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 <<鳳凰城閑話>>
(2004-03-06 19:4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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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城閑話>>
少君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四十歲就退休,而且還是在美國。上個月到溫哥華看朋友,被引見到名揚四海的 x雲大師處,他老人家慧目慈容地說我能懂得在生活中激流勇退,是命中注定,福至心靈,後半生必會大慈。對於宿命的哲學我素來是不相信的,但陪我同去的朋友(亦是著名作家)卻說,<<易經>>被後人研究了二三千年,難道先人都是迂腐之流嗎?我無言以對。
陶淵明有兩句千古絕唱:‘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看似寫景,實為寫意。‘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這個真意就是老子‘甘其食,美其俗,安其居,樂其俗’的人生境界,這不是簡單的隱士思想,而是更高的一種精神層次的追求。中國幾千年來的傳統文化是外示儒術,內用老莊的儒用道體,特別是表現在中國的文化人無論在生活上、思想上,他們的潛意識中自然或不自然的接受並體現著這種思想。幾千年來讀書人的最高追求就是十年寒窗苦讀,一朝經濟天下,青史留名,然後退隱山林(也就笑傲江湖?)。所謂“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這種浪漫的理想延續著中國傳統文化人幾千年的夢。這條路被極富藝術情調的中國傳統文化用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深入地植根於讀書人的人生觀中,縱觀中國曆史,無不是建功立業伴著風花雪月,出將入相跟隨清泉林影,讀書人用儒家入世,用道家出世。這種救世治平的思想始終左右著無數讀書人的命運。我雖然在美國學習生活了多年,但骨子裏卻是浸滿了這種中國傳統思想的遺汁,多年的夢想就是尋找一個歸宿,一種境界,一杯淡淡的咖啡,一段悠揚的音樂,一縷愜意的涼風,一句溫馨的話語。和朋友們端幾杯清茶,一把零食,躺坐在草地上,在火紅的晚霞沐浴下,漫無邊際的閑聊,直到月光如水,涼意襲人。
尋找退休之地曾花了我許多的時間和精力,曾想過北京、香港、台北、上海、夏威夷,也幾乎在溫哥華和新加坡置產,........但這所有的一切,都被去年秋天的一場毫無準備的高爾夫球休假之旅給淘汰了。早知道亞利桑納州的鳳凰城是美國高爾夫球的聖地(有三百多個高標準球場),直到揮起球杆才明白其中的道理----隨著小白球的騰空飛起,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峰,漫山遍野、到處可見數層樓高的仙人掌,有如少女亭亭玉立。點綴在萬裏沙漠中,山腳下是銀鏈似的河水嫋娜婉麗,設計精美的噴泉清澈灑下,礁石在岸邊佇立,卵石在水底靜默;近處是綠草青青棕櫚片片,百鳥野兔的嗤溜嬉戲聲可辨可聞;清風徐來,涼意拂麵,好一個人間仙境!令我情不自禁地吟出: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就這樣,我在僅僅到達鳳凰城半天的時間裏,買下了南山(South Mountain)腳下的退休之居,按大師的話來說,這是緣...... 南山有點象一條臥龍,約三千英尺高,雖占地二十餘萬英畝,但仍很秀氣。
十月,陽光白得發亮,漫山遍野是放肆的灰黃,微風過處,竟帶一陣愜意的涼,一陣無憂的靜。在山色變化裏,看雲容水態,四季升沉,該是一種多麽頹廢的美和享受!“山中無曆日,寒暑不知年”,畢竟隻留在千載的夢裏了。我們住在南山腳下一個叫 Foot Hill的高爾夫球場中間,想“悠然見南山”,推開門便是。清晨醒來,搬一張扶椅坐到後院。山間仿佛還蒸著一層薄薄的霧,摸一摸欄杆,幹幹的,沒有任何露水;眼前的山腰間披著一朵雲,慢慢慢慢地散開。於是,雀噪沉落,蟬鳴升起,陽光自身後照來,山崖的岩石映成淡金色。Jinny站在旁邊,輕輕地說了句“我總感覺我們已經來了很久了”。是啊,也許我們剛
