三口的小日子應該過得不錯。

我倆住得相隔並不遠，幾個街區而已，網球課結束以後的一天，庫哈莎打電話邀請我去她家，她請我幫忙看看，為什麽打印機連接新買的電腦不工作，那天是個周六，是我第一次去她家，在她家看到她女兒拄著雙拐的照片，這才明白了她的苦衷。

庫哈莎的丈夫Z很好客，也很健談，擺弄好了電腦， Z帶著我參觀他們的家，樓上樓下，看得出他們花費了不少心血裝璜修飾， Z算得上能工巧匠，書房的書架，臥室的衣櫥，健身房的吊頂，加裝的衛生間，舒適的太陽房，處處可見他的手筆， Z很是自豪，他說當初買這所房屋就是為了女兒，修整改造一番，進出輪椅方便，上學也不遠。

後來聽他們介紹他們坎坷的生活進曆，養育一個殘疾的女兒，真的是很不容易。據說孩子七八個月時患病，留下了小兒麻痹症的殘疾，當時曾有生命危險，他們抱著孩子跑遍了波蘭附近的名醫診所， 還多次前往蘇聯求診治療，那個時候，這方麵的專家集中在美國和蘇聯，這也是他們當初考慮再三，下決心懷抱兩歲多的幼女移民美國的根本原因。

經年累月地治療，背著女兒上學，送女兒學鋼琴，幾十年如一日，外人也許難以想象個中的苦與樂，看著女兒一天天長大成人，看著女兒拄著雙拐站立起來，看著女兒考上布朗大學，他們夫妻倆個真是感到很欣慰。庫哈莎搬出幾大本的老相冊，裏邊記錄著她女兒的成長，望著她女兒美麗動人的天使般的臉龐 ，我的眼淚不由得流了出來。

有段時日，我常到他們家去，教庫哈莎電腦操作， Z 也拿出新買的相機，讓我教他如何連接電腦，教他一些簡單的照片剪切製作知識，然後，我們會坐在他家的小餐廳裏，陽光透過整麵牆的玻璃窗照在我們臉上，庫哈莎端出她作的波蘭風味的各類餐點，我們三個一邊吃一邊聊天兒。

Z說，女兒現在拿的是全獎，她過去讀書的貸款今年就還完了，明年可以全家出去旅遊了，庫哈莎也笑著說，是的，女兒很努力，是該獎賞她一下。我問他們，有沒有計劃去哪裏玩， Z笑著回答，很想去中國看看，庫哈莎激動地拿出她的中國扇子，當場表演她新學的扇子舞。看著他們，我由衷地為他們高興，也滿口應承，明年為他們做向導，去古老神秘的中國，領略五千年文明的文化風采。

[嚴惠姍]

慰問你的朋友一家。太不容易了。
我哥哥也是小兒麻痹患者，終身都很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