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歐洲(之二)
在荷蘭中西文化,文學國際交流研討會上,我是最後一個“被”要求發言的。走上講台最終目的是想發出一點不同的聲音。事先還是征求了主辦方池連子女士的意見:“我的發言會引起爭議”。池蓮子可能沒有想到“嚴重性”很爽快地說:“我很想聽聽你的不同見解。”
還記得前年在奧克蘭舉辦的《大洋洲筆會》上,我的演講《走出唐人街文化》是最有爭議的,幾次被所謂的“愛國者打斷”但是我不怕,我們走進自由世界就是為了要自由的發出自己的聲音。
隻是時間太短了,隻能選擇最有衝擊力的話語。在與會中我發現來自中國的學者們無不以研究“老子”“易經”為自豪。甚至在我眼前出現過這樣的幻麵:講者身穿漢服,手持折扇,搖頭晃腦,滿腹經文。
我決定從於丹“開刀”一石激起千層浪。第二天早餐時分,我就聽到了反對聲:醜女,你的講話要注意,大陸的嘉賓很不高興。其實,我隻講了“皮毛”而已。
由於航班的問題,我早到了一天,為了抓緊時間了解我神往已久的荷蘭這個鬱金香和風車的故鄉,我和泰國的三位文友還有大陸學者w決定乘其他人報到的時間去參觀海牙國際大法庭。
四月的荷蘭,陰雨綿綿。當我走進它,呼吸它,觸摸它,注視它,如同情人般的貼切,溫暖,親和。
成千上萬輛的自行車使我這個來自有著“自行車海洋”之稱得起自行車長大的人驚歎不已。大樹下,街道旁,草地上到處可見停靠的自行車。在自行車道上,隨處可見穿著整齊的白領,朝氣十足的年輕人,白發蒼蒼的老人騎著自行車,自如,自信。我曾在小火車上問過一位荷蘭的女士,她回答:因為荷蘭是個平原的小國家,沒有大片的土地建車庫,另外,汽車的尾氣會造成空氣的汙染。從微小處見精神。荷蘭人民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一旁的大陸學者也感觸頗深:目前的中國,汽車成了權利,身份和財富的象征,開車者隻顧車子的等級,大小,全然不顧開車會給交通,空氣,社會所帶來的危害。
在瀏覽了著名的海牙國際法庭之後,我和學者有了更深層次的交流。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我們之間的差距與結合點。
在這個被稱為“丹弗特”的小鎮上穿梭,學者驚歎道:這麽小的一個地方竟有這麽多的教堂,你說這是為什麽?我說:這就是西方的宗教文化。深入民心,血脈相承。我常用幾句話很實用解釋這種現象:多一座教堂,少一座監獄;多一個教徒,少一個罪犯;多一本聖經,少一本龍虎豹;(出自王晉軍)多一個牧師,少一個貪官。宗教—這是西方文化的核心基礎。
我不失時機地提出我困惑已久的問題:雖然都說中國有著五千年燦爛的文化史,可是它的文化核心是什麽?學者沉思片刻,說出了六個字:儒教,道教,佛教。
在古世紀的青銅雕塑下,這六個字如同一道驚雷在我靈魂深處炸開,這麽多年的牌坊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