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情人，今世的夥伴－寫在父親節和父親生日之際
小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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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從小到大，我一直不記得父親的生日。
在一個子女眾多的家庭，生日，不光是一種熱鬧，也是一種奢侈。
但是，今年，卻是一個格外不同的一年。在電話裏，父親早早就告訴大家即將過70歲生日了，並且他的母親――我的奶奶，也將在二個月後過90歲生日。
想著電話那頭的父親，想著他坐在輪椅上，張羅自已的生日，我的心是一種痛，一種無法釋懷的痛。
噢，我的父親！
我出生的時候
長大以後，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重男輕女。當聽到有的農村有溺女嬰的現象後，格外不解。
在和我的母親結婚的時候，父親就旗幟鮮明地提出隻要生個女兒，一個就夠了。
當我的大哥出生時，虎頭虎腦，父母很是喜愛。有時，看著大哥，父親會有點遺憾地說：要是個女兒就好了。
母親懷小哥時，整個感覺，跟懷大哥時完全不同。並且，整整遲了一個月，在母親過生日那天才生出來。在小哥生出來之前，算命的，中醫，掉牙的老太，都說，這個絕對是個女兒。父親也是一肚歡喜。沒想到生出來，還是個男孩子。
母親生完小哥後，同事來看望母親。問起父親怎麽不在身旁。母親呶呶嘴說：睡那個房間去了，說是怕孩子吵，實際上是氣不順。
每當母親和她的同事講起這個事的時候，父親都是懺懺地，一臉苦笑。我卻頗為同情和理解。因為作為年青的一家之長，為了生個女兒，不得不承擔再次添丁加口的壓力。
我的出生，給父親帶來了極大的歡樂。用母親的話說：如同新生，又活了一回！
我能感覺到，從我小時候，在父親懷裏的照片。父親是那麽的自豪，自豪地微笑：終於成了一個女孩子的父親了，而不光是兩個生龍活虎－－討人厭的男孩子的父親。
我是父親最寵愛的女兒，我這輩子，注定要在這樣一個父親的嗬護下，幸福成長。
這就是我的父親。
我的成長
我不是父親，不懂得一個父親，怎樣去疼一個女兒；但我是一個女兒，能感覺到，我的父親怎樣疼我。
（一）父親教會我運動
我的父親，是一名醫生。但我的母親卻說：他應該成為一個運動員。
而我的父親，在上中學和大學時，確實也是學校的籃球運動員。父親有180以上，並且長得濃眉大眼，不管怎麽看，都是那麽地眉清目秀。
運動，成為父親的生命，他的狂熱，而貫穿於他的一生；直到他退休後，倒在球場上。
父親熱愛籃球，有時候已到達了超越熱愛兒女的程度。
那個時候，家裏沒有電視機，隻有單位有。如果晚上有籃球賽時，父親會抱著被子睡到單位去，和那些單身廝混到一起，看球，爭球，研究球技。有時憑著熱情，也會把我帶去，卻在中間的時候，為送我回家而會誤一點球賽而犯愁。
從小，父親就希望他的孩子象他一樣喜歡體育，喜歡運動。他跟我們講解運動對人體骨骼成長的重要作用，對人精神壓力的緩解效用。他帶我們去球場跑步，練球。直到有一天，他接受我的老師的家訪，才黯然神傷。因為今年我不能被評為三好生，是因為長跑不能達標。
父親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從小，我長得太單薄了。長跑對我來說，對他來說，也成為不可能。
我比較膽小，確實害怕父親會為此罵我。
但父親在一旁歎了一口氣後，跟我說：從明天起，每天早上，至少跟他跑半個小時，天天堅持。
從那以後，每天早上，當晨熹初露時，我就跟父親去跑步，幾乎風雨無阻。有時冬天實在起不來的時候，父親就讓母親把我的被子抱走，硬將我從床上拖起來跑步。
