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APEC上的盛裝-越南長衫“奧黛”的感歎 (圖)

“奧黛”本是越南女性的傳統服裝，此次APEC各國元首雲集，依照慣例須由主辦國 奉贈傳統服裝，越南男子的傳統服裝過去官服依循明朝服飾，民間及休閑裝束依循 清朝長衫，本國傳統服裝卻是無可表述，因為都是中國的泊來品。無奈之餘，以須 眉為主的各國首腦隻得男扮女裝，不倫不類，雖說有所改良，遠遠望去，還是象中 國的長衫，隻不過用的是女裝麵料罷了。連一連弱智相的花旗國大統領合影完畢都 迫不及待地脫下，倒是應了那句老話“猴子穿上龍袍(這次是越南長衫)還是猴子”。

以前老朽在西貢飲茶時，每每吃著春卷米粉望著街上身姿苗條身穿“奧黛”頭戴竹 笠款款而行的少女們感歎當地的風情之韻味。耳邊的越語，路邊的華文招牌，中餐 館，摩托車，集市，一切的一切都象在南方的某個縣城，連越南的國旗也象中國國 旗的一角，當地的軍警製服分明就是中國軍警10年前的款式。精力充沛的越南青年 們如同當年改革之初的南粵兒女一樣的麵容，一樣的朝氣蓬勃。店鋪的老板都是兩 廣海南後裔，講著廣式醋溜國語熱情地招攬生意，日常用品多是中國進口，人民幣 和美元不隍多讓。連國內來此旅遊的某位老人也對我說：“到了這兒，卻好像沒出 國一樣。”是啊，越南實在太中國化了。

讀過史書，談及法國人區分中國女人和安南女人的方法，很簡單：越南女人的旗袍 下穿褲子。男人們呢，鄉紳們都是穿中式長衫，越南皇帝保大在45年的退位儀式後 與胡誌明合影的照片裏也是青色長衫戴著瓜皮小帽。博物館裏的越南官服是明朝製 式，過去科舉考試官府文告，家書往來，年號曆法都是中文寫成。雖說越南人依照 中文發明了越南漢字-喃文，可是曆屆政府卻都不予以采用，依然使用標準中文作為 官方書麵文字，民族文字反而成了難登大雅之堂的民間媒介。連越南人民引以為榮 的古典文學作品<<金雲翹傳>>也是以明朝故事為題材創作的，越是追尋越南自己的 文化，越是追溯到中國的脈搏，望著滿街櫛次鄰比的中文招牌(當地政府規定商家的 招牌應以越文字體為最大，其次為中英文，但商家置若罔聞)，真有“直把杭州作汴 州”之感。經曆了多年的西方殖民統治和蘇聯路線歲月，剝去近代的遺恨和滄桑， 留下的就隻有來自中國根深蒂固的文明延續，難怪越南國王和朝鮮國王都曾以“小 中國”自居。

老朽曾經在當地的寺廟中與一名僧人筆談，在香火繚繞的寺廟中隻有中文的經卷石 刻，和中原的任何一所古刹無異，僧人很熟練地用毛筆寫下來飄逸的楷書“君來自 何方？”我卻是歪歪扭扭地用圓珠筆回應，真是丟臉。與當地人閑聊之餘，每每涉 及傳統理念思維方式都似乎同出一轍，他們對於儒家思想的推崇和理解似乎比我們 還要透徹，彼此之間的印象都是複雜的，用欲拒還迎來形容越南對於中國影響力的 感受並不為過。曆經兩千年的中華藩邦屬土統治，似乎從思想文化上徹底中國化了， 越南人從不忌言自己在摸索中尋找國家民族的發展方向，仿效法國，結交美國，追 隨蘇聯，不停地變幻著導師，最終還是跟在同樣在摸索中前進的昔日導師中國的身 後，走著雷同的改革道路。說到此處，有個西方的老笑話來形容各國學生：

在課堂上，老師以“就肉類的國際性短缺發表自己的獨立見解”命題。

美國學生的反應：什麽是短缺？

古巴學生：聽說肉類也是一種食品。

朝鮮學生：什麽是國際性？

越南學生：什麽是獨立見解？

越南對於中國的傳統影響似乎是有心抵禦，卻是無法找出根本的自我，因為兩千年 的言傳身教使得自身徹底中國化了。從姓名，語言(越語種半數以上詞匯來自漢語)， 思想，文化，傳統，甚至衣食住行都深深地烙上中國的痕跡。即使中國積貧積弱， 越南深受西方殖民之苦時，越南的獨立運動領袖們也是寄希望於昔日的宗主國能夠 伸出援手。從滿清，北洋，國民政府一直到新中國，都在支持越南擺脫西方統治， 胡誌明和朝鮮的金九都是在中國曆屆政府的庇護下謀求救國策略。連中共在瑞金成 立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獨立宣言中也提及要和“朝鮮安南的同誌們一起奮鬥”， 四川軍閥練軍歌中更是有唱到“緬甸和安南，原是我臣藩”以此來激勵軍人抵禦外 侮恢複國力的決心。

俱往矣，中國在發展，越南也在發展，由於有著近似的曆史背景和文化背景，雙方 不謀而合殊途同歸走著一條相同的道路，隻不過以中國為師更以中國為鑒。中國的 重新崛起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有著雄厚基礎和悠久文化的中國有能力也應該 有信心恢複漢唐盛世，為自己也為昔日中華文化圈範圍內的鄰國摸索出一條適合東 方民族自己的康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