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資和老冒
老瓦
看海歸壇樓下前一陣子討論誰是老冒挺熱鬧的，俺老瓦沒趕上也來攙和一把。
到底誰是真正的老冒仔細一瞅，這不是在說俺老瓦嘛？俺原先有倆馬夾，一是“老農，” 還有另一是“民工。” 現又多一“老冒。” 俺還挺喜歡這新馬甲的。俺們屯裏有不少老冒。隻是象樓下說的，大都不上海龜網。俺這回好賴得整一挺吸引眼球題目是不？俺聽說從前有出電影叫哈“國王和安娜” 挺叫座的，俺老瓦就來一“小資和老冒” －好賴得蓋過“警察和小偷，” 大兄弟您說是不？趕明兒俺也來個“不能承受。。。之輕” 或“誰動了奶。。。” 的，嘿嘿。
以下都隻是俺的觀察。大兄弟大妹子要是願意對號入座，俺也不攔著。
老冒最大的特點是一“土” 字。可能是忘不了原先“麵朝黃土背朝天” 的日子，老冒們對一切能出汗的活動興趣都特大。而且出的都是跟焦大一般的臭汗。所有的老冒都愛搗鼓院子。沒事愛挖溝種樹割草翻地掏房頂的水溝哈的。原先都愛搗鼓車，自己換閘換機油。隻是現今這車兒越來越複雜，老冒們再也對付不了了。還有愛打家具折騰Deck，車庫裏 Chain Saw, Wheel Saw哈的能開一工場。實在沒事可出汗了，愣去野外瞎跑一通，或在家裏安一跑步機哈的。不出那一身臭汗決不罷休。
土的另一表現是嗓門大。可能是打小在三家村長大的緣故，再可能是中氣足，老冒們說話都象在喊山坡羊。人說要是酒吧裏坐一群老美和加拿大人，一下就能分辯－那大聲嚷嚷準是老美沒錯－其中保不準有老冒們。
老冒們土得沒品味。穿衣服一是要土裏長出來的，棉的麻的都行。另是要舒服。還就是簡單方便。大都是名牌盲。老瓦就特愛牛仔布。連襯衣都是－最大的好處是燙起來方便。最難受的是有時候老冒們不得不綁上洋服－那真叫“沐猴而冠” 那個不舒服！
老冒們吃的喝的也都沒品味。吃的首要健康。寧願花兩三倍的價錢也得買Organic的食物。象Brown Rice，特難吃。老瓦讓瓦嫂給管得幾乎隻能吃素－－饞死我了。有些老冒實在忍不住，就自己找一借口，說是 ”Atkins Diet，”肉盡吃不妨-－其實是自欺欺人。保不準心髒早變得跟蜂窩煤似的。還有讓老冒們生氣的是Monsanto. 愣將好好的大豆給弄成改基因，害得老冒們吃豆腐吃得疑疑惑惑的-－老瓦就堅決不買Monsanto的股票，盡管公司挺不錯。
老冒們幾乎不喝雞尾酒－盡管連“十二樂坊”的漂亮妹妹們都說“雞尾酒高貴。” （http://www.popyard.org/cgi-bin/n ... age=1&num=28931）老冒們最喜歡的是在出了一身臭汗後猛灌啤酒－－您看，香賓是象法國的小資弟弟妹妹們來品味“氛圍”的。啤酒是德國普魯士兵或巴伐利亞農民或墨西哥的Ranchero拿來驢飲的（妙玉說的）。諸位從木辛兄弟貼的“慕尼黑啤酒節”慕尼黑啤酒節掠影上一看便知。（http://www.niwotata.net/bbs/view ... 745361&t=740662）“身穿民族服裝的女孩顯得特別可愛。美女也喝酒，而且是大碗的喝。”－-這是因為她們全是村姑，不懂小資。估計跟老冒們也差不多。慕尼黑啤酒節其實應叫做十月節，德國到十月其實那兒都有“Oktober Fest” 。木辛兄弟漏拍了其中一景：那“一人端12大杯啤酒”的以巴伐利亞中年農婦居多。塊頭大都跟 Mrs. Doubtfire差不多，胸前那是真正的波濤洶湧。俺跟您說，巴伐利亞農民喝啤酒從來不興法國弟弟妹妹們的娘娘腔，那都是一“Messe” 一“Messe” 的灌的。那不是老冒是哈來著？
再有，俺們這有一白菜穀（Napa Valley)出葡萄酒，對老冒們賊方便。老冒們喝威司忌是從來不放冰塊－本來就趕不上五糧液了，那能再衝淡了？
老冒們喝咖啡得自己買了Hazelnuts現磨，不放糖隻放奶，一早上得灌五大杯。
老冒們上飯館也是“豬八戒吃人參果。” 俺這旮遝有一“一群貓兒屯(Los Gatos),”其間飯館櫛比鱗次。老瓦去過多次，隻知道那家的意大利飯好吃，那家現釀的啤酒好喝-－這就是俺們屯裏的好處，您就是記不住名兒，狗尾巴長的街，跑不掉。那“一群貓兒屯”還有另一特色，滿街都是Salon. 有一回瓦嫂去做頭發，整一哈叫“Partial-Partial.” 一紮紅一紮藍的。俺老瓦還愣不讓說。 我跟您說，俺們家有兩Rules: Rule No. 1, Wife is always Right. Rule No. 2, in case Wife does make A Mistake, Observe Rule No. 1.
