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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結婚記

(2005-04-15 12:18:56) 下一個

結婚記

 

小柯

 

      我和大衛是初中同學,以前一起在班裏當語文課代表。大衛這人人特別好,對誰都不錯,而且特別幽默,所以我在上初中的時候就已經有點喜歡他了。不過那個時候大家都是小孩子,就是相互喜歡也沒什麽發展。後來也真算我們有緣,雖然不在一個學校念高中,但是大學時竟然都去了同一個城市。大二那年夏天我的高中好友從青島來玩,恰巧住在大衛他們學校的女生宿舍。一來二去的我們又重新聯係上了,後來我們都說是那位高中好友成全了我們這段姻緣。

 

大學裏我和大衛轟轟烈烈的談了三年戀愛。我們兩個的學校相隔10公裏,大衛騎自行車,隔三差五的就要來一趟。不來的時候就打電話,否則生活裏就好象缺少了什麽重要的東西。慢慢的,我們習慣了每天都要聽到彼此的聲音,這個習慣即使在我出國後也保持了很多年。

 

大學畢業的那一年我考取了美國一所大學的研究生,一畢業就走了。走之前辦護照簽證等的手續都是大衛陪我。大衛很悲傷,我是有些悲傷,但是更多的是對新生活的向往。我曾經問過大衛為什麽一次都沒有跟我說過不要去,留在他身邊,大衛回答說:“愛你,所以才要給你自由。”大衛就是這樣一個人,我知道他為了愛我什麽都可以付出。大四那一年,很多人突然開始談戀愛,很多人在畢業前紛紛分手。我和大衛是全宿舍姐妹眼裏最不可能的一對,我要出國,他留在國內。但我們竟是沒有分手。那個時候的我們固執的認為愛情應該經得起時間和空間的考驗,固執的認為我們的愛情是世界上唯一與眾不同的一次。

 

於是,我帶著大衛的愛,帶著彼此等待的承諾上了飛機,來到了美國這個陌生的國度,開始了新的生活。剛開始的那一年真的很難,心情無比苦悶。我每天都要給大衛打很長時間的電話訴苦,很多時候還要發脾氣。其實大衛那個時候剛開始工作也很辛苦,但是他就是包容著我一次次的無理取鬧,一次次的莫名其妙的脾氣。那時的我,在大衛的電話麵前,是有生以來最惡劣的,我放肆,我任性,我強迫大衛分擔我一切的痛苦和不愉快。

 

每年夏天的暑假我都回國,和大衛一起出去旅遊。每年的6月都是我一年裏最快樂和開心的一個月。我們倆一起遊覽祖國的大好河山,一起做著所有熱戀中的情侶都會做的美夢,一起計劃著我們沒有等待期限的未來。每年夏天過去的時候,北京機場裏就會有一對相擁而泣的戀人。

 

後來,我慢慢適應了美國的生活,脾氣也好了很多。我和大衛還是每天都打電話,訴苦少了,我們更多的談理想,談宗教,談政治,談人生。回頭想想那時我們經常為了不同的政見或者看法吵架,真是十分可愛。

 

人要是見不了麵,語言就成為了唯一的溝通工具。我和大衛什麽都不藏在心裏,都必須說出來給對方才能交流。結果分別的那幾年反而讓彼此更加了解,共同成長。我們之間不僅是情侶,更是最最要好的朋友和知己,我甚至把自己覺得對哪個男生有好感這樣的話都要說給他聽。在他麵前,我永遠都可以做最真實的自我。


