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驥的初中生活隻有一個主題,就是不斷的搬家和轉學。這也導致了在初中的這個本應該產生很多友情,甚至模模糊糊愛情的日子,給我帶來的隻是一張張似曾相識卻又模糊的麵孔。以至於有一次在漢口bluemoon喝咖啡的時候,隔壁一個小老板過來拍我肩膀,稱我為老同學的時候,我心中的惶恐遠遠大於重見舊識的欣喜。
初中能夠給我比較清晰的記憶的,反而是當時在我13歲的時候,第一次來到北京。那時候的北京給我的感覺,除了是首都那種莊嚴的地位。就隻剩下了一個名字:清華。那時候的清華還沒有南門的圍牆,滿地都是雜亂的長草。當時我們來北京進行奧林匹克培訓的隊員都住在二門北邊的一派房子裏,每次都要穿過一片長草地走到培訓的教室,回去的時候腿上都被蠓蟲咬的全是疙瘩。後來老師每個人發了雙膠鞋,總算解決了生物攻擊。可是每次回去脫掉膠鞋的那種味道,真有讓人三月不知肉味的威力。當時從山東來的一個家夥給我的印象比較深刻,他特別喜歡聞一些刺激性較強的味道,比如汽車尾氣啊,下水道啊,臭鞋什麽的。讓我們全寢室的一幫小鬼極為佩服,並推崇為極有個性,所謂人有異處必有異能也。不過這家夥的確非同反響,回到學校的時候,獲得金牌的儼然就是這廝。刺激得我後來聞到武漢那種臭西瓜發出的味道就忍不住長吸一口氣,感歎一聲自己得個性不夠。
這種對個性得追求在高中時期成為了年輕氣盛的天驥的一個重大缺點,或者說重大特點。總結體現在班主任的課後評語中:“該生過於特例獨行,需要和同學多做交流”。
70年代的同學一定記得當時的高中流行什麽?蝙蝠衫和山地車!當時的四大天王給年輕人帶來的影響之巨大,現在真的很難想象。好像是一夜之間,所有的人的衣服和自行車好像跟商量好了一樣變了樣子。當我騎著我父親那輛老鳳凰進入學校的時候,看到已經是千篇一律的山地車和把屁股撅的高高的蝙蝠俠們。而我當時最愛的是父親支邊時候發的一件藍色襯衫,還有叔叔在新疆當兵的黃色軍用挎包,在那一群時髦的翩翩少年中,顯得格外紮眼,或者說“酷”。以至於在後來的高中同學聚會中,很多人見我第一句話就是:“你那個黃軍包和藍襯衣那?”
這套文革裝束我一直穿了2年,直到最後的高三時光才被放棄。但是這種黃軍包情結一直保留在咱扮酷的記憶中。後來來到北京,看到竇唯同誌用紅旗下的蛋讓京城的又一幫酷人回複到文革風格。總是忍不住在心裏微微發笑:大哥,這招我好幾年前就用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