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唐人街，認同普世價值，融入主流社會是海外華文的“和諧”之路

走出唐人街—認同普世價值，融入主流社會，是中華文化海外和諧的基礎墨爾本 醜女大洋洲第三屆會員大會在新西蘭的主要城市奧克蘭舉辦。要求每一個與會者寫一篇論文。議題是關於海外文化和諧問題。自我懂事以來就被告知：中華文化已經有了五千年的文明史。國人們尤其是國人中的文人們在這個定義中難得一致的統一與和諧。首先一個疑問：什麽是中華文化？孔子之道？儒家文化？忠孝文化?君臣文化？還是“酒文化”“茶文化”“錢文化”？當然，這些都可以稱為“文化現象”，關鍵是這些文化給中華民族帶來的是什麽文化結果？再一個疑問：中國文化的核心是什麽？如果說“孔子”是中華文化的核心，那麽，僅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孔子這位中華文化的老祖宗就已經被無數次的打翻在地，又踏上了幾支腳永世不得翻身了。他的文化精神已經被他的後人多次的否認。還有中華文化的核心價值是什麽？它是否給曆史悠久的中華民族帶來了“和諧盛世”？回答是否定的。眾所周知，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是中華文化曆史上最大的不和諧，它摧毀了中華曆史文化中最優秀，最精髓的東西。三十年的改革開放，摸著石頭過河，以德治國，八榮八恥到現在的不折騰求和諧，所謂的孔子學院遍布四海，中華文化使社會和諧了嗎？華人移居海外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了吧？走進唐人街，不難看到所謂的中華文化：牌坊石獅財神爺。中醫郎中算命仙。在墨爾本破舊的澳華博物館裏盤踞著張牙舞爪的“葉公好龍”，華人社團的不團結，勾心鬥角已經影響到了海外華人的形象。華文媒體中的落井下石，明爭暗鬥，互相擠兌已經蔚然成風。詐騙，造假已成為一種中華的亞文化，成了澳大利亞陽光下最肮髒的角落。中華文化是源遠流長。有人有思維就有文化。什麽樣的人就會產生什麽樣的文化。當我的這個想法在腦海裏組建形成的時候，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為什麽有著五千年文明文化的中華民族產生出來的政權對知識分子竟都是斬盡殺絕：對有信仰者，求真理者，講真話，謀自由，要人權，懷正義，憑良心，討公道者均不寬容，不手軟。那是07和中國漫畫家的一次“親密接觸”通過舉辦“中國漫畫家戲劇人物精品展”我開始接觸中國戲劇。五十幅戲曲人物五十台戲。我仔細閱讀由中國著名漫畫家，京劇表演藝術家李濱聲先生手寫的劇目簡介。怵目驚心。我沒想到在這些優美婉轉，水袖台步的背後竟然充滿了冤案，仇恨和殺機。五十幅戲曲人物畫經過三十多位中國最頂級的漫畫家一年的激情創作，終於完成了。雖然都出於大師之手，但是，我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無論藝術家的職位有多高，技巧有多高，畫中不能出現類似：殺富濟貧，大義滅親，落井下石，等中國戲曲曆史中糟粕的東西。例如：中國著名漫畫家葉春暘先生，他是一位非常平易近人，敬業的老一輩藝術家。以前沒有畫過漫畫戲曲人物，經過反複的觀摩和請教，他的第一幅畫“貴妃醉酒”人物的動作和麵部的表情都很到位。他有了靈感，很快提出要創作第二幅。畫出來後，我馬上發現了問題，他畫的是“釣金龜”畫麵上的小姑手持毒針，要向嫂嫂下手。甚至畫的題目都叫“小姑設毒計”我非常直率的向他提出了反對意見：這樣的畫我不能采用。我不想在西方主流社會弘揚這樣的中華文化。葉老虛心地接受了意見。還有，中國著名的漫畫家常鐵均先生，長期以來，他一直醉心於戲曲人物的創作。