分開後的第二個暑假,我和大衛去上海旅遊。在東方明珠電視塔的塔頂上,大衛單腿跪地向我求婚。我接過戒指的那一霎那眼淚流的稀裏嘩啦。其實我們走到一起其實也算順其自然了,我們的性格十分互補,又都是固執的理想愛情狂,但是想想我們相戀5年,分開兩年後才最終下決心對彼此最終承諾也非常不容易。雖然說這裏麵也有一定的被迫成分,因為如果不結婚,大衛就無法拿到去美國的簽證,我們就無法朝夕相處;但愛情絕對是主導地位,畢竟,有多少人能夠找到心甘情願為了愛自己而犧牲自己的生活,為了自己重新開始的人呢?對於我,大衛是最真實最樸素的生活本原,他教會我善良,純真,寬容,教會我在複雜的世界裏如何保持自己靈魂的純潔。大衛是我的港灣,是我的家。我這艘漂泊的船兒終於要回家了,眼淚是感動,感激,還有就是心中盛的太滿而溢出的愛。

 

於是,我們決定在2003年夏天結婚。

 

 

 

婚期定在518號。我從2002年夏天一回到美國就開始考慮結婚的事情,結果購買了無數的新娘雜誌。但是按照中國的習俗,婚禮不需要提前一年準備,所以我和大衛打電話的時候也就是聊聊大概的婚禮打算,也沒有確定什麽太具體的東西。直到2003年一月份,我開始著急了,催著大衛必須提前預訂好酒店,花和一切細節。因為自己沒辦法在婚禮前很早就回去準備,所以一切都不放心。大衛後來沒辦法,早早的就把酒店定了,說我什麽都不用再操心,隻要回來後去訂做結婚禮服就可以了。

 

可惜天不隨人願,那年的中國鬧起了SARS, 也就是非典型性肺炎。從四月起網上的消息就四處漫布,不斷有可怕的疾病蔓延的消息。到了5月,北京果然不能幸免,整個城市幾乎陷於戒嚴狀態。恐怖的疾病將人們都禁錮在了家裏,整個城市幾乎癱瘓。中國國內的交通更是受到管製,在這種情況下大衛是不可能回家準備婚禮的,我們更不可能結婚。

 

我在美國隻能通過網絡了解北京的情況。那個時候中國留學生都給家裏的人寄去口罩,雖然自己知道大概不管什麽用,但是這也是唯一尋求心理安慰的辦法了。我也給大衛寄去一打口罩。每次打電話的時候我都很著急,很擔心大衛被傳染,但是他總是嬉皮笑臉的安慰我,弄得我很生氣。後來我才知道其實當時他心裏是非常沮喪的,酒店退了,情況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好起來,我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情況到6月份才開始漸漸好轉。我和大衛商量還要不要等,商量來商量去我決定還是要回去。如果上天認定我們,那就一定不會有事。如果真的出事,那麽就是要死也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才不冤枉啊。於是我們這兩個愛情傻瓜最後決定把婚禮重新安排在719日。

 

臨時抱佛腳的我緊趕慢趕也隻能把機票定到77號。這樣一來,回國後我隻有不到兩個禮拜的時間準備婚禮,在國內訂做婚紗是不可能了。於是在6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我和我的美國朋友們跑遍了我所在城市裏所有的婚紗店。這麽緊張的時間,就是從店裏現買也等不及從廠家寄過來,隻能看自己運氣好不好,能不能碰到一件合適的。好在上天眷顧,竟然讓我遇到了我要找的心儀婚紗。婚紗是魚尾型的,胸口和裙擺的邊都點綴著淡紫色的水晶珠子,不過水晶的顏色又非常淡雅,一點沒有搶過婚紗主色,淺乳白色(off white)的風頭。婚紗後麵是用一根同色的長長的帶子交叉係起來的,在腰處打成一個蝴蝶結,其餘的帶子自然的垂下去。裙擺長長的,一直拽到地上,裙擺的末尾有一個隱蔽的小鉤,走路的時候可以把裙擺掛到腰後,從後麵就是特意訂出的一個大褶皺,有點歐式宮廷風味。整個設計即簡潔,又經典大方,還透著那麽一點性感。最重要的是這件婚紗正是我穿的號碼,同時抽帶式的腰部設計彈性也非常大,免去了複雜修改的必要,這樣一來隻需要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修改長度就可以了,完全可以趕得上我的飛機。於是,我僅僅用了兩個禮拜的時間搞定了婚紗,頭紗和頭飾,從網上定了緞子麵的美麗白鞋。就這樣,我帶著我心愛的寶貝們上了飛往北京的飛機。