從小學下半年到中學，6年來，我幾乎每天早上都是跟父親去跑步。以後，不用他，我也會自覺地去跑步。
如果沒有那麽多年的晨跑，很難想象，象那麽單薄的我，怎麽可能在以後的歲月裏，愛上了運動，愛上了跑步。
在大學時，達標測試，每次，我都能輕而易舉地跑個滿分。如果同學讓我代跑，我還能再跑個滿分。
跑步，並沒讓我跑出個運動天分來；跟著父親跑步，卻讓我在鍛煉中，磨練了意誌，一種從不輕言放棄的毅力。
（二）父親－教會了我學習
我的奶奶，是個世家之女。我的父親，從小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博覽群書。寫了一手好文，也寫了一手好詩。更重要的是，裝了一肚子故事。
父親，在我們孩子的眼中，是我們前後院10幾戶人家的風雲人物。尤其是春節前夕。
春節前夕，家家忙年。圍坐在爐邊，一邊慢悠悠地攤著蛋餃，炸著麻花，一邊古往今來地說著故事，可以說是孩童時的一大樂事了。那個時候，我們20幾個孩子，就爭著圍在父親的身旁，聽他訴說著肚裏的故事。甚至大人們，也將家裏的爐子拎到我們家，一起忙著年活，一邊聽著故事。
那時，父親會高興得很是受用，春風滿麵，得意洋洋。關鍵處，從不過問我們的感受，故意做一停頓，讓小孩子回家拿些好茶，或讓我們沏茶加水，把我們支使得不亦樂乎，他亦樂在其中。
我不知道，父親肚子裏有多少故事。但在從小缺少文化來源的時候，他的故事，就是我們幼小的心靈裏最好的營養。
小時候看電影時，最不喜歡地就是別人告訴我電影的內容了，而再去看電影。而對父親，我卻從不是這樣。聽完他的故事後，再看電影，我就會覺得，遠不如父親的口述那般的精彩。
從小，我不能算是個好的學生。在我的小學時代，我從來不知道上學為何物，整天都是跟著同學一起，玩到天黑才回家。在我的印象中，母親好象經常說我們“瘋到哪裏去了”，父親，卻很少責怪我們。
但是，父親卻希望我們多了解學校之外的東西。
為了提高我的寫作能力，父親，經常把我拖到劇院去聽說書。這是他的一個很大的樂趣，卻是我的一個極大的痛苦。可能我還小吧，無法坐得住，無法從眾人的哄笑中，得到什麽文化的啟迪。
父親還會經常騎著車帶著我，邊逛邊跟我講解，怎樣描寫身旁的風景。我實在不懂，我樂在其中，為什麽要將這風景描述出來。至今，我還這麽認為，父親的這些功夫，至少，對我來說，是沒起太多作用的。
因為我聽不進去。
但父親卻培養出了我這樣一個跟他一樣的十足的書蟲。狂熱地讀書，一排又一排地將圖書館的書，囫圇吞棗地咽下去。
當時，我是沒有資格擁有一張借書卡的，好在借書館的負責人，是我們家最好的朋友。當時，她給我提的要求是：隻有父親陪同，才能借書；每看一本，必寫一篇心得；借書有時間限製。我當時，誌在借書，根本不惜承擔這個苦差。確實是，每讀一本，胡亂地寫上一篇交差，管它是什麽心得不心得。為了借到更多的書，我練就了快讀書的毛病。有時，跟父親一起還書時，父親和朋友都很驚訝我的速度。當他們翻到其中一個地方，問我具體情節時，我卻八九不離十地回答出來。但快讀書的習慣，也讓我養成了讀書粗而不精的陋習，久而無法更改，不能說不成一惑。
跟父親一樣，書，成了生活中苦戀的對象。有時，晚上沒有書時，我們會失眠至深夜。有時旅遊時，會極力地從地上撿起一些廣告，來告慰已成癮的神經。
不光是書，父親，還教會我們“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生活之樂。確實如父親所言，父親在他的有生之年，遊曆了中國的各大省市，真正做到了寄情於山水之間，行步於市井之中。
作為幾個孩子的父親，他是個很懂得節省的。但卻從不為此而失去生活的樂趣。每到一處，他從不貪念公家可報銷的車票，而是跨個背包，徒步在城市鄉村穿行；不光品嚐地方美食，而且充分領略地方人情。迄今為止，我還是認為，跟他出去，那是一種樂，一種真正地遊樂。