他也是這次畫展的總策劃。為了籌辦和鼓勵創作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他創作的“蘇三起解”是一部膾炙人口的老戲。畫得非常之精美。可是他卻畫蛇添足的寫上了“人性化執法”這幾個字。我也不留情麵提出了反對意見，因為這和西方司法“執法無情”“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是相違背的。在這點上，至今我們還各持己見。（見圖）在辦畫展的整個過程中，我發現了中西文化不和諧的本質不同之處：要談海外華文的和諧，自然要涉及西方社會包括澳大利亞的文化核心，我想我和在座的都會異口同聲地答道：民主，自由，文明，寬容，博愛。這是多麽美好，值得向往的事情。可是為什麽，我們一提到這些，常常會被扣上“忘祖數典”“賣國叛黨”的帽子。當我在進一步探索這個問題的時候，起初我有一個有爭議的論點：是人種問題，是人種的基因問題。在小範圍圈子裏，我提出來過，遭到了激烈的反對。經過反複的思索，我覺得是一個文化傳承的問題。什麽樣的文化產生什麽樣的結果，什麽樣的文化產生什麽樣的人。宗教是西方文化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它是世襲的，它像血液一樣流淌在教徒家族成員中。孩子生下來就接受洗禮。意味著洗刷罪過的開始。懺悔和施善將伴隨他的一生。在基督教中，人是帶原罪的，自私，嫉妒是與生具有的，人的一生就是不斷修正和正如我們中國的一句俗語：將功折罪的一生。西方社會教堂林立。我的一個朋友說得好：多一個教堂就少一座監獄：多一個教徒就少一個罪犯；多一本聖經就少一本龍虎豹；我在此再加上一句：多一個牧師，就少一個貪官。（在此加一句題外的話：華人喜歡買房，地要大，房要大，要買在熱鬧的地方。我有一個建議：一定要買在有教堂的附近。和教徒為鄰，安全，和諧。）在西方文化中還有一個現象不容忽視，就是“貴族文化”它和西方的宗教文化相同的是“世襲”甚至連聯姻都要考慮“門當戶對”為了什麽？世襲一種純正的品質。貴族的品質特征在於一種嚴格的人性原則，自律的生活原則，很豁達的認識觀與包容度。這些品質在電影《坦塔尼克》號中表現的淋漓盡致。當麵對即將湮沒的船體，吞沒生命的冰冷海水，那些貴族紳士目送著載著女人和孩子的救生艇遠去，他們沒有想過著是否不公平，是否合理，不因權勢和富有享有特權。在他們看來，他們能讓人類中弱勢的一半獲的生路是那麽的天經地義，理所當然。而那些女人們有著生死離別的哀傷卻沒有一點的謙辭或謝意。因為在他們世襲的文化裏這是天經地義和理所當然的。我由此感慨萬分。戴安娜王妃的不檢點導致車禍喪生，結束了王子與灰姑娘的神話。而查爾斯與卡米拉的愛情總究會得到認同和還原。再談中華文化。我不想全盤否定中華文化。我相信在泱泱五千年中華文化的曆史長河中肯定有很多優秀的東西。關鍵是它是否成為人類普世價值中的同類。它是否作為一種民族的品質在世代相傳？經過了無數次的改朝換代。中國文化一次又一次的遭受滅絕性的打擊。革命與造反成了主流文化的特征。殺富濟貧成為不勞而獲的理由，造反有理使整個民族失去了理智。所謂的道教和佛教演變成祈求個人福祉的廟宇。人們來到那裏求錢財，求香火，求姻緣，求平安甚至求複仇。廟宇的正麵是菩薩保佑，背麵是凶神惡煞，地獄小鬼。人的靈魂的不到片刻的安寧。這些廟宇又一次次的被摧毀，人們在善與惡的反複中失去了精神的支點。在這種文化的反複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沒有了敬畏。人就開始了無法無天。詭辯造假成了亞文化。你說他醜，他就說王二麻子比他更醜。人失去了誠信，文化就會墮落。搜遍中華文化，我們很難找到類似對人類的愛，珍惜生命等基本的人生價值觀。