 

 

 

一下飛機,遠遠的看到大衛拿著一大捧玫瑰花在等著我。走近了看清楚了,我嚇了一跳:天哪,我的大衛怎麽變得這麽胖!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大衛滿臉委屈的向我解釋說:“還不是非典鬧的!天天躲在家裏,結果把做飯給學會了,天天吃好的,能不胖嗎?” 我笑話了大衛半天,直到今天這還是大衛的心頭之恨。

 

接下來的兩天就是在北京不停的吃和玩。北京除了賓館,飯店,地鐵等各公共場所的"xx已消毒"的標誌外,基本上已經沒有SARS的任何痕跡了。真想象不出56月份的時候人們是怎麽樣生活在恐懼中的。等到該見的朋友都見完,也和在北京的伴郎伴娘商量好行程後,已經是710號。我和大衛火速趕回家,正式開始籌備婚禮。

 

早在數月前根大衛聊天的時候我就說希望能夠有一個西式的室外婚禮:賓客坐在擺放在草地上的白椅子上,我和大衛在插滿百合花的拱門下行禮。大衛很為難,因為中國的習俗是大家一起在酒店吃吃喝喝,而且要用圓桌的那種。 本來我是一點都不要妥協的,但是後來大衛跟我講理說,婚禮除了為自己,同時也是為了父母,畢竟我們都是獨生子女,總不能把婚禮辦得不能讓父母接受。我想了半天,覺得大衛講的也沒錯,最後不情願的讓步了。大衛安慰我說:“寶寶這麽乖,我們就辦個中西合璧的婚禮,你想要的我一定努力都給你。” 於是大衛跑遍了我們家所在城市的禮儀中心,婚紗攝影店等,但是哪裏也沒有我想要的拱門。我聽到這個消息後十分沮喪,但是大衛神神秘秘的說他一定會給我變出一個結滿百合花的拱門,我們一定會在百合花下行禮的。

 

回到家,我就問大衛我的百合花拱門在哪裏。大衛也不說話,把我帶到他父母家,推開門,一個巨大的木質拱門站立在客廳裏,還沒有最後完工,清清楚楚地可以看到釘子的痕跡。我驚呆了,因為這樣的拱門擺明是手工的,做工還比較粗糙。我回頭看大衛,他微笑著點點頭。原來,這真的是大衛在兩個禮拜裏親手做出來的拱門!我簡直不敢相信。雖然說我一直知道大衛是個十分手巧的人,但是仍然無法想象他就憑看過的兩張圖片,在短短兩個禮拜裏自己找材料,然後就做出來一個像模像樣的拱門。雖然現在這個未完工的拱門看上去還有些簡陋,但是我能想象它布滿百合花後的樣子。我感動的已經說不出來話了,我知道,我和大衛的婚禮一定會是最完美的。

 

第二天,大衛帶我去審核酒店,結果我非常不滿意,因為這中國的酒店,尤其是在我們家這個小地方的,很難有我想象的布局和服務。結果接下來的兩天我和大衛幾乎跑遍了全市的像樣的酒店,不是地方太小,就是設施太簡陋。最後終於找到一家比較新建的酒店,雖然說仍然不完全符合我的要求,但是相對來說是比較接近的:大堂裏布滿了中國結,房頂上的燈光也可以根據需要變換顏色。酒店終於決定後就可以和司儀討論婚禮的具體形式了。我們沒有任何多餘的時間可以耽誤了,這時離719號隻有一個禮拜的時間了。

 

