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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聚會中遇到你不會超過五次,而有印象的其實隻有三年前在新澤西公園裏的那次聚會。記得我們討論是什麽驅使毛澤東發動反右和文革,我說是權術,你說是理想。我愣了片刻後笑說,那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如果你還在世,我真想繼續和你辯下去,我還是堅持是權術。今天在幾曾回首論壇中看了一篇關於史學才子沈元的文章,我很難相信一個人的理想值得犧牲成千上萬人的生命,踐踏他們的尊嚴。曹操也不過殺了幾個呂伯奢,糧官,楊修等。理想不應該是如此殘忍的,隻有權術自來如此。當然,有些湖南人不是這麽看的:)
我們最後一次聚會是二年前的春節,連我妹妹都記得你帶走了我買給女友但她忘了拿的涼皮,我卻一點沒有印象了。我們的私交寥寥無幾,你曾問過我一個MATLAB裏的問題,我還未能回複你已經解決了;我也曾經收到過你在LINKEDIN裏發出的邀請,可我從來不登錄,也早忘了密碼;最後一次是一個月前,女友就是否回國的問題向你我谘詢,你的回複是REPLY ALL,建議摸著石頭過河,而我的回複是直接給女友的,鼓勵她做想做的事情。
這二年中我們幾乎未交一言。然而你的離去卻讓我非常難受和遺憾,也似乎心中愧疚,第一次反省自己在朋友間異常疏離的態度。也許正是這樣的心態,讓我終於從自己的小窩裏走了出來,然而竟是參加你的葬禮。我從來都很反感那些所謂知己還分紅顏藍顏,多麽無謂的糾結和俗套。我對你無他,隻是因為那一次暢快的辯論,隻是因為作為人的認可,於是我們之間的君子之交雖則清淡得如同空氣,我卻可以發自肺腑地在你的墳前一哭。
生命竟是如此無常,值得我們還活著的人好好思考該怎樣生活對人對己才不至於留有太多的遺憾。我在思考,隻是還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