從中國近代的文學作品中，我們不難看到沉渣泛起的陰謀，權欲，亂倫，殺人如麻。電視劇《潛伏》中於則成就是一個極典型的例子。他披著共產黨救星的外衣，落井下石，投毒殺人，嫁禍於人，謊言連篇。剝去紅色的外衣，襯出的是一個反人類的邪惡靈魂。就是這樣的一部電視劇，竟然受到兩岸華人的追捧。中華文化的墮落可見一斑。在此，我不想用更多的筆墨全盤的否定中華文化。我必須承認，在東方的文化（這裏要提醒的是東方文化）中有許多優秀的品質得以傳承。通過這次世界杯足球賽，南韓和日本隊的表現，將亞裔的民族精神向世界揮灑得淋漓盡致。堅忍，頑強，不屈。一球定乾坤。無獨有偶，同樣是黃皮膚，黑眼睛。他們這兩個國家極少內耗，世襲的皇室文化和傳統文化在得到保護，傳承，認同的同時接受社會輿論的監督和製約，人民享受著自由選舉的權利。十多年前，為了尋求民主，自由，博愛，我毅然的舍棄那個我即愛又恨的祖籍國，來到澳大利亞。目的很明顯：希望有說真話，做實事的環境。得到居留權後，我開始寫作。在我的作品中，常有所謂的“不和諧”音。我寫的文章大多與我的人生經曆有關，並開始置疑中華文化中的糟粕。我置疑“文革”；置疑溫家寶總理的“多難興邦”；置疑“唐人街”文化。我從中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當我們的文章符合西方價值觀時，我們就不和諧了，而當有些人的文章極力推崇中華文化的糟粕時便“和諧”。歸根結底，這裏有一個價值取向的問題。中西方文化分歧的根源在於：中國文化講以人為本，沒有是非曲直，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個人的利益可以不擇手段，在這種文化的熏陶下，互相憎恨，虛偽，不敢但當成了民族的主流意識，長期以來，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災難無窮；西方文化講以善為本，以愛為本。它的和諧是以此為基點的。橄欖型的社會結構使僅有幾百年曆史的西方在工業，文化和法律等方麵突飛猛進的發展，代表著人類的進步。回到主題，那麽海外文化目前的“和諧”狀況如何？就墨爾本來講，我們很高興的聽到了一些不同的聲音。最近，我掌燈夜讀了作家齊家貞女士字字血，聲聲淚寫下的第二部自傳體小說《紅狗》，思緒萬千。但是把非正常生活的原有的罪名完全歸於共產黨是不準確的。要追究和聲討的是中國千百年來的“吃人”文化體係。在它的影響下，我們不得已的有了這樣一個結論：這個文化是由一群不得不生活在一起的相互憎恨的人組成的，這個文化下的人是由一夥專門挑逗人們互相憎恨的人統治的。我們不能說，像狗一樣的活著就是生命力強，無論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活得有尊嚴，有品位，有人的權利。齊家貞就像一顆不屈的小草，頑強的挺著那顆高貴的頭顱，中國知識分子“貴族”意識不經意體現在其之中。如果中國再多一些想齊家貞女士這樣的人，那麽這個民族是有希望的。為了中國永久的“和諧”齊家貞和她的朋友們正在不懈的努力著。在澳大利亞這塊民主自由寬容的土地上，每一個用華文寫作的作者都應該珍惜這來自不易的權利。在奮筆耕耘的的過程中，不要隻收獲鮮花，而種下毒草。這不是聳人聽聞，因為在我們的文化積澱中有良莠不分的種子。去年，澳大利亞維省森林大火，我和墨爾本華裔畫家楊春瑞夫婦共同創意了漫畫《悟空與薩姆》。以中國神話故事中的孫悟空代表華人，以在森林大火中被消防人員從大火中救出的名為薩姆的考拉為原型代表澳大利亞人。創作了漫畫《哥們，no worrys，俺老孫來也！》並將其陸續發展為係列漫畫。其中一篇《華人，請對號入座》就批評了華人社團和部分華人在救災中的不積極的狀況。