剛從曆史中醒來,從千百年前的山水田園裏醒來,眼前還留著夢中的痕跡。“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相看兩不厭,唯有見南山”。這一刻,也許我們都有著“天上人間,一日一年”的感慨吧。
退休生活就是這麽從容不迫,這麽優哉遊哉。有時候覺得這樣的感受是有點本末倒置了,晴窗隨筆,滿架清風滿架花。坐在二樓的書房裏,聽細風微雨在頭頂褐紅的石瓦上躡足,貓一樣腳步輕悄,聲響似有似無,我不禁屏聲靜氣豎起聽覺靈敏的雙耳,繼而站起,走到窗前向外凝視。房前的草坪綠嫩如毯,與高聳的南山交相暉映,一條彎彎的小路曲曲而上,天地盤旋。房後碧水蕩漾的遊泳池,和高爾夫球場綠色波浪般的果嶺鑲成一體,在一圈高大的棕櫚樹和仙人掌等熱帶植物的環繞下,五光十色。房西的冬瓜、絲瓜、豆角架藤蔓密織,一張張葉脈水色鮮綠,各種顏色的各種瓜菜熱鬧開放,一隻隻大大小小的瓜果或躺在架上探頭探腦,或垂直身體懸掛著蕩秋千,或小嬰兒似蜷在一張瓜葉中半明半寐。房東則是一個半畝大的百花園,數十顆月季數百顆秋菊和數不清的牡丹,爭相鬥豔。因而,縱使無小豆菊、大麗菊、金盞菊可采,卻也暗香盈袖、芬芳浴身。行走在滿架深綠淺綠的各種心髒形瓜莖葉兒、白色黃色的各種花朵兒、扁圓長條的各種瓜果實兒之下,也足以使人從頭至腳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平和心境了。而這種蒲扇輕搖、清風繞懷的悠然的靜謐,在我過去的幾十年裏,在急功近利的繁華世界裏,尋找了好久好久。
亞利桑納州的麵積在美國五十州內列第六位,而人口隻列第三十二位。州的名稱來自印地安語:“小泉的地方” Little spring place。一五八○年開始殖民,一九一二年二月十四日成為美國第四十八州。以仙人掌(Giant Cactus or Saguaro)為州花,亞利桑納位處美國西南部,可以區分為三大部份:科羅拉多高原,高地區,與沙漠區。亞曆桑納的北部與東北部屬於科羅拉多高原,由山區與森林所組成的高山地區由西北貫穿東南,沙漠地區涵蓋了該州西南部的大半地區。亞曆桑納以峽穀、高地與沙漠而聞名。亞曆桑納最富盛名的地理名勝,大概非大峽穀( The GrandCanyon)莫屬了。科羅拉多河蜿蜒亞曆桑納境內達一千一百
零七公裏,是該州最長也是最重要的河流。鳳凰城周圍的城有:吐桑(Tucson),梅薩(Mesa),坦普(Tempe),格蘭代爾(Glendale),史考司代爾(Scottsdale)。乾燥的空氣與晴朗的天空,是亞曆桑納氣候的主要特徵。州北部的高山地區與南部的沙漠地區,氣候非常不同。最低溫的記錄是攝氏零下四十度,而最高溫曾達到攝氏五十三度。亞曆桑納全州一月的平均溫度是五度,七月則是二十七度。該州全年平均降水量是三十三公分,但在沙漠地區,每年的平均降水量卻隻有八公分。其主要作物是棉,主要礦產是銅,銅產量在全美列第一位。每年出產之銅,約占全美國產量50%;占世界銅產量八分之一。本州特徵有三:第一,這是美國境內最幹燥的一州。同時也是灌溉最盛的州區之一。第二,科羅拉多河景色最雄壯的大峽穀Grand Canyon,位於本州北部。第三為美國最好的避寒勝地。本州旅遊業甚盛,高爾夫球場和相關設施的建設全美第一。特別是在冬季,氯候幹爽溫和,每年吸引近五十萬人從世界各地來此避寒過冬,被稱之為"雪鳥"。州府鳳凰城(Phoenix)位於中部,住了三分之一的州民。這個城市以半導體工業及和航空器材工業為支柱。摩特羅拉和英代爾均有數萬的職員和大型的工廠及研發中心建在此地。我剛到此地時,看到街上摩特羅拉公司自己的銀行時曾大感驚奇,現在則理解英代爾公司的員工對沒有自己的信用社而不方便的怨聲,
因為這些名列<福布斯>五百強的大公司雇用了本地數十萬高科技人才。
當我在飛機上寫完<<告別達拉斯>>,迎著滿山遍野的聖旦彩燈,搬進被印地安人稱之為Ahwatukee的南山腳下時,才知道我真的住進了"退休之穀"---不但我的鄰居均為退休的教授和前CEO、CFO,而且 Ahwatukee在印地安語中的含意即為休養之地。冬天的這裏實在很舒適,攝氏十六、七度的溫度天天如此,讓人想起北京的秋天,一片片仙人掌科植物綠如盆景,一棵棵棕櫚樹靜如含羞草,注目著各種各色的百花怒放,山遺著舊跡,水漾著新痕。走入南山中,冬裝猶綠的山峰顯得些許蒼涼,盤桓於山巔的小路幽幽回回。坐在山腰上,看夾著絲絲寒意的細風最先點燃陽麵坡上的幾叢草花,風忽兒打幾個噴嚏,漫山遍野叫不上名的花瓣飄然而至,不遜飛雪的野花從南向北紛至遝來。山從黃到粉,從粉到黃,從黃又到綠。在百鳥爭鳴的早晨、正午、傍晚,伴著靜靜的夕陽,踱步中透著悠閑。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超塵脫俗,又有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之夢的山間別墅,呼出的是春天的忙碌,吸進的是冬天的安寧,讓人自然而然地想起李白那首<下終南山過斛斯山人宿置酒>:
