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雨:五歲小女“趕考”記

五歲小女“趕考”記

                                                                               ---楓雨

 

這個月開始，各個公立學校開始陸續招生了。在此之前，我特意打聽了老師都問些什麽問題，因為女兒在大陸待了一年多，回來後雖然上了幼兒園，可是怕羞的女兒至今還是中文比英文流利。我擔心女兒到時候緊張不答，讓考官們誤以為要去學ESL，那不就麻煩了嗎！

 

一點半開始，我自以為準時，哪知道竟然是最後一個！許多孩子都是父母雙雙護駕，印度人占了一多半，沒有看到一個黃皮膚的，隻有兩三個白人。大家都排排坐著，聽一個人在講如何填表之類的注意事項。然後象中國店裏買魚似的，一人拿了一個號，我自然是最後一個了。

 

叫到我們的時候，已經過了近一個小時。我把表格遞進去，收表的女士微笑著查看，問我孩子的父母是否目前都住在一起。這好像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雖然我不以為然，可是她由於中途接了個電話，問了我兩遍，我也回答了兩遍，所以得出此結論。然後她問女兒：你知道你住哪裏嗎？女兒矜持了一下，說出了地址。在此之前，幸虧我已反複訓練過她了，還有家裏的電話號碼。這在我這個中國母親心目中，好像不應該讓這麽小的孩子記住並且毫不猶豫地告訴給別人；可是在美國，這是五歲小孩子必須知道的事情，如果不會，幼兒園必須通知孩子家長。

 

又等了一會，我們被叫到裏麵，第二名女士看了我們的表格--主要是看了我們長得是張什麽顏色的臉—然後給我們在“需要ESL 考試”一欄畫了個勾。好吧，我知道逃不過去了，我偷偷看一眼邊上一個白人家長和印度家長的，他們都沒有這個勾。

 

第三道關，是女兒被叫到一個小房子裏，我因為聽別的孩子家長說過，孩子是單獨進去，家長不能去，我就有點擔心。可是也許今天換了個考官，她讓我坐在旁邊。問我在家裏說中文還是英語。我說大概一半一半吧！她點點頭，下麵就開始考試了：

考官：你幾歲啦？

女兒：四歲半。

考官：你生日是什麽時候？

女兒：順利答出。因為在家練過了。

考官：你知道你幼兒園老師的名字嗎？

糟糕！這個問題沒練過。女兒想了半天，才說出一個老師的名字。（回家後我問她為什麽想了那麽久，她說，我有三個學校，我不知道她問我那個學校的。嘖嘖，這小孩子的思維就是怪。）

考官：你在學校都學了什麽？

又是一個沒練過的！女兒不語。

考官：你會不會唱ABC歌啊？

女兒：點頭。唱歌。（這個是女兒的喜愛項目，在家練過N次了。）

考官拿出一本書，指著裏麵的圖片開始問題。可是女兒一半都不認識，最後一張是一隻大鳥，她也不回答。老師於是問我是不是有問題。我趕緊說她是因為害羞。情急之下，我對女兒說，你給老師講個故事吧！這下女兒來了精神，“得不得”地開講三隻小熊的故事。講得考官很高興，順利通過了。

 

然後是去護士那裏填表，測視力。視力圖是些不同形狀的東東，這是難不住女兒的，在幼兒園裏都學過了，雖然五邊型不會說，她說是house(房子)就行了。

 

出了考場，已經三點半，我算一樁心事落地。不過也想提醒那些有學齡孩子的雙語家長，我們雖然不能因為自己的母語忽略了對孩子英語會話的訓練，更重要的，是讓他們勇敢地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其實語言對孩子來說，是最容易的一道關，而關鍵的是要培養他們社交的能力，這在中國家長的觀念中，應該是必須注意改進的一個方麵。尤其在美國社會，並非“學而優則仕”啊！

 

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麽最後那隻大鳥女兒不回答，沒想到她的原因是：那是一隻鴿子，我不會說英語“鴿子”啊！我暈倒：真是一根筋呀！

 

                                                                                    2005．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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