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嬰兒

剛到公婆家吃飯，見到小姑小叔還有小叔的未婚妻和他們的小女兒。侄女三個月了，仍然小得可憐，原因是她對牛奶過敏，之前喂普通奶粉，無法吸收營養，身體特別弱，頻頻進醫院急診室。直到最近搞明白是怎麽回事，改用了配方奶粉，才太太平平地成長起來。以前沒有接觸過嬰兒，這個小侄女是第一個近距離觀察了的。有三點體會：一是嬰兒有模仿能力。你對她笑，她就對你笑。你對她說話，她就對你咿咿呀呀的。二是嬰兒絕不會體會別人的心意。她想哭就哭，想睡就睡，想拉就拉。她笑起來很可愛，哭起來很煩人，鬼哭狼嚎而且在大人看來無緣無故。第三就是很boring。除了有一些表情和能製造一些聲音以外，啥也不會，沒有思考和交流能力。難怪以前上層社會的人，生了孩子之後就扔給奶媽，等到孩子六七歲，才和家長有接觸。盡管小侄女什麽都不懂，還是占據了家庭聚會的中心位置。碩大的客廳，她躺在正中間，大家圍坐在她身邊，逗她玩，說一些讚美的話。我覺得很失落。人生難道就是這樣的循環往複嗎？人的一生充滿了錯誤的決定，不幸的遭遇。但是每當一個新的生命誕生，大人們總是滿懷希望，仿佛這個新生命就不會遇到前麵那些生命遇到過的問題似的，連大人那充滿了矛盾困惑的生命也被滌蕩一新似的。我不是說人不應該有希望，希望是有必要的，否則就不會有人生小孩，人類也就沒有未來了。但是這個希望不應該太高，因為希望越高失望越大，至於自己的困惑和痛苦，隻有靠自己去思考，靠自己去改變自己的行為才有可能。否則生再多孩子也沒有用。另外，小叔和他未婚妻，都比以前顯老，因為缺乏睡眠。難怪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不生小孩，真是個勞心勞力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