暮從碧山下, 山月隨人歸。
卻顧所來徑, 蒼蒼橫翠微。
相攜及田家, 童稚開荊扉。
綠竹入幽徑, 青蘿拂行衣。
歡言得所憩, 美酒聊共揮。
長歌吟鬆風, 曲盡河星稀。
我醉君複樂, 陶然共忘機。
這首田園詩,是詩人在長安供奉翰林時所寫。全詩寫月夜在長安南麵的終南山,去造訪一位姓斛斯的隱士。詩寫暮色蒼茫中的山林美景和田家庭院的恬靜、流露出詩人的稱羨之情。詩以“暮”開首,為“宿”開拓。相攜歡言,置酒共揮,長歌風鬆,賞心樂事,自然陶醉忘機。雖然上中學時對李白的詩頗為崇拜,但隨著人生閱曆的豐滿,慢慢喜歡上陶淵明那種平淡恬靜,既不刻意染色,口氣也極和緩的虛擬,如“曖曖無人村,依依墟裏煙”等等。
陶淵明的<飲酒>詩反映他辭官歸隱後清閑的田園生活,表現了超俗不羈的品質和閑適愉悅的心境。《飲酒》寫在欣賞自然景物中所領會到的一種特有的生活情趣與美的享受。這首詩思想的關鍵在“心遠”二字,它表明一切自然樂趣都是由於他的思想超脫世俗才能感受到的。此詩語言平淡,不加雕飾,似乎無意為詩,毫不費力,而詩情自然流出,韻味淡雅。被王國維稱其為“無我之境”,詩人情不自禁地抒發了人生真諦的感悟,那正是一種欲辯已忘言的境界。陶淵明詩重“意”的傾向,又給他的田園詩帶來另一個突出的特點,這就是富於意境。田園的客觀風物與詩人的主觀意蘊融為一體,妙合無間,總是在鮮明的形象畫麵中展
露出一種生活意趣和境界。“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開荒南畝際,守拙歸園田。”多美的詩句! 當然,隱居在現代的生活中,並不意味著像陶翁那樣完全退引山林之中。隻是遠離了與金錢鬥智的搏擊商場,遠離了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享受著由努力和機運得來的財務保證,安靜地過著豐衣足食的幸福生活。回想起做出退休的決定,就像當年出國一樣倉促然而堅定,當每個月接到財務顧問寄來的財產報表時,我知道我早已不是當年懷揣幾十美金走下飛機的窮學生了,如果我不想學比爾·蓋茲給更多的博士提供掙錢的機會,不想像洛克菲勒在死後成立個慈善基金會,不想浪費和奢華地生活,我知道我的後半生足以過一種中產階級的生活而不必再去工作和掙錢了。無論是當年在學校做學問還是後來到公司做生意,我對人生的意義一直都非常地明白亦很冷靜。我也曾失意和失敗過,誰都嚐過失敗的滋味兒。那幾分苦澀,幾分無奈,幾分忌恨,幾分傷懷,失敗的滋味兒實在不好受。
不論偉人還是凡人,大都嚐過這個滋味兒。那時再硬的尾巴也得夾起來。但失敗是一劑苦藥,誰也不想吃它,然而它又是一劑良藥,能衡量一個人,也能考驗一個人。人活著就是一股心氣,這股氣絕不能輕易的鬆懈,我想人生奮鬥的真正意義就在於此罷。依我看:失敗就象一杯苦酒,初嚐時苦味難奈,但細細品之,你就會覺得它是一團火,能燃遍你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經。同時它又會演化成一股動力,激起你的勇氣,鼓勵你從失敗的陰影中重新站起來。小溪在流淌時,流淌是一種快樂;小鳥在飛翔時,飛翔是一種快樂;心靈在成長時,成長是一種快樂。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回首人生的旅程,你活得最苦最累的時候,你得到也就最多。獨自躑躅在冰冷的寒夜,夜風吹拂臉龐時會告訴你苦難是人生的美麗;徘徊在夜燈仍明的街頭,最後隱去的星星會告訴你黑暗是黎明前的美麗。為何要舉杯消愁,讓哀愁扼住快樂的通道,而不“會須一飲三百杯” 地暢快淋漓呢?為何要抽刀斷水,麵對不竭的江水發出無奈的嗟歎,而不體嚐一下“散發弄扁舟”的快意與瀟灑呢? 所以,當你已經實現了大多數美國人的夢想時(老美的夢想很簡單: 豪屋靚車,老婆孩子遊泳池),而且可以維持到老時,金錢的增值對你是否還是很重要?!我選擇了NO!
