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多倫多

我的信仰是我皮肉上熬出來的,比哲學家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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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隨筆 (之一)

(2024-07-14 08:09:39) 下一個

人生隨筆 (之一)

記錄隨風飄來又飄去的思緒的碎片

 

學稼,吾不如老農。

學圃,吾不如老圃。

思考人生,這才是我的強項。

 

▲宋人範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可謂天下文章之第一金句。現實生活中的範仲淹肉體凡胎的蠅營狗苟,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被善意地隱去了,最後就隻剩下了熠熠閃光的金身了。這就是為什麽聖賢都是古人,而現實生活中我們看到的都是勢力小人的原因。

 

▲學生時代捧讀先哲聖賢們的千古文章,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但是,這些熠熠生輝的精神和現實生活有著巨大的差距,理論完全沒有指導生活的作用。我們被耳提麵命的道理都是“局部真理”,而普遍真理卻被有意識地掩蓋了。例如我們大膽熱情嘔歌愛情,卻閉口不談愛情的動物學基礎---性欲。

 

現實生活中君子一個沒有,卻是小人遍地。每個人都把這些偉光正的理論掛在嘴邊,但內心裏並不那麽認為,實際行動上也不是那麽作的。更有甚者有些高高在上的人連自己提出的所謂理論都不能去實踐,卻利用手中的權力要求別人去身體力行。真理的力量和人格的力量完全脫節。於是我開始冷眼向旁處看去,我或許尋找到了什麽:

在各種的罪惡上,

積久的美德隻是為了年幼人。

                                     穆旦 (本名查良錚1918-1977)

 

▲能招攬生意,會拿項目的公司老板,和整天撅著屁股具體幹話兒的員工的利益分成:與怡春院中招呼來客的老鴇,和接客的妓女的利益分成好有一比。這是這個花花世界建立起來的最基礎的部分,即收入初次分配。

 

收入初次分配是更為基礎性的分配關係,它要解決的主要是貨幣資本所有者與人力資本所有者的利益分配問題。收入初次分配是指企業內部的分配,也是收入不平等的根源。而在此之後的所謂收入的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分配都是大不平等之下的小補之哉。收入初次分配據說是由市場經濟所決定的,也是市場經濟的核心部分,任何人為的操縱都會破壞市場經濟的作用。

 

我在此提出一個收入初次分配的比例問題,即雇主收入和雇員收入的比例。這個比例小於某個數值,那雇主就是創造了就業機會的企業家,致富帶頭人;大於那個數值,其就是巧取豪奪,吸食民脂民膏的貪婪的資本家。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存空間中經曆著這種壓迫和剝削。人與人之間在利益分配上的博弈,取定於當事人之間的社會差異,即各自在社會階梯上的位置,誰占據有利位置,誰就多受益。這就是叢林法則。

 

如果我們能夠把人看作是動物,那麽我們對於人的一切困惑,就都找到了解釋,我們自己也終於釋然了。

 

▲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從某種程度上體現了人生的無奈,或者是不能也沒有選擇的可悲。而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是多麽豪邁的舉動。

《上海屋簷下》的林誌成,在工廠作小職員,廠務主任把他當頭牛,工人把他當條狗,而晚他二年進來的人由於會巴結,能來事兒,後來居上先當上了課長,指揮起了林誌成。

林誌成:我今天很痛快,我解放了。你們要為我高興啊,我今天解放了,以後我林誌成可以象個人一樣地活著了。我是為了今天我打破了自己的飯碗兒而高興。我從這樣的生活中跳出來了。

那麽今後?彩玉在一旁低聲地問道。

今後----,誌成低下了頭。

 

▲荒誕(absurd),所謂荒誕就是演員和舞台之間的不協調。我為自己懷才不遇,明珠暗投而有一股子怨恨鬱積胸中,常常在心中呐喊道:“可惜啊,殺人的鋼刀隻能把樹樁砍”。在我看來那控製著我個人命運的二三人,都是沉渣泛起,小人得誌之輩。我受這些自戀狂,偏執狂的拿捏,在他們手下作事,真真是屎難吃,錢難掙,生命遭到摧殘。我與他們不得不在一個鍋裏攪稀稠,真是可悲可歎。

▲昔唐人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詩人一吐鬱悶之氣,表達了不向權貴低頭的高貴人格,展現出詩人對自由的向往,唱出多少懷才不遇的人的心聲,也鼓舞了後人堅毅的獨立人格。

今有我為五鬥米低眉順目事小商人。人窮誌短說的就是我的現實生活啊。謀生就象一把冷森森的匕首懸在頭上,隨時都會落下來。

 

▲正因為廟小,所以才妖風特別大。他就是一手遮天的土皇帝,翻手為雲,複手為雨。他永遠是正確的,錯誤都是別人的。

 

▲我隻問耕耘不問收獲,他人卻在同時最大限度地占有我的剩餘價值。對此我不是義憤填膺,還要作得心平氣和,至少也隻是冷眼以對,對他人的貪婪一笑置之。難道這還成了人生智慧不成?就象《聖經》曰:“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

 

阿Q的精神勝利法實在是痛苦人生之需要,而不能簡單地歸結為軟弱和自欺。

 

自身肉體和精神的虛弱,讓我盡都灰了。如果我真能夠以苟全性命於亂世為要,量力而行,我就有救了,我也就平靜了。怕隻怕幾天恢複之後,心中又閑氣叢生,不能自己了。

 

心”與“命”的矛盾,或者說是不匹配,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我不知道對於自己今天的生活,是應該感謝生活,還是耿耿於懷,怨天尤人。

 

現在我是弱者,是邊緣人,為了受到的剝削和屈辱而憤怒。如果我是強者,是那個一朝權在手,便把那令來行的人,我又會怎樣?

 

▲反正她自己的事永遠是美麗高尚的,別人無論什麽事馬上想到最壞的方麵去。

張愛玲《小團圓》

 

▲做一個有豐富內心世界的人比做一個學問家更有意義。

                                                                      周國平

 

▲英雄主義和純真的場麵已經不能讓我感動了。

 

 

▲多少次人們打著推翻暴政和暴君,建立平等自由的新社會的旗號,喚起民眾千百萬,大旗是那麽輝煌,但後來隻是推翻了一個舊暴君,自己又成了新暴君。張大帥取代了李大帥而已。

社會製度的創新是極困難的,人類三千年文明史也沒有弄出來個令人滿意的製度。他那麽大手一揮就為人們指明了光輝的未來了?

工具創新相對而言就容易多了,也具體多了。自英國工業革命開始,科學技術的進步可謂是日新月異,但不管如何發展都是為人服務的,為人永不滿足的欲望服務的,而不會改變人的欲望。

 

▲一個人心靈的敏感是一切不平凡的基礎,並不一定要多麽見識廣博,閱人無數。一個人隻要能把自己有限的生活經曆,那怕是每日掙紮在病榻上,蝸居在陋室中,糾纏於三二人之間,看清楚想徹底,就是一個明白人。如果還可以用文字把這個認識過程描繪出來就是一個史鐵生了。正所謂世事洞察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一個人可以寫作,需要具備二個條件,一是敏感,那是一個人的品格,二就是才華,即寫的能力。錢鍾書說“我們常把自己的寫作衝動誤認為自己的寫作才能,自以為要寫就意味著會寫。”

有感觸卻不能表達出來,即通過一個載體,具體形象地表現出來,那一切就都無從談起了。真正是“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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