等這一切都確定下來後,我隻有一個任務了:拍攝婚紗照。大衛呢就比較慘,拍婚紗照、租鋼琴,找琴師,花童,服裝等等,這些都要他管。我們的伴郎伴娘都在北京,隻能在18號來,所以一切的事項都要大衛親自主持。可憐的大衛,看來他是真得很想把我娶到手啊!拍婚紗照那天,我左手拖著一個小旅行箱,裏麵有我的晚禮服,幾套便裝和雜七雜八的化妝品,右手拎著我美麗的婚紗,好像搬家一樣把這些東西都裝到出租車裏,剛一開出我們家的大院突然想起來忘了帶和晚裝配套的耳環,於是勞煩出租司機馬上開回去,我蹬蹬蹬的跑上五樓拿了耳環下來,上車,開了沒兩分鍾想起來忘了帶我的特翹睫毛膏,又回去。到了第三趟的時候大衛和出租車司機一起抗議,我才算終於帶齊了東西,正式去拍婚紗照啦!

 

婚紗照整整拍了兩天。第一天下雨,結果無法出外景。在所有的照片裏,我最喜歡黑白的那些,灰色的背景透出淡淡的欣喜,不張揚的幸福正是我想要的感覺。後來我把四張動作比較連貫的黑白照片單獨洗了出來,找了一個黑色的像框放進去,掛在我們新家的壁爐上麵,每個人來了看到都要驚歎一番。

 

 

 

經過了腳打後腦勺的兩個禮拜,我和大衛結婚的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早上5點多我就醒了。雖然晚上隻睡了5個鍾頭,但是因為太興奮了,也不覺得困。拉上伴娘6點鍾直奔婚紗攝影店去化妝,塗塗抹抹一個小時之後回家,換上我心愛的白色禮服。光顧著臭美了,結果忘了應該把鞋子藏起來,事後後悔不已。伴娘也是第一次,沒有經驗,光替我們高興了,開門的時候完全忘記要紅包,結果大衛倒是美的不行,揀了便宜。他能不美嗎?這麽輕鬆就把我這如花似玉的新娘接到手了。不過看在他也算苦追我6年的份上,就讓他高高興興的享受他的戰鬥碩果吧!出門的時候本來是要抱的,但是我老爸擔心我的安全,這五層樓抱下去可真需要一點體力才行,堅決要求我們自己走下去。結果我就在震天響的鞭炮聲中,穿著沒掙到一分錢的緞子麵漂亮白鞋正式走出了家門。從今天起就真的是別人的老婆了,不知道大衛有沒有看到我眼中的熒熒淚光?

 

後麵的幾個小時過得飛快,滿眼的白色百合,漫天的玫瑰花瓣雨,公公婆婆的笑臉,還有好多好多我來不及認識的親戚們。直到12點整,所有的人都到達酒店參加正式的儀式和隨後的宴席。俗話說,越忙越亂,這真是至理名言啊。迎賓期間竟然發生兩次忘帶事件:我用來搭配紅色晚禮服的紅色細帶水晶高跟鞋和穿旗袍需要的文胸被我不知道忘到那個包裏了。我的禮服們本身都有文胸,結果我這個馬大哈就把旗袍也需要文胸這件事給徹底忘了。還好我親愛的婆婆大人親自打車回家給我娶了兩趟。超級感謝婆婆大人!我這個媳婦當得可真夠汗的¼¼突發狀況一次:用來奏樂的白色三角鋼琴突然走音,我估計當時大衛把琴行的人爆打一頓的心都有了。好在我們請來的現場彈奏鋼琴的小姑娘還有兩把刷子,及時把琴調好了。唉,不管怎麽說,這狀況百出的迎賓總算結束了,我和大衛的婚禮儀式也終於開始了。

 

