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幾句:知識分子的貶值
(2011-06-26 07:4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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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東漸,大清經過甲午一役,真的放下架子學起昔日眼中的番邦夷族了。派遣留學生最多去的還是日本,那時在日本的中國留學生無論是公費還是自費,在當地人眼裏都是大款,爭著請去做房客,把女兒送去做女傭。留學生們在習夷人之技以製夷的同時,也沒少做出抗日壯舉來,隻不過戰場是在床上罷了,那時的日本女傭白天洗衣做飯,晚上也陪主人談理想談人生。回國的時候,想帶回妻子可以,不帶就分手,當地民風如此,從孫國父親、蔣總裁到郭大學子無不如此。
到了新中國成立,中共奉行一邊倒政策,大批學子奔赴蘇聯到老大哥那裏習技了。當時流蘇學生置辦行頭的費用是舊幣990萬元(折合後來的990元人民幣),在當時無疑是個天文數字,要知道即使到了50年代末期在北京的莫斯科餐廳吃一次西餐配酒隻需要1.5元。學生們除了正式外套、毛衣、襯衫、皮鞋,還有進口毛呢做的短大衣、皮領長大衣,女同學還有絲綢做的布拉吉(連衣裙)。到了蘇聯,每人的夥食費是每月250盧布,60年代赫魯曉夫的退休金每月也隻有400盧布。可見當時國家對於留洋的讀書人那是相當的重視,難怪我年輕的時候一和那些流蘇的老鄰居聊起當天的留學生涯,他們總是念念不忘頓頓的有菜有肉有紅菜湯和黃油麵包,談及老毛的“歸根結底是你們的”那個神氣勁跟打了雞血似的。
到了80年代,中國再派知識分子去美帝那裏取經,這盤纏檔次就下來了,印象中著裝費好像就500元了。這點錢,當時能做身毛料西裝外加一件呢子大衣,再賣件毛衣皮鞋之類就沒了。生活費呢,好象也是捉襟見肘。有位當年去南加州大學學習cobol語言後來到新加坡淘金的IT老哥在酒桌上對我說:“蝸牛啊,哥哥我那時候為了省點巴士票錢。每次到超市買了東西硬是用手拎著走回來,那段距離相當於從丹容巴葛到紅山啊!還不是為了省下幾個生活費回來買個大件嘛,我那時候回來,全樓我家第一個有了彩電!”
我對這事不感興趣,開門見山:“你當時,就沒泡個洋妞?”
“我操!哪敢呢,我們那時候結婚都得醫生檢查,要是在外麵有這花花事兒,回來馬上開除黨籍啊,再說啊,也沒錢去泡啊,我當時回來給老丈人買的衣服都是從舊貨店裏買的呢。”
我還是不依不饒:“就沒點別的?”
“嗯.....那什麽,還是從先去的留學生那裏借了幾盤錄象帶看了看。”
“就這麽點事,就沒實戰一把?”我對那老哥是盡將剩勇追窮寇,打破砂鍋問倒底了。
“哦....嗯嗯....還看了次脫衣舞。”
“哎,這才象個黨員幹的嘛。”我看那老兄實在沒什麽幹貨了,就此打住。
到了現在,世界每一個角落都有了中國人的身影,中國每年大學畢業生600萬,因此,也可以說世界各個角落也充斥著中國的知識分子。可是,除了那些拎著錢袋子出去的新移民和留學生,那些靠技術和獎學金出去的讀書人的生活也沒多少令留在國內的同齡人的羨慕,甭管懂幾國英語,有幾個學位,論工錢還比不上技術工人,要是找不到對口的專業的話,也得幹點手藝活養家糊口。國內呢,也好不到哪兒去,博士滿街走,教授多如狗。從本科到博士畢業了,就業不大容易,工錢嘛,隻要肯幹北京一個建築工人月入6千大元,還得還加社保,到處都是招技工的公司,連鍍金回來的海龜都不好安排了,一般的碩士才能給幾個子?發展這麽多年,中國和外國同流合汙了嘛這不是,讀書人在哪兒都越來越不受待見了。
知識沒貶值,知識分子貶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