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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師

(2004-12-03 11:21:25) 下一個

夏季這個密集的短學期我隻能選一門初級哲學.老師是一個幽默風趣的中年白人,Errett .一天晚上下了班去學校, 赫然發現他竟然仍穿著頭天的那件已經發黑,左肩上有個被剮了個大口字的白棉襯衣.在美國,尤其是在洛杉磯這樣有著炎熱夏季的城市,不論男女,兩天不換衣服就是主動宣布自己的邋遢和懶惰.在他疲倦的神情和後來宣布當天的課程取消,點了名就可以散學後有了答案. Errett有三個孩子,其中的一個進了急診室,需要他趕回醫院照顧. Errett說了一種疾病的名字我沒聽懂. 有一個不識向的黑人女同學在全班同學憤怒的眼神中依舊向他提了一大串問題, Errett還是微笑著解答,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意思.望著他後來急急地走出教室,我的心不知怎麽開始為他難過起來. 隨繼我想起了過去的很多老師.

 

寒窗十幾載,曾投身於無數老師的門下,中國的美國的;年輕的年長的;優秀的不優秀的;自負的謙遜的;敬業的和不敬業的,我被他們深深地影響和塑造著------

 

中國的老師對好學生的標準隻有一個,就是成績好,我的成績總是好,所以從小到大我都是老師的乖乖女.隻到我來了美國都書, 雖然成績依舊好,但由於東西方教育觀念的差異,我最多是個乖學生而非好學生了.

 

我永遠感謝我的小學班主任曹玉老師和高三班主任葉逢春老師. 大學畢業後的一天我到武漢市教委采訪, 在門口偶遇後來當了校長的曹老師,她退休後任被聘為某私立學校校長.恩師依舊神采奕奕, 容光煥發. 高中的時候,同學們給瘦精精班主任葉老師取了個外號叫葉猴子”. 直到現在,私下裏我一直這麽叫他, 完全沒有不敬之意.去年回國探親前,我專門去買了一隻很大很美的蠟燭準備送給他.可惜行程匆匆, 硬是沒能見上老師一麵. 在七八十年代, 老師是一個非常崇高的職業,所有的老師都可以用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來形容.那時的老師們遠比現在的個別老師單純,沒有外快,家庭教師和與家長拉關係一說,絕對的敬業愛崗.那些大同小異的感人事跡已大量湧現在文學作品中,在此,本人不在贅述.

 

我的大學老師實在是很精彩的一群人,印象最深的是好象當時教我們新聞信息學L老師.一天黃昏,不知他老人家在家中遭受何種刺激抑或是不公平待遇,竟然捧著一本年輕時候的像冊先後來到男女生寢室向我的同學們展示.我們在驚訝的同時不忘給他一個台階下,對他的玉照連連稱讚.”L老師,您年輕是真是太帥了!”雲雲---.睡在我上鋪的阿玲更是過分,她故意說:”請問你對不對外出售啊,我好想買啊!”硬是把L老師激動地麵紅耳赤,管他呢,我們達到了目的.等她一離開房間,我們亂七八糟地笑得氣都喘不過來,聽說男生那邊也是同樣的效果. 快期末考試的時候,他老人家又帶暗示地宣布,考試的範圍在他自己出版的一本書(那本書不在學院統一發放的教材範疇)裏麵.不買書的人恐怕很難過關.現在已經不記得那本書要多少錢一本, 但在當時一定是價值不菲的.我咬牙買了一本,其實也沒看,隻是大考時放在桌上表示做學生的虔誠.那天我是第一個交卷的考生,剛準備收拾書包準備走人,忽聽L老師有召喚:”胡牟同學,請等一下,我來給你在書上簽個名,其他要簽名的同學請到講台上來!”十年後, 從東部來洛杉磯看我的還能活靈活現地描述當時的情景.她說我當時重新坐了下來,麵部無可奈何的表情可以和周星馳的表演相媲美,非常生動.唯一的區別是周星星是在演戲, 而我則非常自然.好象記得話音剛落,同學們先是一愣,反應過來的人便拿著書衝向講台,熱烈的程度不亞於見到我們當時的偶像譚詠麟.回到寢室又是一頓爆笑.L老師又被我們幽默了一把.可能隻到今天,他都不知道我們這些壞學生究竟對他做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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