後來，我又乘勝追擊，創作了漫畫《公民意識》在這幅漫畫中，考拉在講台上給洗耳恭聽的悟空講解一趟澳大利亞公民意識的必修課。如果我們選擇澳大利亞為我們的家園國，我們就要愛澳大利亞，就要履行公民的權利和義務。遵守公德，自覺納稅，無論何時何地，在澳大利亞需要我們的時候挺身而出。維省作協的理事孫明棋女士在看到這幅漫畫時專門寫了讀後感。也是受到漫畫《悟空與薩姆》的啟發，維省作協的副會長齊家貞女士寫了文章《我在澳大利亞看病，我在澳大利亞做人。》七十多歲的畫家陳文富先生精心為此繪製了漫畫《血濃於水》畫麵上孫悟空帶著他的兒孫們向災後的澳大利亞土地毫不猶豫的伸出了帶著紅十字袖章的手，血在薩姆的引導下，緩緩流入澳大利亞的國土，所到之處鮮花盛開，綠草茵茵我們的後代將在這塊土地上延續，我永遠也不會忘記華裔商人方智橋先生對我說過的話：澳大利亞用博大的胸懷包容我們，我們愛她，就像愛母親。（見圖）在創作係列漫畫《悟空與薩姆》的過程中，我結識不少給與我支持的畫家，這其中有七十多歲的畫家，也有年僅六歲的孩子，有在澳大利亞土生土長的台灣同胞，也有中國著名新聞老前輩的後代。沒有報酬，沒有名利，有的作者甚至我都沒有見過。憑著對東西方文化的熱愛和共識，我們“和諧”的創作了十多幅漫畫。每一幅都和“文化”的衝突和碰撞有關。09年，我的專欄係列漫畫《悟空與薩姆》參加了台灣僑聯總會的海外華人文學著述獎的評選活動。並獲得了新聞報道一等獎。為此，我們特別邀請了台灣駐墨爾本經濟文化交流辦事處的黃秘書出席維省作協的聖誕聯歡會並為我頒獎。提出這個大膽的建議，我有過幾分擔心。雖然兩岸談統一似乎很熱鬧。但是，如果沒有一個同等的價值取向，統一談何容易？獲獎的係列文章中有一篇就是寫台灣同胞的，他們一家是很本分的台灣人，他們的兒子為我畫漫畫。因為我們不僅同根同族，更重要的是我們有共同的認知。和他們接觸我感到很“和諧”很“統一”然而，當我獲獎以後，發出不同聲音的卻來自我們的大陸同胞：“聽說你在台灣獲獎了，你不會是寫了一些反動的文章吧？”“等解放台灣了你再去領獎。”“你的文章在大陸肯定不會得獎。”這就是目前大陸和台灣的文化差距。縱觀幾千年的中華文化史，其中有太多不和諧的因素流傳至今。海外的中華文化也不列外。要達到和諧，就需要一個普世的價值觀。最近，我親曆了維州作協“選舉門”的“滑鐵爐”現象，不知不覺中我被“綁票”了。沒想到在高朋滿座，歌舞升平中竟埋伏著陰謀和不誠信。我又一次的對這種“窩裏鬥”感到了憤慨和失望。什麽是作家？不要以為寫了幾篇文章，加入了作協，當了什麽會長就“作家”了是作家，是公共知識分子就要有社會責任感，要有鮮明的是非觀念，要有起碼的道德良知。當會長重要嗎？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作品說話。靠起哄架秧，弄虛作假當上了會長又算個“球”？正因為有了這麽一幫捆綁在一起的不作為者，海外華文的“和諧”之路還不平坦。在選舉的鬧劇結束後，我提出退出了維省作協。這是一個名存實亡的違法的組織，他們操縱選舉，結派營私，完全違背了當初建立作協的初衷。我決不能和這些人苟合在一起。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裏，各種社團，組織，會所都有著明顯的幫會色彩，結症就是沒有一個權威的監督和製約的機製。我們應該勇敢地走出唐人街，認同普世價值，融入主流社會，綜觀這次澳洲大選,公正，透明，嚴謹的投票機製沒有可乘之機。雖然我們是移民，但是承擔社會責任是每一個寫作這起碼的道德底線。大道直行，勇敢的反思，解剝自己的文化；勇敢的和真理，正義站在一起，讓華文為推動世界真正的“和諧”做出努力。此文發表於2010年大洋洲第三屆會員大會手冊暨文集，修改於同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