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保定軍校千名將領》載:何章海“幼年在本鄉讀私塾,後入縣立小學,及縣立中學就讀。縣中畢業後,他考取了北京清河第一陸軍預備學校。1919年8月經半年正規陸軍入伍實**後,他又考入了保定軍校第九期步兵一科。1923年8月,保定軍校九期畢業後,他被分配至馮玉祥陸軍檢閱使署佟麟閣步兵團任見**排長。隨佟部參加了1924年的第二次直奉戰爭後升任佟部連長。馮部改編為國民軍一軍後,他隨佟部參加了南口大戰及抗擊直奉聯軍、直魯聯軍戰鬥。後隨佟部西撤綏遠。1926年9月,隨佟部參加了馮玉祥五原誓師大會 ,國民軍改編成國民聯軍後,他升任副營長,隨佟部西撤寧夏、陝西、甘肅等省。參加了西安解圍戰及協助劉鬱芬平息西北回族地方軍閥的反叛戰爭。1927年,他隨佟部兵出潼關進入中原,參加了豫東地區北伐戰爭。不久,他升任營長及團參謀長。1929年6月,他隨佟部參加了馮玉祥聯合桂係李宗仁的反蔣活動。1930年6月,他隨佟部參加了魯北、魯西地區中原大戰。中原大戰馮部失敗後,他隨佟部退入晉中地區集結待命。後被張學良改編為第29軍。1933年初,他隨佟部參加了長城抗戰。
1933年4月,馮玉祥於張家口組建察哈爾民眾抗日同盟軍,他積極響應並參加戰鬥。同年5月,他當選察哈爾抗日同盟軍軍事委員會委員,不久亦任抗日同盟軍佟淩閣第一軍參謀長,率部參加了收複察北重鎮——多倫、張北、沽原等地的戰鬥,予侵入察北地區的日軍以重大打擊。1936年12月25日,他被國民政府授予陸軍少將,1937年盧溝橋事變時,他跟隨佟部參加了平、津地區的抗日戰爭(佟在北京南苑抗戰中壯烈殉國)。1938年任孫連仲第二集團軍少將參謀處長,參加了徐州會戰及台兒莊大戰。1943年任第二集團軍少將參謀長。”
抗日戰爭勝利後,何章海退出內戰戰場,先後擔任南京國防部中將部員、第十一戰區中將高參、華北“剿總”司令部中將高級參謀、天津前進指揮所中將參議等閑職。1948年3月,何當選為國民黨第一屆國大代表 。新中國成立後,何章海到解放軍南京高等軍事學院任教。1956年任水利部參事,北京市民革成員。
1949年1月他在我華東局策反幹部張子修的勸解和鼓動下不計個人安危,以民族大義為重,敢當策反傅作義第一人並且自始至終以主要角色力推北平起義,為和平解放北京城做出了巨大貢獻,此功昭日月,績勵後人,國之棟梁之舉,堪稱中華俊傑,無極驕傲 。
在山東省廣饒縣政協編纂的 《東營文史》第九期刊載的由張子修口述,由張文閣、張波整理的 《北平和平解放時期的任泮蘭》一文記述中,我們捕捉到了他在北平和平解放這件載入史冊的事件中所起到和做出的重大作用及貢獻,倍感欣喜不已,為此,現把此篇文章的有關內容摘錄如下,以饗讀者。
文章稱,因組織上知道我(以下指張子修)在北平的熟人朋友很多,1948年12月 上旬,我接到華東局舒同同誌的電報,決定派我到北平去策反,並由紀綱同誌(山東軍官區社會部部長)向我交代了策反的任務與要求,具體辦法、步驟和注意事項。決定“第一步先做傅瑞瑗(北平偽空軍司令部第二處處長)的工作,第二步做傅作義的工作 。”接任務後,張子修首先思考了一下 他“在北平的老同學、老朋友、老同事及相識的軍政要員有二三十人之多。有北平偽空軍司令部第二處處長傅瑞瑗;偽國防部派往北平協助傅作義先生辦理平津國防事宜的主任部員何章海、任泮蘭等。”於是,“我說:‘那我就去吧!此去成功與否不敢預定,但我當竭盡全力’。”就這樣在組織的安排下,張子修一路上過崗哨、衝防線、經盤查,幾經輾轉,搭乘上了天津解放前開往北平去的最後一趟列車,於12月12日晨6時 到達了北平。
1948年北平,前門大街
到北平後,張子修見到整個城市都籠罩在恐怖之中,崗哨林立、軍警密布、特務橫行。應付了軍警、崗哨的盤查,當晚宿於張蔚岑先生家中,並與他談了這次來平之意,他表示支持。天一明,張子修先給自己的山東老鄉、又同時畢業於山東第四師範和西北陸軍幹部學校的老同學任泮蘭中將打了電話 。不一會兒,任便把張接到家,到家後兩人一見如故,便親切交談起來。當張子修試探性的說明來意後,沒有遭到任泮蘭的拒絕 ,並得到了他的默許,接著張向任講了許多國民黨必敗,**必勝的革命形勢和道理及策反的第一步計劃後,任泮蘭就告訴子修說:“你來晚了,傅瑞瑗已於三天前被南京調走了 。”那麽第一步策反計劃落空了,接著執行第二步計劃策反傅作義。這時張和任“就抓緊找舊關係,張、任首先拜訪說服了何章海,讓他和我們一起參加策反傅作義工作。”因為,“我和傅作義雖然相識 ,但交情不深,又摸不清傅作義的態度,不便和傅麵對麵去談,任泮蘭也難於直接開口。經商定,先由何章海前去探一下情況。”