父親常常跟我說：旅遊，不光是山水，古跡，到此一遊，更重要的是，問問自已，你是不是真正到這裏來過。
所以，每次出遊，我都會問自已：我是不用我的腳在這塊土地上丈量過；是不是用我的心，在穿街過巷中體驗過：我是不是真正來過？！
父親最希望地是，希望我不光能遊遍祖國的大好河山，同時，也能遊曆整個世界。因為我有這個條件。他更希望：有朝一日，能跟我一起，開車逛一逛加拿大和美國。
他也確實為此認真地鍛煉，可惜，這個夢想再也無法實現了。
球場上中風的父親，已無法抗拒自然的強勢，逐漸地萎縮著，將往日的理想和期望，都一起萎縮了。
這是一種無奈，無可訴說的無奈。
（三）父親－是我的夥伴
有人說：父親，是女兒前世的情人。
我卻更加說：父親，是我今世的夥伴。從我出生起，就伴在我的身旁；在我長大時，還用心將我羈絆。
1-父親，是我的光明
在我的眼中，父親，就是一個力量和光明的象征。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次我生病的時候。
那次是打擺子，秋後發熱發寒吧。父親出差了，母親在床前陪我。我感覺不太好，很冷，很冷。覺得，沒有父親的家庭，格外清冷。
那天也不知怎麽呢，家裏的線路短路了，沒了電。
母親點上了煤油燈，叫我爬起來，不能洗澡，洗洗腳再睡。
我哆哆嗦嗦地爬了起來，在昏暗的煤油燈下，把腳伸到母親倒的洗腳水裏，覺得冷到心裏。
看著母親黯然的神情，我也淒恍。
半夜時，我迷迷呼呼地睜開了眼睛，我看到我們家的燈全亮了，刺眼地光亮。我看到父親在抱著我，看著我，看我病得怎麽樣。
我覺得，好溫暖，好溫暖。
在父親的懷抱裏，在母親的關愛裏，在明亮的燈光裏。
2-父親，是我的力量
父親，不象母親那麽嘮叨，卻是一種無聲的力量。讓我在有的時候，覺得這種愛是一種休息，不是累。
小的時候，同學都好強。有的玩的，總想比個高低。
我也一樣。
那時候，我們一時風行在圍著操場前後翻。我很趁強。當看到一個個落馬時，我還是一個勁地往前翻，直到天旋地轉，精疲力竭躺倒在地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看到同學將我的父親喊來了。我看到了父親的臉，一張憐愛的臉。他把我輕輕地抱了起來，放到背上。回家的路，很長很長。在那天的路上，聽著父親喃喃輕語，把頭依在父親的背上，聽他的心跳，隨著他的腳步，顛簸地前行。
那天，我卻想寫，寫路邊的風景；寫伏在父親背上時柔軟的心情。
3-父親，也是我的戰將
可能是父親過於寵愛吧，從小練就了我跟他一樣不羈的強脾氣：不服軟，更不服硬，不可救藥。
有一個暑假，我從同學那兒借到了《紅樓夢》。在當時，這是禁書。裏麵賈寶玉和林黛玉探討的：張生深夜跳牆私會，絕對是誨淫誨盜之說。更不提寶黛釵之戀，爬灰偷叔之類的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母親發現了我床下的《紅樓夢》全集，報告了父親。
想著精心調教，快修成正果的我，父親氣急敗壞，要我把書交出來，說出是誰的，還回去。
我並不認為自已做錯什麽，也不願為此承付什麽。
我和父親處於極度僵持狀態。
可能，他自已也覺得將我寵過頭了，已無法無天，不可救藥，氣不打一出來。
那天，他用棍子對我嚴懲。
我卻對他的嚴懲不屑一顧，對他要求我到歉一事充耳不聞，對他到來的棍子不逃不避。父親氣急了，氣得失去了理智。
可能他覺得，碰到象他一樣的玩石了，今天不打它個你死我活絕不罷休。
院子裏集了很多人，個個上來架棍，母親也急得直打轉，讓我承認個錯。我就是一個任你棍來棍去，寧死不屈。
他打急了，打瘋了。我也氣急了，氣壞了。
我覺得，我的憤怒在我的筋骨血脈間渲哮。我已出離憤怒。我能感覺到，四肢開始抽搐，最終倒在地上。
導火索的發起人，母親狂撲了過來。
父親一下子，愣了，傻了，舉著個棍子，不知其所然。目目地看著一群圍著我的人。
