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女性的掙紮(1) -- 孩子篇

早上五點多鍾就醒了，其實到六點半起床還來得及，卻無法再睡了。夜裏不停地給小女兒蓋蹬開的被子，從沒睡過囫圇覺。六點半不到，兒子按時起來了，催促著他穿足衣服，以免著涼。兒子的高中在曼哈頓下城，路途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若是趕上6：45AM的長島火車，他才有時間在八點鍾上課之前買份早點，雖說他屋子裏擺放了兩個鬧鍾，睡過頭的事情仍然時有發生，這當媽的不由得把生物鍾調整得再早些，以確保不誤點。 

我是寧願早起一會兒，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自己梳洗打扮整齊，用過簡單的早餐，準備好女兒的東西，然後再叫女兒起床。女孩子比較麻煩一點，不記得兒子小的時候有這麽多事，早上穿的衣服，睡覺前已和女兒一起挑好了，就擺放在床頭，女兒雖說不在家用早餐，但是每天早上必須為她準備兩樣東西：用小袋子裝些點心糖果，衝一杯熱巧克力倒進奶瓶內，叫女兒起來，幫她穿好衣服，抱到衛生間，女兒閉著眼睛，趴在我的肩頭，眼睛沒睜開就開始嘟囔著：我要很多很多好吃的。洗過臉終於睜開眼睛的女兒，這會兒就會想起她的漂亮發卡來，攥著一把各色發卡挑，若是不給她點建議，象是這個配今天的衣服最好看，或是這個跟你的小皮鞋一個顏色，由著她自己挑就沒個準了。 

當初來美國的時候，曾經把八歲的兒子留在國內，將近兩年才辦他出來。出於無奈也曾把年僅十四個月的小女兒送回國交於家人照料，女兒在國內差不多也將近兩年。記得女兒剛剛送回去的時候，與兒子談起此事，心裏難過，覺得小女兒可憐，兒子當時頭也沒抬，一邊玩電腦一邊回答我說：她有什麽可憐的？我不是也一個人在國內呆了兩年嘛！我說：你那時已經大了，很多事情能夠明白道理。兒子不服氣地回我：小了不是更好，什麽也不明白就沒有痛苦了。說得我啞口無言，無論出於什麽理由，孩子不能留在身邊照料，就一定是做父母的欠下兒女的人情債，這輩子怕是無法償還。 

七點半以前把女兒送去幼兒園，我才有足夠的時間趕上八點鍾的火車，好在上班高峰期轉換地鐵幾乎不用等，九點鍾會議開始之前還來得及倒杯熱水。 

每天女兒總是第一個到幼兒園，晚上幾乎也是最後一個離開的，我一直納悶：是我這個當母親的做得不夠好，才使得孩子一起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