傅作義蔣介石衛立煌1948年11月在北平
“次日淩晨,何章海趁著別人都不在,托詞會見了傅作義。他們先談了當時的軍事形勢,爾後對傅說:‘如今北平已陷重圍,共軍重兵逼臨天津,形勢對北平大為不利,請總司令早作主張,以免臨時失措……。’傅先生點了點頭,但沒表態。隔了幾天後,何章海和任泮蘭又同往對傅旁敲側擊,提出了和平解決辦法。傅先生開始不語,最後歎了口氣:‘堅守北平是黨國之重任,與共和談,惟恐遺後世之譏呀!這事讓我再斟酌斟酌。’任、何二人回來後,我們又仔細研究了一下,認為傅雖未表態,但方寸已亂,應該趁熱打鐵。我們感到麵談有諸多不方便之處,便仔細商量好內容,由何章海修書一封,陳述當前之處境、利害及人民大眾希望傅先生和平解放之願望,促傅先生從速作出決定。此信送給傅先生後,我們判斷傅先生定會找何章海詢談。不料,幾天過去了,毫無消息,何章海有點灰心”。這時“我們一邊分析情況,一邊給何章海打氣。我說:‘水滴穿石啊!我就不信傅先生是塊砸不開的石頭。傅先生不是不懂軍事,難道他甘做釜中之魚?我們中軍受阻,也可以偏師攻之嘛!’任泮蘭說:‘對,我們可以先做別人的工作,來個釜底抽薪,水到渠成。大家決定由我再托王晉卿、王念根協同何章海做(傅作義的參謀長楊參謀長的工作)。不幾天,果然卓有成效,楊參謀長的態度已非常明朗,極力讚成和平解決。4個保衛師的將領也慨然允諾,倘和平解決不成,則相機起義。”王晉卿、董翰堂(偽**聯勤衛生補給處處長)、張廉仲(偽**聯勤陸軍總醫院副院長)等將領也紛紛表示倘傅先生執迷不悟,戰事一開,則相機率部起義。
何章海手稿(何章海後人提供)
時間到了“1948年12月底的一天,何章海來到任泮蘭先生的家,告訴我說:‘鄧老(鄧寶珊,當時任國民黨華北‘剿總’副司令)和郭宗汾(傅的老幕友)來了,他們極力說服總司令和平解放北平。我提議說:‘那我們和他門協作共同進行對傅的工作,不是更有利?’任、何二人表示同意。”於是,“我們抓緊和郭、鄧二人聯係。1949年元旦後的一天,郭宗汾來到何章海家,我們商定,郭和鄧先生繼續做傅的工作,由何章海和任泮蘭再給傅一封信,詳細陳述當前形勢和利害關係,並以民族大義和愛國心打動他。此信有任泮蘭先生起草,我和何章海先生潤色修定後經何章海先生抄寫,於10日送給了傅作義先生。其中有‘倘千古名城一旦毀於兵火,將軍更有何顏麵對中華子孫’等語。據說,傅先生看後,甚為惻動。不幾天,淮海戰役結束的消息傳來,傅先生把我們給他的那封信,剪去頭部稱謂和尾部署名,交與指揮組將領們商議。這天,何、任二人回到任先生家中,臉上都喜形於色。何章海把外衣一脫,高興地說:‘大事定矣’。”
北平和平解放
“元月14日,天津攻城戰役開始,毛**發表了《關於時局的聲明》,提出了八項和談條件,在守北平的將領中傳開後震動很大,連傅作義將軍也為之驚愕失措。我們為了應付這一局勢趕緊四處活動,勸傅先生接受**和談條件。在**強大的軍事政治攻勢下,經過多方麵的努力爭取,傅作義先生終歸與大義,棄暗投明,於1949年元月22日上午10時宣布休戰。”宣布停站後,我們趕緊到有大批軍用物資和器械的偽**聯勤衛生補給處、陸軍器械所等單位,“讓這些單位火速組織人員保護好物資設備,等待解放軍接收。任泮蘭、何章海、張蔚岑等也分頭到有關單位活動,等待接收。元月31日,解放軍勝利進入了北平城,使這座千年的文化古城,在沒動一槍一炮的情況下,完整無損的回到了人民手中。”
解放軍與傅作義守軍換崗
如今,斯人已去,為了紀念這位從保定陸軍學校走出來的能征善戰,驍勇無敵,深明大義,高瞻遠矚的何章海將軍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中所做出的傑出貢獻和卓越功勳,在本校為他樹立了銅像和紀念碑。以彪炳千古,流芳後世。
補充:
這篇文章主要講述的是何章海在北平起義中的貢獻和經曆。在著名的在徐州戰役台兒莊保衛戰中,作為第二集團軍少將參謀處長的何章海,集團軍司令孫連仲的左膀右臂之一,為台兒莊保衛戰做出了重大貢獻。大家看到的電影血戰台兒莊隻表現了作戰主官,實際情況是:無論是最後指揮部進入台兒莊炸斷浮橋,還是主官檢閱敢死隊做最後一搏,何章海都跟隨在集團軍司令孫連仲左右。與台兒莊共存亡,彰顯抗日軍人英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