我的頭腦意識卻極為清醒。我好象看到了我所讀到的那個章節：香茗正在為研究詩歌癡迷不已，趴在湖邊，琢磨著下一個句子。
父親的同事過來了，伏著給我針灸。我隻看到我的手上，頭上，腳上，莫名其妙地豎著細長的銀針。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在眾人的關懷中安靜下來時，父親也不知從哪兒來了。他拎著一袋子水果。有人想讓我認個錯，有人立刻阻止了。那天，父親不敢直接將水果給我，隻是將水果交給母親轉給我。其實，當時在我生氣的時候，兩個人我一個都不想見。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我有什麽錯。
這件事以後，我和父親僵持了好久，直到我們和好如初。
隻是以後父親再也不敢打我了。他終於知道了我的曆害－跟他一樣的強得曆害，隻認個死理。
但這樣的事情，卻是少之又少，少得我能清晰地記著打在我臉上的棍子。
4-父親，是疼我的人-1
我從不認為父親是一個暴躁的人，我隻認為，他是最疼愛我的人。從我生下來時，認識到我是個女孩子開始。
秉承著他的古訓：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在研究生訪學時候，帶著一點可憐的訪學的錢，和他給的錢，跟同學一起，坐著火車和汽車，逛了半個中國。到我回到家的時候，已骨瘦如材。用母親的話來說：手象雞爪子一樣細。
一到家，父親母親欣喜若狂，給我做了我最愛吃的揚州蛋炒飯。
晚上睡覺時，我突然覺得肚子疼痛難忍，冷汗直流。看著他們睡著了，我不敢驚動，想著緩緩就好了。睜眼到了半夜，看看過不去了，將父母喊了起來。
父親幫我檢查了一下，斷定是急性膽囊炎發作，加上蛋炒飯，更加引發了。
父親將我送到他工作的醫院，開始為我奔波。
天亮了，父親的同事也來了，我做了Ｂ超，確實了是膽囊炎，開始了打點滴。
這是我第一次住院，也是第一次打點滴。
那一天，父親一直坐在我的身旁，不肯離去。偶爾離去，也是去買西瓜給我吃。他的同事，不斷前來探望。父親坐在我的床頭，還不忘跟他們講講笑話。
由於正在打點滴，父親隻能給我喂西瓜汁。由於我已大了，還真覺得不好意思。但看著父親坐在我的身旁，我卻一點都不怕。覺得不象半夜發作時，認為自已快死了，而是從父親喂來的西瓜汁裏，憐愛的眼裏，得到了營養，得到了力量。
5-父親是疼我的人-2
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最終的聚首是分手。
18歲時，父親送我到上海火車站。從那天起，我將遠離我的父母，開始了獨自一人闖蕩的生活。
到現在，有子女時，才覺得。父母跟子女的相處，實際時間並不長，隻是人生的其中一部分。並且從在懷中的咿呀學語，到最後找到自已的玩伴，再到走出家門，相處時間越來越少。
我不知道，那天，父親是怎麽樣的心情，但我卻滿懷興奮，象長了翅膀的小鳥一樣，嚐試著飛翔。
父親帶我在上海住在親戚家，並帶我把上海逛了個遍，直到走的另一天。
在火車站，父親拎著我的包，還有一桶水果，送我上了車箱。當火車開動時，他向我揮手，我也向他揮手。
我不知道那天，對我的意義；也不知道，那天對父親的意義。
隻是從母親的話裏，知道，父親回來後，就是睡覺，悶頭睡覺。
隻是從下一年父親再次送我去上海時，親戚的話裏，我才感受到父親當時的感受。
他們告訴我：當我父親送完我回到親戚家，準備收拾行李回家時，姑奶奶問他：舍不舍得女兒走啊？父親一聽，立刻轉身掩麵哭泣，不能成語。
我無法想象：一個男子漢，在我心目中，象陽光一樣燦爛，象運動員一樣堅強的父親，從來沒見過他一滴眼淚的父親，會是什麽樣的哭泣。
但我卻感動了，懂得了。懂得了我的離去時的無知，懂得了父親對我的前途的擔憂，對我的不舍，對我的疼愛。
我感覺到一種壓在心頭的沉甸，那是一種愛的沉甸。