像住在匹茲堡和達拉斯時一樣,歌劇和交響樂一直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鳳凰城也有歌劇團和交響樂團,我最愛聽的就是格羅菲的<<大峽穀組曲>>,這也是鳳凰城交響樂團的經典曲目。菲爾德·格羅菲(Ferde Grofe,1892-1972)自幼從父學中提琴,從母親學鋼琴、小提琴與和聲。因家境貧寒,少年時曾當過報童、司機和書籍裝訂工人。十七歲入洛杉磯交響樂團任中提琴手。二十八歲起在惠特曼領導的爵士樂團裏當鋼琴演奏員並從事樂曲編配和指揮。1924年由於為格什文的《藍色狂想曲》配器而一舉成名,後專業從事創作。在他的作品中,以描繪亞利桑那州北部自然風光的管弦樂組曲《大峽穀》最為著名。
科羅拉多河大峽穀(Grand Canyon),長達三百五十公裏,寬六至二十九公裏,景色頗為壯麗,是世界上罕見的自然奇觀。“不管你走過多少路,不管你見過多少名山大川,這個科羅拉多大峽穀,色調是那麽新奇,結構是那麽宏偉,仿佛隻能存在於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星球。”這是美國早年的自然學家、探險家約翰·繆爾(John Muir)在1890年遊曆大峽穀後,對大峽穀一段中肯的描述。
第一次來到大峽穀,幾乎所有的人都會感受到從未有過的震懾和驚異。感歎在現代文明不斷征服大自然的同時,卻仍然留下了如此壯麗的原始洪荒。描繪大峽穀是十分困難的,你很難用語言表達大峽穀的景色,隻能在親臨大峽穀後,用心靈去感知她的莊嚴、靜穆和深邃,領略造物主賦予大峽穀的瞬息變幻和億萬年的寂寥。大峽穀位於北美洲內陸,橫貫於亞利桑納州和猶他州之間。這裏氣候幹燥,幅員遼闊,有奇岩、紅土、峽穀和印第安風情。美國西部電影裏,常常描繪的一百年前那些劫富濟貧、匡扶正義的孤膽英雄或牛仔豪傑,騎馬挎槍,風馳電掣地走過寸草不生的紅土峽穀,越過激流洶湧的科羅拉多河,以及夕陽斜照下無邊無際、路途茫茫的如畫鏡頭,大都是在這裏拍攝的。大峽穀以深穀為界分南北
二處,即南緣和北緣。絕大多數遊客都喜歡觀光南緣,這是因為早期開發以南緣為主。差不多一個世紀以來,遊客都聚集在這裏飽覽大峽穀的壯美,更有甚者,可以參加騾隊或是徒步下到穀底,在河邊安營紮寨。從空中鳥瞰大峽穀,起初的印象隻是一馬平川,看到鬱鬱蔥蔥的森林平原。當飛機到達峽穀的邊緣時眼前豁然開朗,大地就像被掰開一樣,露出地殼的層層斷麵和嶙峋絕壁。飛機時而高旋升空,時而墜入穀底,陡峭巨大的紅岩絕壁迎麵撲來,或驚或險,甚為壯觀,令人回腸蕩氣。正像當代美國作家弗蘭克·沃特斯(Frank Waters)對大峽穀的評價:“這是大自然各個側麵的凝聚點,這是大自然同時的微笑和恐懼,在它的內
心充滿如生命宇宙脫韁的野性憤怒,同時又飽含著憤怒平息後的清純,這就是創造。”
大峽穀創造了美,創造了一種境界,一種令人永難忘懷的感動和思緒。大峽穀的斷崖絕壁最深達一千六百二十米,由於各岩層質地不同,色彩也迥然相異,在不同時間的日照下,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彩紛呈,仿佛是一條五光十色、斑斕奪目的彩虹;而在月夜,大峽穀又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展現出朦朧而富有詩意的意境;如果適逢暴雨,這裏又是另一番景象:在所有的小徑上,水流瀑布般地沸騰著,穀底的科羅拉多河也隨之狂怒起來。這種富於詩情畫意的景色,無疑刺激了作曲家的創作欲望,同時也為作曲家提供了豐富多彩的音樂素材。格羅菲曾多次赴大峽穀旅遊。他懷著激動的心情,決心以音樂來描述大峽穀變幻無窮的美。經過多年醞釀後,格羅菲在1921年寫出了第一樂章“日出”,但到這部組曲全部五個樂章最終完成時,已是十年後的1931年了。第一樂章“日出”所表現的是一幅沙漠上日出的風景畫。朝霞在黑暗的夜幕上灑上了黎明的彩色斑點。當太陽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時,彩光四射的輝耀宣告了新的一天的來到。第二樂章“五光十色的沙漠”則述說沙漠是寂靜神秘的,同時也是美麗迷人的。當太陽明亮的光線反射到雄偉的岩壁上時,五光十色的光芒傾瀉於大峽穀附近的沙地上,好似在巨大的畫布上濃重地塗滿了大自然本身的種種混合顏料。第三樂章“在山徑上”描繪一名遊客騎著小毛驢行進在大峽穀的山徑上,驢蹄的“噠噠”聲為牧童的歌聲提供了一個不尋常的節奏背景。突然,越走越快的小毛驢滑了一
