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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雅:“美女”與“作家”

(2005-04-16 15:26:15) 下一個

瑪雅筆記—“美女”與“作家”

 

瑪雅

 

 

“美女作家”這個稱謂是個多麽容易讓虛榮的女人上當的陷阱!

  
“美女”和“作家”在概念上是多麽的不兼容啊。寫作是毒藥,是酒精,是把美麗的臉揉皺的妖術,是讓女人一天就可以衰老十年的職業。再美麗的女人如果全身心投入到瘋狂的寫作中,終要容顏枯萎。寫作熬人,寫出的每個字都在臉上留下細紋,就像樹的年輪一圈一圈。我們寫字,也在臉上寫下皺紋。有哪一個美女作家美得可以上掛曆呢?全世界沒有幾個。所以見過美女作家的人都說她其實很不 “美女”。而那個躲在電腦後麵避不見人的男作家,則受到眾人的敬拜。那男人再醜,女人都覺得他美。想象的藝術就是這樣巧妙地經營出來的。

  教給各位男士一個狠毒的汙蔑女人的辦法,就是在別人麵前特別誇讚這個女人如何美麗,如何超凡脫俗。等到他們真正見到她的時候,宣傳的語言與真實的她稍有出入,大家對她的印象一定一落千丈。

  我可看透這些把戲了,所以我要用紗麗嚴嚴實實包裹起自己的身體,蓋住讓歲月熬焦的臉,隻露出一對眼睛。

  刀法與工筆畫

  記得在四川吃名廚做的燈影牛肉。真正的燈影牛肉切得薄如綿紙,舉起來,燈光可以穿透。每次吃這樣精細切出來的東西都很不落忍,想自己吞下了名廚的刀法,精細的刀工要十幾年才練得出來的,就是說我吞下了操刀人的功力,簡直如同“花下曬褲,焚琴煮鶴,清泉濯足,石筍係馬”一樣煞風景。太委屈了這樣的藝術品。但是要怎樣的吞咽,怎樣的神態和心思才不至於褻瀆了這樣精美的刀法呢?

  工筆畫也給我這樣的感覺。總是為畫工筆的畫家抱不平,工筆畫家一年才能畫出一幅,而寫意的畫家隨便塗兩筆就能贏得一片喝彩。去博物館看現代畫展,同一年代創作出來的兩幅畫作,一幅不厭其煩,另一幅就是簡單一個方框,放在一起,愣說那個方框比這不厭其煩的新穎、獨特。真真把人氣死。

  不知那個不厭其煩的畫家怎麽想。藝術是個魔鬼,在她那裏,付出與收獲就是這樣永遠不成比例。對,藝術是個魔鬼,如果你還不知道這個,趁早收攤,別玩藝術了。

  
下次回四川,一定用心嚼嚼那幾片牛肉。

  
竊夢

  我這就來教你怎麽偷夢。你如果願意,也可以把我的夢偷走。盜夢的時機必須是患病的時候,最好是行竊者與被竊者都在生病。你坐到睡者身邊,等他沉入夢裏,立刻吻他的雙唇,把吻連同他剛做到一半的夢,像狐狸叼走小雞一樣,抓過來就走。我把盜來的夢統統關在鳥籠裏。什麽時候我的心情好,就把這些個夢像鳥一樣放出籠去,讓它們各奔前程。鳥籠裏既有男人的夢,也有女人的夢,你可以清清楚楚的聽見他們在……可你的夢,我不把它們關在籠子裏,我把它們珍藏在海貝裏……

  我要給我做的菜唱歌,這道菜喜歡聽龍蝦的歌,聽了這支歌,這道菜就知道如何在我的胃裏跳舞。

  ………………

  滿月的晚上

  每個月隻有兩個晚上我被賦予神聖的法力。但是我要想好怎樣用這個夜晚才對。用於發射子彈還是用於親吻,用於詛咒還是用於思念,用於燃起一場大火還是用於治療失眠。小心計劃好啊,不然又要大病一場。

  心靈與肉體

  心靈是個迷宮,迷宮的圍牆就是肉體,通至中央的小徑就神秘,進去是生,出——是死。一旦眾牆傾圮,留下的隻有這些被野火燒過的小路。

  高度合乎理性,這便是庸俗的印記。

  飲酒是孤獨發出聲響。酗酒於是用來承擔世界的虛空,行星的平衡,行星在空間不可轉移的運行,對你來說,還有哪痛苦的掙紮所在地專有的那種緘默。酒不可能個體心理空間,它隻能頂替上帝的缺損。

  我總是活在偶然之中。有些人就是活得不夠偶然。

  我與我喜歡的字相愛。下筆之前,每個字,每個詞都是靜靜恭候我筆的幸臨,等待與我相遇。

  神按照每個人的承受力分攤痛苦,一個高尚的靈魂要比一個渺小的靈魂更能包容更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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