老冒們還愛養動物－－估計也是農村帶來的農民習氣。老瓦養過Labrador。有些老冒稀罕 Rottweiler, 還有Dobermann－－鄉下老土不識貨，專撿大的摸。照這土勁兒，買家具或自己打的，也要大個兒的。材料首選南美的Caoba(South American Mahogany), 再不濟也得用Maple。兩者都是硬木， Chain Saw一小會就鈍了。實在沒法隻好Walnut或Oakwood將就著。尤其是床和飯桌，一定要結實。腿是實心硬木，跟俺們這旮遝的熊腿似的。
老冒們土的另一特征是不懂憐香惜玉。有些是有賊心沒賊膽，有些是有賊膽沒賊心，有些是賊心賊膽都有了，可又沒賊了。還有些是既有賊心又有賊膽還有賊，但受封建遺毒和資產階級思想還有教堂的宗教精神鴉片（那是老馬大胡子說的，不是俺老瓦胡咧）毒害太深，老想著“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還有啥”Family Value” 哈的，老是趕不上改革開放的力度。聽人說“牽著老婆的手，啥感覺也沒有。” 俺老瓦雖然土冒，感覺還是有的。那是和平，寧靜，信賴，既可托以性命，又可攜手同登高臨遠。我想再過五，六十年，老瓦真老矣，發童齒落，坐在舊金山的海邊，看潮生潮落，老瓦雞爪一樣的手裏握著的，必定是瓦嫂廋骨棱棱的老手。濤聲中海風拂幾絲白發，相看昏花老眼，看海天深處，晚霞滿空，碗口大的夕陽沒入雲水相連處。
老冒們其實也虛榮。黑二說不在乎穿著或開的啥車，那是因為不需要在乎。老冒們其實挺在乎住那－隻是你沒法子Show-off。據說古柏村(Cupertino) 在台灣很有名，老冒們也不知真假。即使是真的，您也不能在名片兒上印一“家住古柏村” （就象有些小資在名片兒上印“xxxx年MBA畢業”似的）是不？其是象高杆莊(Palo Alto)撒拉屯(Saratoga)的房子都賊貴，就象黑二兄弟說的，４５萬美刀買個馬棚。隻是老冒們沒法顯擺罷了。
老冒們另一在乎的是學校。一般象上麵的屯兒裏學區都挺不錯。也有老冒還是把冒仔冒囡給送”Challenger” 的－經常要在”Waiting-List”裏等。等到冒仔冒囡該上College了，老冒們也許會相中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 ”Liberal Art.” 前些時候老冒們喜歡俺們這旮遝的Pomona, 還有東部的 Amherst. 冒囡也有不少進Scripps 或Wellesley的。近來老冒們又發現了新大陸－ Carleton和Washington and Lee。冒囡開始瞄上 Wells, 因為那是 Wells Fargo 的founder辦的，去Fidelity 哈的做Intern特方便。
其實毛大爺說得對，在階級消亡前，那兒都是階級社會。小資們以穿著定品味，老冒們看住那上那個學校劃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