下,把遊客著實嚇了一跳,隨之單簧管形象地模仿出驢叫聲,幽默的氛圍令人忍俊不禁。遊客繼續騎驢前行,潺潺的流水聲描繪出科羅拉多河瀑布的美景。不久,一所孤零零的小屋映入眼簾,當遊客走近小屋時,可以聽到八音盒發出的叮咚聲,遊客們在小屋前歇息片刻後,以更輕快活躍的步伐繼續前行,最後消失在遠方。第四樂章“日落”:一道夜晚的陰影在金黃色的天際掠過。黃昏時分的平和與幽暗慢慢降臨到峽穀上。而當夜幕將峽穀籠罩在它黑暗的鬥篷中時,遠處傳來了幾聲野獸淒厲的叫聲。第五樂章“大暴雨”展現了大峽穀的暴雨格外壯觀。轉瞬之間,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勾勒出峽穀岩壁的輪廓;震耳欲聾的雷聲不絕於
耳;暴風驟雨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具有壓倒一切的威勢。雨過天睛,大峽穀在月光中展現出煥然一新的英姿,作者用田園詩般的旋律描繪出這一情景。總的來說,格羅菲的《大峽穀》組曲是一部繪畫般的作品,以其鮮明的音樂形象描繪大峽穀的雄偉、壯觀和變幻無窮的美,被稱為“一部用音符寫成的遊記”。作曲家在曲中適當揉合進了一些爵士樂的手法,既豐富了樂曲的內涵,又為樂曲帶來了輕鬆活潑的氣氛,更重要的是增添了樂曲本身的“美國氣質”。
亞利桑納州還有無數的民間戲劇團體,其中包括西班牙語的劇團。另有舞蹈團演出古現代與民族舞蹈。其博物館則陳列有該州的文化遺和自然曆史與西部特有文化的收珍藏。主要的博物館包括鳳凰城藝術博物館(Phoenix Art Museum),吐桑藝術博物館(Tucson Museum of Art),以及位於鳳凰城的赫爾德人類學與原始藝術博物館(Heard Museum of Anthropology and Primitive Art)。此外,在印地安保留區內還展出美洲土著的藝術與文化器物。亞曆桑納有二十座國立公園,七座國家森林,其中的大峽穀每年有超過四百萬的遊客到訪。該州其他著名的旅遊地點有:科洛納多國家紀念公園(Coronado National Memorial),彩色岩石州立曆史公園(Painted Rock State Historic Park),墓碑法院州立曆史公園(Tombstone Courthouse State Historic Park),與石林國家公園(Petrified Forest National Park)。地球上最大的隕石坑,就位於亞曆桑納的溫斯洛(Winslow )附近。這裏是全球最接近原始狀態、保存最為妥善、科學家們剖析研究得相對最深入並且還在繼續探索的一處碩大隕石坑。這座隕石坑的直徑約 1.3公裏,坑底深六分之一公裏。這座形為鍋狀的坑穴,足以安置20個足球場,而四周的看台則能容納200多萬觀眾! 5萬年前,突然間東北上空一道閃光帶來一顆流星衝向死寂的沙漠原野。這顆流星直徑約50米、重幾十萬噸,以五六萬公裏的時速急旋著墜落在這裏。一刹那,天崩地裂,像是地球到了末日:千百萬噸的碎裂砂石被掀拋到幾公裏高的空中,岩石受高壓高溫熔化成岩漿或者氣化後彌漫天空,於是,一朵美麗壯觀的蘑菇雲就在這裏升空了……我們這一代人,對原子彈、氫彈爆炸時產生的蘑菇雲已經不再陌生了。 那麽,5萬年前的這顆“原子彈”釋放出了多大能量呢?美國的科學家們考證說:相當於2000萬噸梯恩梯(TNT),也即美國轟炸日本廣島那顆原子彈威力的一千倍。科學家還估計,平均每1600年就會發生一次類似的撞擊事件,每六千年會有像這麽大的隕石撞在陸地上。當我站在了望台上,遠眺這座碩大的隕石坑,回味 5萬年前那可怖的瞬間,禁不住遐想聯翩:如果千百年內,地球再次遭遇到大流星的襲擊,已經是百億人口計的地球村,將是何等的悲慘!
