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傳5
(2004-12-14 18:43:05)
下一個
“生意來了。”
我懶懶地立起身子,吐掉口裏的草秸,把樸刀從山土裏拔出來,反抗在肩上,順著秋陽和
鄭天壽手指的方向瞧去。
一隊人馬迤邐行來。仿佛是官兵的樣子。
我擺了擺手,嘍兵做好了逃之夭夭的準備----我們的戰法是,如果不是非戰不可,我們寧
可離官兵遠遠的------你願意整天一堆蒼蠅圍著你轉麽?!但是顯然你並不害怕蒼蠅。
“仿佛人不多哎。“
鄭天壽在躍躍欲試。我知道這幾天他詩做極少,因為沒有人喂他的刀。
果然,隻有兩百多人的官兵,樣子還算整齊,正往這邊行來。
我們帶的三百多個弟兄,已經是我們山寨一半的實力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令一個嘍兵去喊燕順,讓他再帶一批人來。
其實按照我的意思,就讓這幫官兵過去算了。
很明顯,他們不是針對我們山寨來的,否則也不會隻有這麽幾個人。
再說,當官兵和當強盜也沒有什麽分別,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下午的陽光晃目而溫暖,空氣裏充盈著秋天的收獲的氣息。一個樵夫從我們旁邊緩緩走過
。
如果不是手中的樸刀和旁邊因興奮而猙獰的鄭天壽,我真以為自己是在夢裏一樣。
“清風寨的人馬!”
等我們看清對方的旗號,燕順也已趕來了。
“可是清風寨沒有姓黃的將官哪。”
“花榮呢?”
“那個‘劉’字大旗底下想必就是那個知寨劉高了吧?”
鄭天壽在自問自答。
燕順和鄭天壽已經拍馬領著人下去了。
我也隻好跟著下去。
其實我不喜歡在馬上作戰。這並不是說我不擅長馬戰。當然你如果非拿我和林衝比,我也
沒有辦法。
林衝這個名字,一直是我們仰慕之極的。
我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他比劃比劃,當然是比步戰。
我們三個一齊勒馬站住。
燕順大著嗓門開始吆喝起來:
“來往的到此當住腳,留下三千兩買路黃金,任從過去!”
做生意是不能不吆喝的。
“你們不得無禮!鎮三山在此!”
明白了。原來是鎮三山黃信。
這個人的外號不知道誰起的,聽著就讓人生氣。
我們弟兄三個在清風山落草以來,還沒有折損過一次,這個鎮三山,口氣也太大了一些。
燕順大喝道:“你便是‘鎮萬山’,也要三千兩買路黃金。沒時,不放你過去。”
一般人聽到這兒的時候,已經拍馬舞劍衝上來了,如果他是騎著馬,拿著劍的話。
黃信聽來象是個老實的生意人的樣子在和燕順討價還價:
“我是上司取公事的都監,有甚麽買路錢與你!”
我笑了笑,鄭天壽也大笑,調侃道:“莫說你是上司一個都監,便是趙官家駕過,也要三
千貫買路錢,若是沒有,且把公事人當在這裏,待你取錢來贖。”
開打了。
黃信在怎麽老實,好歹也是領兵的官。
不知道和我單挑的話,黃信能堅持幾個回合。
但是和我們三個人,隻有十來個回合他就堅持不住了。
結果呢,跑路了。
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改名字。
剩下的事情,一般都是他們兩個去做了。檢查收成,招募兵勇,遣散流兵之類。
不過這回,不僅僅是這些:
我們拿了清風寨知寨劉高,我們救了宋江。
還有,
我們救了花榮!
對我來說不過是個偶然而已。對燕順來說卻是個必然。
他派出的探馬剛剛從清風寨回來,我們這邊就發現了清風寨的人馬。
所以即便不是我請燕順下來,他也會下來。
因為他知道宋江會在這裏出現。
我要稱呼花榮為哥哥了。
也就是說,我們是一夥的了。
我很歡喜,真的很歡喜。
不隻是因為沒有遠遠的象惡夢一樣指著你揮之不去的感覺,更重要的是,我發現花榮是我
的知音。
是的,知音。
花榮總是和深刻。
“生活,有很多時候你必須要勉強你自己。”
“宋江這個人,你必須把他當做弓箭或樸刀。”
“你做不到的,他能做到。你以後會明白”
多精彩的概述啊!
這就是我應該對宋江所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