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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心: 淺淡的記憶

(2004-05-29 18:22:54) 下一個
淺淡的記憶 拙心 我 以為我會忘卻,結果是更深的懷念。 匹次堡的回憶就好象冬日屋簷下的冰棱花,在溫暖的加州溶化成一顆顆晶瑩的水珠。 我喜歡上海,因為在市井俗氣的背後是濃濃人情,就好象夏夜裏擱在天井的一碟鹽水毛豆,翠綠著鮮嫩的記憶。 匹次堡對我來說,卻是血色的ketchup,甜酸攪拌著人生的滋味,難以想象沒有ketchup的Franch fry 會是什麽樣的味道,生命中因為多了這麽一點猩紅而格外明媚起來。 一個城市可以單純卻不能膚淺,上海和匹次堡的深刻卻都是建立在膚淺之上的,同樣都是巨大利潤驅使的機器。南北戰爭的北方說的就是這邊,鋼搶鐵炮的出產地也是這裏,美國的曆史應該是從賓州開始。 曾經這裏繁榮人口膨脹,就好象當初的人湧向上海, 為的卻隻是口裏的一口飯。 我是女人,我不懂曆史我隻懂生活。 Pittsburgh是沒落的城市,雖然繁華不再卻風情依舊。 為了辦綠卡我在downtown的一家照相館拍照,就在smithfield大街拐角的兩樓。順著斜陡的樓梯,我走了上去,一位七十多歲的胖老奶奶接待我。 等照片的時候,我看到有一張剪報貼在牆上,寫的是這家小照相館一百年的館慶。 老奶奶看到我好奇,就告訴我,她十八歲的時候就在這裏做,店主是她公公,攝影師就是她的丈夫。。。 小店的牆上掛滿黑白的相片,她告訴我這張十八歲的臉是從前的她。。。 看著她,想象十八歲嬌柔的臉在攝影燈光的背後一點點老去,年輕的單純的夢想在年複一年重複勞做中漂白褪色,在這煙來霧去河兩岸隔著多少歲月的歡喜和歎息? 在pittsburgh,象這樣有百年以上曆史的地方很多。 隨便走到那個路口,你會忽然發現某個建築的牆上釘有銅牌,上麵刻著landmark 建築是凝固的音樂,拉奏著曆史旋律,卻也能從中品出人情的滋味。據說查爾斯王子到美國的時候,別的地方可以不去,pittsburgh卻是非來不可的。那天和導遊去參觀匹次堡的建築,她帶我們去看的時候總不忘加一句”這就是王子來過的路線。 說實話,麵對那些建築,我很木然。 美國,再怎麽樣的建築,能風情得過歐洲? 在心裏我懷念上海舊日的小巷,不管我走到那裏,曲曲彎彎 是童年的記憶。 上海的小巷如今已不多見了,一直後悔,沒有在拆遷之前,在老屋邊留個影。 導遊在對我們誇口,當年XX大賓館在XX年是唯一的每個房間都裝有電話的。。。 其實所有的數字都不實在,多少的繁華都不實際,實在的是心裏頭的那份情。 看著陽光從琉璃般的圓頂射了進來,多少年前的舊事象灰塵一樣在光柱裏不著邊際的飄舞。。。。。 我知道,建築是沒有情感的,有的是人們對日子的懷念。 有人說看到XX教堂會有淚流滿臉的感覺。對我而言,見到巴黎聖母院都不會有太大的觸動。可是在美國 的街頭,如果迎麵看到踩三輪賣烘山芋的老頭,我立馬就會掉眼淚。在某畫報上看到天安門的圖,我會尖叫,然後興奮一個下午。 這就是對家的深情,走的多遠就有多想念。 任外麵的世界有多精彩,在內心誰不是固守著一方故土? 卡耐基有很多的遺骸,無論你喜歡或者是默然,他都在影響這個城市的今天。不說他和Melon 共辦CMU,也不說音樂廳博物館和很多的圖書館,就連《塔塔呢克號》的第二男主角也是來自匹次堡,在1929中破產跳樓。 1929是個曆史性的時刻,9。11也是如此。 可我是女人,不懂經濟不懂曆史更不懂理性,我隻會憑我的直覺去感受曆史的繁華和蕭條,生命的痛苦和歡愉,也包括戰爭。 我住在叫avlvon的小鎮上,家門口小學校前有兩塊銅牌 ,一塊刻著一戰服役的姓名,另一塊刻著二戰的。我經常可以看到鮮花擺在銅牌前。 每次路過的時候我都會忍不住停步,用手指撫摸銅牌上刻的名字,穿過曆史流血的那一頁,抬頭看天,卻依然明豔如淚。。。 偶爾有人問我台灣和中國,我就告訴他,這好比當初的南方如果宣布獨立,北方是不能不打的,林肯必須要維護國家的統一。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任何回談的餘地, 如果台灣要獨立。 於是他們就無話了。 在麵對國土完整,主權統一的問題上,任何國家任何民族都是一樣堅定的態度。 猶太人在這個世紀複國,如果沒有內在的民族精神怎麽可能? 無論是遇到任何的美國人,如果我談起對家鄉的懷念,他們總是肅然起敬。 對自己家鄉的懷念,對生養自己那方土地的深情,無論什麽人種都是一樣的。 人不能忘本。 寫下這些淺淡的記憶,為了深刻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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