不要問這是一種憂傷呢還是一種憧憬,隻感謝萬能的造物者讓世間有這許多奇妙的風景,讓大自然無時無刻不展示出它卓越的魅力。當心靈在紛雜的塵世中遊走疲憊時,可以在她的懷中稍適停留,為心靈更換另一片清淨純潔的空間。至今,我才理解到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那份安然,悠閑。古人的情懷猶如行雲流水般淡然、飄逸,讓現今在名利場上追逐得心疲力盡的人們可望而不可及。可以說隻有大自然的美才有永恒的魅力,而人們心中的平靜,淡泊則是人生的永恒。沉冥寧靜的境界,是中國傳統休閑方式的一大特色。“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式的靜境與心閑的融為一體被推崇為休閑的至高境界。以沉思靜默的方式關照萬物,萬物會顯示出自得的意趣,而且在沉冥之中,思緒既能專注與最細微的地方,也會伸展到無限遼闊的宇宙,天地萬物無論巨細,皆納於心中。程顥說:“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蘇軾說:“欲令詩句妙,無厭空且靜。靜故了群空,空故納萬境。”即使是庭中的小草,籬邊的石頭,月光下楊柳的疏影,草叢間小蟲的吟唱,深夜遠處的數聲犬吠,在體靜心閑的人看來,都成了一種妙不可言的境界。
久居都市的現代人已很難體會得到“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田園生活。年少時以為它很輕鬆、瀟灑,屬於悠悠的寫景之句———詩人在小院東邊的籬笆牆下邊采摘菊花,閑散地那麽一抬頭,就看到了不算很遠處的終南山。心想這個不為五鬥米折腰的“老頭”閑居鄉野,采菊看風景,倒是悠哉得很。但是時到中年再讀此句,恍然發現它在輕悠中蘊涵著一種沉甸。那“東籬”可不僅僅指的是小院東邊的籬笆牆啊,它是遠離勢利之徒、官場傾軋的清潔之地;他采摘的菊,是象征安於孤寂、獨善其身和不與汙濁同流的風骨。有了這樣的選擇,才會在安閑自在中看到人生中更加重要的東西。
我退休後經常去的亞利桑那州立大學圖書館藏書超過290萬冊,還有590萬冊縮微讀物和32000多冊期刊。亞利桑納州立大學是成立於1885年的綜合性大學,在校生四萬餘人, 曾被《美國新聞及世界報告》雜誌列為全國5所最有前景的大學之一。校內還有許多著名的學術機構,如:美國藝術收藏館、固體狀態科學研究中心、美國國家航空和航空和航天局設立的行星地質實驗室等。其中以商學院規模最為龐大,學生人數占全校四分之一,每年造就不計其數的人才。它不但是全國最大的商學院之一,也是為美國六大會計公司提供最多專業人士的第二大學府。學生多的地方體育必瘋狂,鳳凰城不但有職業棒球隊、美式足球和冰球隊,也有一支聞名全美的太陽籃球隊。你知道NBA中有幾個羅賓遜嗎?詹姆斯、克裏斯、大衛、克利夫、格倫……有很多,但球迷熟諳的還是馬刺隊 的大衛·羅賓遜,雄鹿隊的“大狗”羅賓遜。現在太陽隊的小前鋒克利夫·羅賓遜已經成為與大衛、“大狗 ”齊名的“羅賓遜”, 甚至還超過一點。進一步說,克利夫是太陽隊這個賽季冒出的“太陽”。今年一月,太陽與掘金的比賽,克利夫一個人單挑了50分,創下本賽季個人單場得分的最高紀錄。看著一個人瘋狂得分,看著個人英雄主義的肆意流淌,是很愜意、很提神潤眼的享受。NBA為什麽那麽吸引人 ?沒有個人的火花飛濺,就沒有今天的NBA。50分—這是一個個人表演的分水嶺,一個球迷觀賞的興奮點,達到或者超過才是狂飆。這種狂飆對鳳凰城來說已很久沒有露麵了。那天在太陽主場——西部體育館的那個晚上,我親眼目睹了克利夫·羅賓遜成為一顆美麗的流星。第一節比賽開始的時候,沒有人料到羅賓遜會有驚人的表現,克利夫前兩次的投籃都擦籃而過。事後,克利夫說:“正是這兩次的投籃未中,使我急於找回。”克利夫見遠投沒有效果後,就打對手的內線。這個活計克利夫不陌生,2.08米的克利夫原本是打強力前鋒的主力,隻是古格利奧塔來到太陽之後,他才改打小前鋒。這個晚上是克利夫走運和瘋狂的一晚,也是他來到太陽兩年多來最值得回憶的一個晚上。隻見克利夫頻頻突破內線,頻頻地或上籃、或投籃,幾乎是入無人之地,幾乎是百發百中。可憐的掘金小前鋒波西,他根本就擋不住克利夫前進的步伐,克利夫幾乎不用太多的假動作,就能輕易地突破波西的防線。掘金主教練伊塞爾見勢不妙,采用了錯位防守,用大前鋒麥克迪尼斯來防克利夫,可惜效果也不大。神勇的克利夫第一節幾乎包攬了絕大部分的投籃。如果說鳳凰城是美國的太陽之城,那麽太陽隊就是這座城市人心中的太陽。