司儀首先邀請新郎大衛和伴郎出場,兩個穿著黑色禮服的帥哥一前一後的緩步走過長長的的紅地毯,來到台前,筆挺的站立在百合花門的左側。之後是兩個可愛的花童花女手挽盛滿了紅色玫瑰花瓣的小花籃出場。這兩個小家夥是大衛的小侄女和朋友的兒子,年齡都很小,也是第一次被請來做花童花女,他們比我這個新娘還緊張呢。儀式開始之前我囑咐了一句要兩個小朋友慢慢走,不要跑;結果兩個可愛的小家夥就記住了一定要慢,走得那個緩慢啊,緊張的都邁不動步了。司儀在旁邊說的都沒詞了,倆人還沒走過一半的紅地毯呢。我在後麵挽著父親的胳膊心裏偷笑,嗬嗬,這下我肯定不是最緊張的啦!再後來就是我美麗的大學死黨,伴娘同學出場了,她上身是一件白色的雪紡上衣,下麵配著長長的天藍色雪紡禮裙,手捧粉紅色玫瑰,真是驚豔啊!

 

終於響起了小提琴和鋼琴合奏的婚禮進行曲,我挽著西裝筆挺的父親的胳膊,透明的白紗遮住了我的臉直垂到胸前,長長的婚紗後擺隨著我的腳步搖曳生姿。一步一步,父親帶著我緩緩的走向美麗的百合花門,走向和我要共度今生的大衛。老爸沒說什麽,隻是鄭重的把握的手交到大衛手裏,那一瞬間,我看見老爸眼睛裏的淚花,而我,眼淚早已悄悄流下臉頰。這就是了,終於和大衛兩個人站在我夢中的百合花叢下,終於要將今生交給彼此,從此患難與共,白頭到老。

 

小提琴緩緩奏出《親密愛人》的音符,大衛和我就在這音樂中,在這麽多親朋的祝福中交換了我們對彼此一世的誓言……整個過程中,我和大衛都凝視著彼此的眼睛,手握著手,眼淚成行。一幕幕,一件件往事從眼前略過:我看到15歲的大衛在金黃色的夕陽下,背著光,眨著眼睛說“喜歡的那個人為什麽不可能是你呢” ;17歲的大衛在熊熊篝火中的背影漸漸遠去,而一個女孩子心碎的聲音竟然也可以那麽動聽;19歲的大衛在通宵電影院借給我睡覺的肩膀是那麽寬闊;20歲的大衛在那個漫天飛雪的冬日清晨親吻我時嘴裏淡淡的煙草味道揮之不去;23歲的大衛在我耳邊輕聲說“我等著你,永遠”;25歲的大衛用那麽清澈的一雙眼睛看著我,看著我直到心底,說“嫁給我好嗎”…… 麵前的大衛,依然是那雙清澈的眼睛,依然是那麽深情的目光,不過這一次,堅強如大衛也是淚水滾滾。我們緊緊地握著對方的手,這是勇氣和力量的源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海天契闊。就讓我們用一生來驗證我們的誓言吧。

 

我悄悄的回過頭去看伴郎伴娘,兩個人也都是雙淚成行。後來聽我媽的同事說,我們在宣讀誓言的時候底下來賓也感動的哭成一片了。沒想到我們一不小心也煽情了一把,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好了,誓言宣讀完了,戒指也交換完畢,大衛終於掀起了我的蓋頭來,給了我這曆史性的一吻。從現在起我們就正式是夫妻了。

 

接下來的儀式就是比較傳統的中國式的熱鬧婚禮了。我和大衛拜過雙親領取壓歲錢,搶結婚證,喝交杯酒,切結婚蛋糕。好玩的是這過程中竟然有一個大衛的同事給他打電話祝賀新婚快樂,瞧這個時間卡得!最後我換上我的後背開大V領的紅色一字肩拽地禮服和大衛一起給賓客敬酒。小提琴緩緩低吟出來的“月亮代表我的心”那一天格外動聽。

 

 

 

晚上的洞房花燭夜我和大衛沒能“紅綃帳裏,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是因為我們的大學好友都從北京來賀,住在了我們的新房,大家打了一晚上的升級,倒也別有一番滋味。裝飾花門的幾百朵百合花被我們帶回家來,滿滿的放了一屋子,一個禮拜都是百合花盈盈的香氣。

 

我和大衛的新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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