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雨：歲末辯異夢，前瞻析深意

歲末年初，南方周末和新聞主管方同行異夢，兩個新年獻詞，兩個中國夢，演繹成一場不大不小的事件。其意義非比尋常。 記得08年奧運時有首歌叫“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那唱的是理想境界。現實的中國其實是有兩個主流夢想，一個是以“強國崛起”，“民族複興”為包裝的專製夢，黨國法西斯夢，是陳腐的舊夢，勢大而運衰；另一個是以普世價值為追求的自由夢，民主夢，憲政夢，是新興的希望之夢，形小而力強。南周事件，其實是這倆個夢想在不經意間發生的撞擊，碰撞雖小，卻鏗然有聲，火星四射。 不管此次事件如何落幕（種種跡象顯示，“新鬆恨不高千尺，惡竹應須斬萬竿”的詠歎仍將無數次的成為大小曆史事件的注腳），但陳腐體係的式微衰敗，卻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實。尤其是注意到此次事件的主角是80後甚至90後，還有什麽比這更能說明一個趨勢：體製中的精英在加快流失，道義合法性的高利貸雪球越滾越大。在信息時代的高速旋轉中，社會的離心傾向和力量，正在越來越超出虛假“核心”的掌控和引力場。 殘餘權威猶如開春後陽光下的雪人，正處於一個無聲，緩慢，但不可逆轉的消融過程之中。如果說南周事件隻是一小片雪團碎屑的脫落，隻露出一絲隱約可見的裂痕的話，那麽它標誌著舊體製命脈之一的筆杆子，已經在消融中發生了位移，失去了硬度。而任何行將崩塌的體係，從大清王朝到前蘇聯，文化圈，知識界的整體位移都是第一個可尋的跡象。正所謂“一葉落而知天下秋”。當局如果不把握時機，省時度勢，改弦易轍，局麵失控的可能性遠比有些人（例如環球時報的“良弼”們）的想象來得更快，更容易。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相信，“兩杆子”中的另一杆還沒有或不可能發生相似的脫落和縫裂。畢竟，軍隊不能自外於現代化，知識化，骨幹也將無可避免的由80後90後充任。掌控再嚴密也有個限度，過了頭隻會徒曾反彈，加速離心。此番教訓不可謂不深刻，就看有關方麵如何總結吸取。是因勢利導，順應時代潮流，還是加強封堵打壓？如若不正麵吸取，隻怕 “出乎預料”的場景一旦出現，“槍杆子”未必就比“筆杆子”更靠得住。在這個隱性火山上繼續坐享權力盛宴的最後晚餐，終究不是什麽好事，終究不是辦法。 此次事件，無形中也催逼中共繼任領導閃照見光，不得不提前現形露麵，奇“夢”共欣賞，底牌早亮敞。與他的前任相比，他“韜光養晦”捉迷藏的空間要小得多，日子相對要難混一些。改與不改，真改假改，他不會有太多模棱兩可的轉圜餘地，民間已到了沒有太多耐心去猜測等待的臨界點。中國究竟是鑽死胡同，走“特色”法西斯的“民族複興”絕路，還是走普世價值的民主憲政道路，內外部環境交相逼迫，他必須在二者間做出決斷，絕沒有第三條道路可走。新夢舊夢，美夢惡夢，在他的任內，應該能見分曉。周莊夢蝴蝶，物我兩相忘。 南周夢憲政，你我相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