我是否也會象父親一樣，在我的孩子離開我的時候，不舍呢？會的。因為我懂得了父愛，在他揮手時，掩麵哭泣時，無法抑製的疼愛。
誰說，中國男人不懂表達感情？那種壓抑的渲泄，也一樣震撼！
6-父親，是最疼愛我的人－3
父親，是前世的情人。注定，他不能穩穩當當地，將我的手，交到我愛的人手裏。
中學時，男女生不愛言談，否則一說話，就好象成了男女朋友。上大學時，就不一樣了。往日拘謹的中學同學，一下子熱烈地串起門來。在大學時，一個中學同學竟然喜歡上了我。在我暑假回家的時候，無數次跑上門來。
父親對此，極為不喜。除了冷眼相對，更是拒人於千裏之外。有一次，竟然將我倒我同學的茶倒掉洗手間。我覺得極沒麵子。
父親希望我以學業為重，現在還不是談的時候。我知道，父親的眼界極高，他認為我的同學，沒有一個值得他去托付自已的女兒。
暑假兩個月，到我要走的時候，父親整整瘦了10斤。
但是父愛，卻不是自私的，而是一種無私。
以後的日子，我並沒有再鬧什麽戀愛風波，其中一些閑言碎語，也隻是一些小插曲。
直到有一天，我認識了我的先生。
從見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有待嫁的感覺，這是我要選的那種人。
我打電話告訴我的父親。母親極為操心，父親卻坦然自若，告訴我，好好處，他相信我。
那個月裏，父親來我這兒出差，帶著母親和同事。一路上，當別人問起時，父母竟然一口承認來看女婿的了，這不由得我不驚訝。
我接了父母和他們的同事出來，讓他們站在路邊，再出站來找前來接我的男朋友。當我們熱戀中極短暫的分別再次重逢時，我們兩情相忘，相擁前行，邊談邊笑。以至於，從他們麵前走過去時，竟不知覺，直到他們喊住我們。
那天起，我的父母就認定了這個女婿，沒有一絲疑撼。
那天晚上，男朋友用摩托車載著父親逛下了整個城市時，父親欣喜莫名，無以名狀；母親在眾人的祝賀中，也喜笑顏開。
父母回去時，所有人都其樂融融。
在結婚的前一個晚上，我打電話回家。父母跟我講了很多。父親說：以後的日子就是我們自已的了，要生兒育女，象他們一樣。希望我們相親相愛，不離不棄。
以後的日子，我常想到父親的叮囑：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不離不棄……….
但是，世事無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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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興我能有這樣的父親，也能在父親節到來的時候，表達出我對他的愛。
父愛跟母愛一樣，讓我的生活極為充盈，我願意將它傳載給我的後輩。
也希望天底下的人，都能享有完整的父愛和母愛，並能給予後輩自已的愛。
謝謝！
謝謝這麽真情優美的文字。
Congratulations to you for such a wonderful piece in memory of your beloved father, I like the contents as much as about the writing. Thank you for sharing your life experience, your thoughts, and above all a fine model of parenting, for mothers as well as for fath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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