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那紀行（2）

星羅棋布於哈瓦那老城的西班牙殖民時代的建築，顯然都經過精心修整，為的是發展旅遊業，賺取外匯，以改變古巴困難的經濟狀況。 

 

 

融合巴洛克和美洲建築風格的哈瓦那大教堂離海明威常住的“兩個世界”旅館僅一箭之遙，現如今，這座教堂已然成為哈瓦那著名的旅遊景點。外形簡潔，色調明快的教堂前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廣場，周圍的畫廊，音樂廳，旅遊紀念品商店，特別是廣場上一排排的餐桌，使哈瓦那大教堂顯得充滿生活氣息，拉近了天國和人間的距離。

 

 

 

哈瓦那的自由市場規模一如這個國家的市場經濟，還在起步階段。古巴革命後，作為古巴國家銀行行長和中央計劃委員會負責人的切.格瓦拉為古巴計劃經濟體製的創立起到了奠基性的作用。現如今，有限度的市場經濟開始在古巴抬頭，經營這些麵向外國旅遊者的舊書攤和旅遊紀念品攤位的人都是近年來剛剛冒出來的個體戶，而讓他們賺錢的竟是帶有切.格瓦拉頭像的書籍和旅遊紀念品。

 

 

幾個男孩在街上打棒球。看到這些孩子，不禁想起我們小時候在北京街頭踢足球的情景。哈瓦那的少年兒童和三十年前中國的孩子們一樣，沒有電子玩具，童年照樣過得快樂。他們不用擔心街上橫衝直撞的汽車和拐賣兒童的人口販子，也沒有父母逼著做作業的壓力。和中國美國的孩子相比，古巴孩子幾乎沒有戴眼鏡的。

 

 

改革開放前，中國幾乎沒有私人汽車，但古巴允許私人擁有汽車。據導遊說，街上的汽車分藍牌車和黃牌車，藍牌屬於國家，而黃牌屬於個人。這輛掛著藍牌的出租車屬國營出租車公司，而司機則是國家職工。這位司機和在別處拉過我們的司機一樣，穿著打扮都很正規，可能是工作單位對服裝有具體要求。

 

 

離開哈瓦那老城，前往坐落於海濱大道上的國家飯店。哈瓦那海濱大道有七公裏長，相當於芝加哥的湖濱大道或上海的外灘，是人們休閑娛樂的理想場所。

 

 

海濱大道的內側，多為二十世紀後的現代建築。這是位於海濱大道的阿爾梅赫伊拉斯醫院，是古巴的一流醫院。從這所醫院麵前經過時，基本上看不到前來醫院就醫的人。北京的醫院裏，總能看到很多健康的和有病的人。要不是導遊說這是醫院，還以為這座鶴立雞群的建築是政府衙門呢。據說，哈瓦那比較好的建築一般都是學校和醫院。革命後的古巴一直實行全民免費醫療，老百姓生病不用發愁沒錢看病。

 

 

海濱大道上除了醫院、飯店等公共建築外，絕大多數民宅都顯得破破爛爛，很多樓房甚至無人居住。古巴革命後，哈瓦那好像沒走平壤的道路，市容基本保持沒變，反映社會主義建設成就的標誌性建築屈指可數。美麗的哈瓦那依然保持著革命前的形象。

 

中國開發商要是看到海濱大道上這些破舊房屋一準兒心花怒放。多好的地區，多好的位置，這不糟踐了嗎？甭說海濱大道，就連原來的國會大廈周圍，這種破舊房屋也比比皆是。據古巴導遊說，古巴的住房都歸國家所有，凡在國營單位工作三年以上的，都分配住房。住進來隻要不願意搬家的，政府也不能強迫人家搬。在這方麵，古巴政府還沒組織拆遷辦一類的機構。更主要的原因，當然是古巴人也沒閑錢折騰房子。

  

 

哈瓦那的革命廣場相當於北京天安門廣場，廣場中央是高聳入雲的民族英雄何塞.馬蒂的紀念碑，我們去的時候，其白色雕像正在維修。紀念碑後麵為革命宮，相當於中南海。革命廣場也是最重要的政治集會場所。古巴導遊最津津樂道的是，當年卡斯特羅在這裏發表了七個半小時的演講。律師出身的卡斯特羅能說會道，極具鼓動性，在西方世界是出了名的。據說，他動完手術後參加一次公開活動，隻發表了“簡短講話”，即使那次“簡短講話”也講了半個小時。

 

 

除了古巴的中南海，古巴政府的一些重要部門都集中在革命廣場周圍。國家安全部的建築最高，它的重要性在共產主義國家是不言而喻的。對於旅遊者來說，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兩座以切.格瓦拉和卡米洛·西恩富戈斯的剪影畫像為招牌的內政部和廣播通訊部大樓。這兩座外形類似一般寫字樓的建築因為這兩位古巴革命領袖的畫像遐邇聞名。

切·格瓦拉是個風靡世界的偶像人物。但卡米洛·西恩富戈斯的知名度在國際上就低多了。其實，他是古巴革命時期主要領導人之一，曾率領起義軍擊敗了巴蒂斯塔獨裁政府的主力，因而與卡斯特羅、切·格瓦拉一起並稱為“古巴革命三大司令”。古巴革命勝利不到一年，卡米洛在飛機失事事件中遇難，終年二十七歲。有人說，卡米洛之死是卡斯特羅哥倆搞的政治陰謀，大多數人則傾向於那僅僅是一次飛機失事事件。卡斯特羅沒把自己的畫像也擺上來，至少表明他是個頗有頭腦的政治人物。

 

 

一回站在革命廣場上，手搭涼棚，不知是前瞻還是回顧。曆史對年輕一代而言，總是迷霧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