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漪

在紅塵中我們尋尋覓覓,遇見了,就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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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雜記二三事(四)“小姐身子丫頭命”

(2007-03-05 03:54:10) 下一個
    先來說說俺這“丫頭命”。

    從小爸媽掛在嘴邊的話就是“你是姐姐,妹妹還小不懂事,你要多讓著她”。老妹也就倚小賣小地順杆子爬,有點啥事兒就跑我這裏來撒個嬌,親親熱熱地摟著我的脖子“姐姐,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姐姐……”!把俺的心給忽悠地也隨之跟著飄飄然,然後稀裏糊塗得就滿足了她的很多“不平等”條件。象什麽從我這裏二次瓜分點兒零用錢,多分她塊兒巧克力多吃個冰淇淋,家務活挪給我多幹點兒,教她做題,看個《米老鼠唐老鴨》、《花仙子》、《聰明的一休》啊,諸如此類吧。好麽,把我培養的從小就知冷知熱的,知道心疼人。

    回國看到爸媽,幾年的光景,皺紋和白發明顯比以往多了,人也顯得老了,把我給心疼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想想我能做的,也不過是多陪陪他們聊聊天、說說話、幹點小活兒什麽的,於是和LG商量好,決定這次回國各住各家,各陪各媽。

    回國前我老妹剛剛喜得貴子,得知這次我決定回娘家住,激動得也決定帶著寶寶轉移陣地,搬回家陪我一起住。用她的話說“姐,這下子我們一家人又團圓了”。我聽著又感動又興奮,可不咋的,是有很多年沒在家了,一起住多熱鬧啊,這回跟前還有個小baby玩兒呢。

    實踐證明,baby好玩兒是一點都沒錯滴,但給你忙得累趴下也是愛你沒商量滴。摘錄一段我在 回國雜記二三事(一)Panda #3 中寫的體會。“從baby清晨一睜眼開始,伺候“小少爺”起床穿衣服,吃奶,喝水,把尿,洗尿布、換尿布、烘尿布(國內好像特別care 寶寶的小pp,怕得尿疹,隻能晚上用diaper,白天就不停的換棉紗尿布。因為回家那些日子多為陰冷有霧雨的冬天,我就經常負責在熱風機前給寶寶烘尿布,這算是相對輕鬆的活兒了),洗澡,一直到邊抱邊哼獨有的搖籃曲哄睡覺……好容易一天下來等寶寶睡熟了,我們卻也累的連話都懶得說了。老妹說“姐,得,你就當先在我這兒免費‘實習’吧。”

    加上俺心疼爸媽,不願讓他們因為我回了趟國而特意買菜做飯,增加額外的負擔,就搶著幹家務活。應老妹“想和從前一樣秉燭夜談”的熱情要求,俺晚上與她和baby一起睡,半夜裏她爬起來喂寶寶俺也跟著後麵瞎操心。睡不好再加疲勞,很快俺就“倒”下去了!

    接下來講講俺這“小姐身子”。

    其實說起來,俺體質一直都挺好的。我們家樓下就是學校,從小老爸就帶著我堅持晨練,每天清晨都要繞學校大操場跑個五六圈;六歲左右的小毛丫頭,人也就比羽毛球拍高那麽點兒吧,開始正式學打羽毛球;小學那幾年都泡在少年宮舞蹈隊裏練功;中學時和班上幾個特愛打羽毛球的同學每周都要奮戰一個下午,樂此不疲;上大學之後,跳健美操,練太極拳、太極劍,還特意拜了個羽毛球教練好好學習了兩年;現在麽,俺是堅持天天跳有氧操,最近又迷上了練瑜伽。一路看過來,還不錯吧。俺也就兩毛病,一是好感冒,二是經常無緣無故的腸痙攣(俗稱“肚子疼”)。

    小時候天一冷我就好感冒,從咽痛開始,流清涕、打噴嚏、鼻塞、畏寒乏力,所有感冒的典型症狀“一二一”接著來,一個都少不了。出國以後感冒次數明顯的減少了,一年也就感上個一兩次冒,對這點進步我還是相當滿意的。

    腸痙攣麽,我就沒轍了,發作前沒有任何誘因,緩解後好人一個。以前我在醫院裏當大夫時就疼過好幾回,全身上下作過徹底檢查也沒發現任何器質性病變。有一次俺值夜班時腹痛發作,把內、外、婦科的幾個大主任都驚動了,集體會診之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一過性腸痙攣”,解痙止痛沒得說。可憐的我呀,一邊左手打著靜脈點滴,一邊右手還得騰出來寫病曆、下醫囑、處理別的病人,旁邊幾個關係鐵的護士妹妹們還乘機嘲笑俺,“腸痙攣臨床上可是小兒多見啊,要不要給請個兒科主任來瞧瞧……”,精疲力盡的俺氣得也隻能衝她們翻兩個白眼兒。當然,俺的“輕傷不下火線”的事跡感動了在場的很多群眾,包括一個病區的病人、病人家屬、護士妹妹和實習生們,但不包括領導,因為俺是在值夜班。

    一點兒沒錯,回國沒過多少天,俺先是腸痙攣發作。怕爸媽擔心,就沒告訴他們,自己找了點兒解痙鎮痛藥吃,然後佯稱困了躺著休息。可不幸的是,俺又再度感冒了!這咋辦?傳染給寶寶可就糟了,就算是不碰寶寶,傳染給老妹那也不行啊。娘家看來是不能再呆了,可問題是俺公公婆婆身體也不好,萬一傳染了老人也不成啊!俺又傷心又著急,傷心的是俺不會無家可歸了吧,著急的是該怎麽辦啊?迫於無奈隻好打電話跟LG求救,LG同誌真不錯(嗯,要表揚一下),放下電話第一時間趕過來,堅決把俺帶回他家住。當然俺也很自覺地盡量呆在俺們單獨的小屋裏,規規矩矩的吃藥,喝板藍根、生薑紅糖水,多睡覺休息。

    LG看著俺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皺著眉頭訓俺“你成天的心疼這個,心疼那個,好好先心疼心疼你自個兒吧”!俺接過他遞來的藥和水,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控製住的涕淚又差點兒交流下來。俺帶著濃厚的鼻音,含糊不清的嘟囔“就知道,還是你最心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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