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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水:青澀的初戀

(2005-06-13 10:34:58) 下一個

                                                      

青澀的初戀

 

芷水

 

 

           人生如海潮。潮起潮落,緣飛緣滅。

 

           而那一季飛揚的青春卻時不時地在塵封的記憶中散發淡淡的清香,一如青澀的蘋果。

 

           什麽是初戀?

 

           一種煙雨朦朧的少女情懷,一段若有若無的兩心相悅,沒有言愛,甚至沒有牽手。卻在內心深處帶著一絲負罪感,日記成了唯一傾訴的地方。這隻能發生在那個特定的環境,那個特定的年代。

 

           那一年我十四歲。

 

          我願意把它稱為我的初戀。如同那一季落在我心田的綿綿春雨,不著痕跡,卻是雲淡風輕,如詩如夢。

 

          我的記憶穿過二十年的時空,回到那個在中國南方的山清水秀的城市。

 

          我就讀的中學是全省重點, 那一年我以全班畢業考第三名的成績升入高中。雨剛從其它城市轉來。雨中等身材,長相清俊。因是學院子弟,他外向活潑,多才多藝。雨彈得一首好吉他,常常邊彈邊唱,令人難忘。而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傲氣。他公開多次宣稱:我覺得女生不如男生,我們年級的女生我隻看得起潔。潔在鄰班,沉靜好學,初中三年都是年級第一。當時內心不服氣的我在日記中寫到:我一定要得全班第一,殺殺雨的傲氣。

 

          心裏有則有,無則無。這種純純的愛,隻是一種意念,一種幻覺。

 

          雨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我的動力,也成了我生活中的牽掛。我開始被他邊彈吉他邊唱情歌時那種深情款款的神情所吸引,每天能看到他成了我一種無以言傳的精神上的愉悅,就連他的傲氣也變成一種男生特有的魅力。我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他。於是,我開始試圖壓抑這種萌動的情愫。我清楚地記得自己在日記中寫到:我不可以喜歡男生,我對不起爸爸媽媽對我的殷切期望,我一定不能影響學習。

 

         高一上學期我在班上排名第一,下學期全年級排名第一,也許我因此得到了雨更多的欣賞。

 

        記不清什麽時候雨開始喜歡我,隻知他不像我一樣善於掩飾感情。 隻記得高二時雨就坐在我的斜前麵,上課常常不專心,回過頭來看我,找我聊天。而我在高二時開始變得很活躍,參加了各種社團,上學期考試在全年級遙遙領先。我與雨同時參加了無線電勘測隊和蘋果電腦編程組,雖從沒提過愛字,卻是要好的朋友。當時我們的班風很活躍,沒有什麽男女界限,大家常常三五成群,一起結伴春遊,卻沒有人真正談戀愛的。當時都覺得談戀愛是壞學生做的事。

 

         而雨卻因此成績逐漸下降。有些看出端倪的班主任將他調到第三列,與我隔一列。可他卻常常上課神不守舍,隻為遠遠地多看我一眼。我至今仍清楚地記得他問我:你可不可以報考複旦,這樣我們以後可以在一起,北大清華我可能考不上。

 

         我雖仍是年級第一,但不再遙遙領先。於是我下決心斬斷情絲,一切以高考為目標。在緊張的高中最後一年,當時懷有遠大抱負的我一心埋頭學習。而雨的學習成績更加下降。

 

        心裏有則有,無則無。這種純純的愛,隻是一種意念,一種幻覺。

 

        在冷靜分離中,雨在我心中的形象不再那麽美好,我開始不喜歡他浮躁外向的個性。我青澀的初戀就這樣在緊張磨人的高考複習中冷處理,不知不覺中淡化,自然泯滅。

 

        我如願順利地去了北京,而雨則去了南方一所重點大學。臨行前我燒了高中時的日記本,而有些溫馨純美的細節和感覺雖從沒有被記錄下來,卻依然留在了我的記憶深處,一如南方的煙雨,悄入心田,潤物無聲。

 

       多年後, 雨的同桌好友(中學畢業後是我同桌的女友)告訴我:雨從無把握我是否喜歡過他,而且他覺得我太純潔美好,不敢再進一步。

 

       如果我們當時真的牽手,也是無言的結局。我喜歡那種若即若離的初戀感覺,沒有太多的傷害,少女情懷總是詩。

 

        而我願意對人說:我的初戀在十四歲。

 

 

文章來源: 北美女人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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