鳳凰東郊的史考司代爾鎮(SCOTTSDALE)是世界聞名的渡假勝地,和達拉斯的李察遜一樣大小的地方,竟有近二百家標準高爾夫球場,三百家旅館和數不清的飯店,這裏保持著西部地區的本色風光,精致的禮品店分布在大街小巷裏,讓您流連忘返。在鳳凰城高爾夫球是最普遍的運動之一,這裏不但有大把的 PGA選手退休高手長住,而且還有世界上最密集的球具公司和俱樂部。我最喜歡用的Ping牌推杆的發明者,卡爾斯汀·索爾海姆,就在鳳凰城活到88歲才去逝。他發明的Ping牌推杆杆頭較長,杆頭重量均勻分布於杆頭的趾部和跟部,將"甜點"擴大為一個區域,有效地提高了推擊球的準確度。同時,這一巨大的發明也使他建立了世界上最成功的高爾夫用具公司之一。卡爾斯汀·索爾海姆還通過發起兩年一次的Solheim杯比賽,在男子的萊德杯比賽之後把女子高爾夫比賽推向國際。"他為我們所有人鋪了路",凱洛威高爾夫公司的創始人伊利·凱洛威說,"他是一個偉大的先驅。他設計了第一個不同於傳統高爾夫推杆設計的新的推杆,他完全改變了它,為此,我們給他很高的聲譽。"
"可能沒有哪個個人象卡爾斯汀·索爾海姆一樣, 在高爾夫工業上有如此深遠的影響。"前美國PGA主席Ken Lindsay說。
隨著鳳凰城發展的最大受益者,是房地產業。這裏的房價高得有些離譜,二三千英尺的房子在史考司代爾鎮(SCOTTSDALE)要賣到五六十萬美金,而同樣大小房子到天堂穀(Paradise Valley )則要價二百萬到一千萬。報載一位電子公司的CEO ,年薪加分紅有二三百萬的年收入,搬進天堂穀半年後"被迫"遷出,他說他太"窮",受不了那些有錢人的冷眼和攀比之風。美國最著名的建築大師萊特原來在威斯康星州的故鄉建有一個住所和工作中心,稱為“塔裏埃森”。後來萊特因喜歡鳳凰城的氣候而在此修建一座新的冬季住所和工作中心,稱謂“西塔裏埃森”。西塔裏埃森坐落在一片沙荒之中,為一片散落布置的建築群,包括工作室、作坊、餐廳、文娛室等。萊特和他的追隨者在這裏創作和學習,形成一個富有特色的學園和工作集體。沙漠氣候炎熱,幹旱少雨使西塔裏埃森的建造方式也很特別,大都以當地的石塊和水泥築成牆礅,上覆木材和帆布板片,建築物形體樸素隨宜,別具一格與沙荒景象十分契合。由於這些大師的遷入,使得鳳凰城無論在城市規化和景觀設計上,都名列全美頭榜。市政在城市綠化上投下大筆的金錢,人工湖和社區公園比比皆是,甚至還將幾個新開發的大社區交給私人公司管理,道路兩旁四季鮮花不敗,成片的仙人掌等熱代植物和高高的棕櫚樹延綿不斷,令人有誤入花園的感覺。
朋友常來信問我,你真的退休了?會不會太閑?太孤單?太寂寞? 寂寞是什麽?一種心態,一種一瞬的感覺……就像流行歌曲那樣唱道:“寂寞是種快樂,寂寞的淚不會流,懂得寂寞的人不多。”現代繁忙高速的數字化生活的一個副產品,就是造成感情世界的脆弱。特別是當寂寞來臨時我們表現出的異乎尋常的敏感。應該說寂寞是一種美,是一種隻能靜靜欣賞的美。喧囂的鬧市,紅塵滾滾,偶一回眸,見一人俏立樹下,對身旁的熱鬧毫不在意,視若無睹,這是寂寞;鄉間小路,牧童晚歸,泥衣古柳,短笛橫吹,這也是寂寞;萬籟俱寂,寒江釣雪,一人一笠,萬念皆空,是寂寞。寂寞是一種心境,是一種情境,“寒夜客來茶當酒”,“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寂寞是可以與朋友共享的。寂寞不是向隅而坐,孑然一身,愁思悠悠;不是四顧茫然,孤立無助。它是一種心境,平和安詳;它是一種情境,身無雙翼,心有靈犀。寂寞是一種境,可以欣賞,可以享受。“自此光陰為己有,從前日月屬官家”(白居易),我是自己選擇這種生活的,當然不會有孤單無聊的感覺。想當初為生活四海奔波,無奈應酬,虛與委蛇,席散宴撤夜深人靜之時,還真感到過空虛孤獨。而現在卻心靜如石,可以在江河湖畔靜靜地看著軟軟的水草,低吟“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的詩句;也可以在在山林草叢中信步漫遊,同鬆濤一起自歌自
笑。深感遠離塵勞之累,不亦樂乎。還有就是讀書之樂,像一泓純淨的甘泉,漸漸地洗去我塵勞的煩囂與熱惱。記得有一次讀佛說“如來拈花,迦葉微笑”這一典故時,茅塞頓開,世尊拈花不語,以示清閑,迦葉破顏微笑,以示心領神會。原來清閑不遠人,而是自障不見。可見清閑不是水草,清閑不是鬆濤;清閑是撥動光明向上的心弦;清閑是被萬緣放下、專一無求同化了的境界。
我對朋友說,中年早退是珍惜人生之秋的最好的選擇,因為秋天是收獲的季節。當然,秋日也是無夢的季節。有夢,便破壞了它的恬淡和靜遠。秋日的午後,暖烘烘的太陽照在百花盛開的後院裏,仰麵朝天躺在清涼澈骨的遊泳池裏,看高高的湛藍湛藍的天幕上一片片浮遊的七彩雲朵,體會到心境與季節的諧和。秋日裏,樹葉翩舞蝴蝶飛離枝頭,那是它對秋天的熱戀,不要陡生歲月崢嶸和人生悲涼之感慨,那樣便會加重秋天的步履。如果你太在乎秋聲的驚人,雁鳴牽腸,你便劃碎了秋空詩意般的織錦。一抹夕陽,你若把它視作一個目光中布滿了血絲的羈留在遠方的過去,你便給自己的情感無端地添加了額外的荷載。秋日的傍晚
,你應該去直覺這靜謐和清新,通達並了解秋日安祥的玄機。“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閑”。秋日無夢,無夢的季節不要做夢。因為什麽夢都不會輕鬆。秋日,最好去用直覺的眼光享受紅透的楓葉,去用直覺的神經末梢去撫摸脈脈的秋風,用平淡的心境去與恬淡靜遠的秋色契合。隻要你用一顆無夢的心去磨合秋天,便多了一些適意和恬情,便有了溫馨與陶然。惟有無夢,才是真正的秋天;惟有感知真正的秋天,才有歲月的無痕。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一千五百年前的魏晉風範一直為我所心儀。記得很久以前的某個落葉繽紛的黃昏,我曾站在夕陽下沈思心中的感想,祈望上蒼賦予我同樣的赤子情懷,但冥冥中我知道,那種骨子裏無拘無絆的浪漫精神已成了千古絕唱,而隨著年齡的增長與閱曆的累積,這種輕形骸七尺而重靈台三寸,棄經世致用而倡反樸歸真的境界,更為我輩凡夫俗子所仰之彌堅。一個月華如水的夜晚,我在一片寂靜中坐定,偶然撿拾幾片歲月行程中匆匆拋落的飛絮,竟然發現入境的仍是那些清麗悠遠的景象與樸摯寧靜的人情。是因為不可得而更欲求之嗎,在遠去了夢想的不安中,我抓住思緒的遊絲溯源而上,更希望借助冷清
蕭瑟的冬風讓我能清醒著順流而下,去往某個還未知曉的前方。據說,動物中最短命的是蜉蝣,它脫出蛹殼後,通常隻存活幾小時,在其短暫的生命裏,全部活動隻濃縮為一項——求偶。哦,生命是什麽?時光是什麽?這一切,直到今天退休之後,我才開始慢慢地悟醒.......
有時獨自坐在窗前,看夕陽.看夕陽血紅的樣子,看夕陽漸漸暗淡時的輝煌,看歸林的飛鳥怎樣在金黃的光彩裏以一種輕盈的恣態飛翔而去,看窗外的樹林是怎樣變成碧綠,變成金黃,變成暗紅色背景上組淡紫的剪影.看那在夕陽下攜手漫步的白發夫婦,心中暗自體味著那並肩走過風風雨雨後的溫馨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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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榮幸地邀請到北美著名作家少君先生加入《北美女人》專欄。本文在征得少君同意之後發表。
“少君是一位頗為年輕而又才華出眾的電腦網絡作家,他於一九九一年四月發表的<奮鬥與平等>,是全球第一家中文電子周刊<華夏文摘>上的第一篇留學生小說。”
“少君是位經濟學博士。他曾就讀中國北京大學聲學物理專業,美國德州大學經濟學專業。離開學校後曾任職工廠工程師、報社記者、大學教授、高科技公司主管等職業。較為淵博的經濟學知識,不尋常的人生履曆,不僅使他早年直接參與了中國政府一係列頗為重大的經濟策劃活動,寫出了 <西部經濟發展的若幹問題>、<西部報告>等研究報告;到美國後,先是係統地學習西方的學術思想和文化,並在學術研究領域充份地運用和發揮,然後又毅然選擇了從事高科技的開發和推廣。經濟與現實生活的密切聯係,使得他總是用極為關注的眼光注視著人生。他創作的<人生自白>係列小說,就是他關注人生的產物。” ---顧聖浩
“在我們這些為傳統紙質媒介寫作的人麵前,少君總在大談網絡文學。其背後
隱藏著一個讓少君頗為得意的目的:發表在傳統紙質媒介上的文學,於八九年前
後在中國大陸上失去轟動效應,他卻在九十年代的英特網上擁有上百萬讀者。” --劉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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