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

我隨便貼貼,你隨便看看----抄自《人間指南》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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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災之後,必有大疫

(2008-05-18 23:27:20) 下一個
災區防疫萬分緊急:死者必須要為活人讓路(圖)
http://www.backchina.com/newspage/2008/05/19/155607.shtml

5月17日,日本搜救隊在四川青川縣喬莊鎮一處倒塌的六層樓房廢墟中挖出兩具遇難者遺體後,全體隊員列隊兩排向遇難者遺體默哀。

  向死亡致敬。向所有的死者致敬。

  從此之後,對死者的遺體將不會再有這樣的時間和從容。

  就在災區人驚魂未定、眼淚未幹,還在廢墟上呼喚尋找失蹤的親人,還在計劃著怎樣厚葬逝者以告慰亡靈時,死神已經鼓動黑色的翼羽,無聲地在災區上空盤旋,伺機掠奪更多的生命。

  瘟疫,地震災害之後的次生災難已經顯露端倪。

  四川汶川地震發生後,除了前兩天的陰雨天氣之外,平時難見太陽的蜀地,大部分地區居然豔陽高照,酷熱難擋,連續幾天氣溫高達28-30℃。

  


  北川,由於高溫和積水,空氣中彌漫著死屍的味道,一對父子用紗布當口罩,逃離災區。

  汶川、映秀、北川、青山幾個重災區來不及處理的屍體開始膨脹腐爛,災區彌漫著屍臭味,蒼蠅、蚊子四起。

  一支白色的隊伍,正急速馳往災區,但在與黑色死神賽跑的路途中,他們遭遇到泥石流、餘震、道路不通的阻礙,來自全國各省的防疫隊伍正在全力奔赴災區。

  這是一場狙擊戰,激烈和殘酷。那些在屍體中尋找自己親人遺體的行動必須停下;那些將親人運出災區厚葬的人將受到阻止;那些千裏迢迢趕來見父母兒女最後遺容的人將撲空。

  死者必須要為活人讓路。這是災區人又一次麵臨的艱難選擇。

  


  18日,都江堰,震後的路麵滿是灰塵和消毒粉。

  


  北川縣機關幼兒園,一位老人準備挖墳埋葬他的孫女。旁邊十多具無人認領的小孩屍體,已經被撒上消毒粉。

  “今天下午州裏再不送來就沒了,我們已經拿出一些過期的消毒藥品使用。”

  ———汶川縣疾控中心主任陳紅

  災情嚴重的汶川消毒藥品已基本用完。

  14日下午4點,四川省疾病預防控製中心急性傳染性疾病預防控製所所長祝小平,白底紅字的袖章戴在胳膊上。

  在他辦公室裏的椅子上,兩個旅行袋已經準備好。裏麵裝著四川省政府15號下發的《關於切實做好地震災後疾病防控工作的緊急通知》和一本前一天出爐的《四川省地震災害衛生防病現場操作手冊(試行)》。祝小平和他的90個同事將在今天奔赴各災區。

  時間、時間!每一秒鍾的時間,都意味著將瘟疫阻止在半路上。

  記者了解到,衛生部已經派出17支專家隊伍來到成都。16日,成都市疾控中心超過500人的50支小分隊,已經挺進成都周邊較為嚴重的都江堰市、彭州市以及崇州市等受災地區。

  隨著疫情防治的日益緊急,成都市區,各大藥店的白色口罩和一次性塑膠手套都十分吃緊。早上,連轉三條大街、七八個藥店,才總算買到10個口套,4雙塑膠手套。口罩3元/個,塑膠手套1元/個。好多藥店的店員一聽問口罩,都搖手表示沒有。

  但遠而道路艱難的災區的情況嚴重得讓人揪心。

  連日來,在青川各地救援的部隊隻有少數幾個接觸屍體的人才戴口罩。16日下午,日本國際緊急救援隊抵達青川縣中醫院展開救援工作時,統一戴上口罩,但周圍的當地工作人員都沒口罩可戴。

  在各安置點鮮見專門負責消殺滅工作的醫務人員。上廁所成了大難題,原來建築物內的廁所都不能使用,大家隻能在附近隨便挖個土坑“方便”,糞便也無人處理,遠隔10多米還能聞到臭味。

  走在街道內,不少地方都能聞到腥躁味。青川縣政府內的救災指揮中心也不能幸免,帳篷旁幾米遠一處有牆的路邊就能聞到濃烈的臭味,該縣縣長陳正永站在那旁邊,接受媒體采訪長達半小時。

  該縣疾控中心副主任說,在救援物資極其缺乏的情況下,衛生無法保障,但目前基本能做到對死者的遺體第一時間進行消毒並火化。現暫未在青川境內發現風疹、呼吸道疾病和感染性腹瀉、痢疾等腸道傳染病。

  而在災情嚴重的汶川,目前消毒藥品已經基本用完,“今天下午州裏再不送來就沒了”,汶川縣疾控中心主任陳紅說,“我們已經拿出一些過期的消毒藥品使用”。除此之外,滅蚊、滅蠅藥品缺乏,蒼蠅蚊子密度無法控製。飲用水消毒藥片15日就分發完畢。大型消毒噴霧器缺乏,隻能手動消毒器械。

  由於人員缺乏,隻能尋找誌願者幫忙抬器械。另外,中心工作人員也麵臨自身的困難。沒有帳篷,無法安心睡覺。每個人一天半斤糧,喝了多天的稀飯,燒飯時用死者的家具做柴火。飲用水無法保證。防護口罩用光。

  記者在路上還遇到了汶川威山中學一名高一學生王添。他和6名同學自願成為疾病控製中心的誌願者,最小的上小學四年級。有的用掃帚掃地,有的撿垃圾。王添自己買了一瓶殺蟲劑向四處垃圾桶噴灑,“原價32元,老板聽說是誌願者,隻收了我30元”。

  從12日發生災情到昨日。陳紅每天隻能在車裏或者板凳上小睡一兩個小時,聲音嘶啞。發生地震時,正準備出差,已經離開汶川10多公裏的她立刻返回,和附近縣裏的疾病控製中心人員一共62人投入工作。與他們一起的,還有20多名誌願者。

  陳紅說,他們幾天的工作是查看各地環境,向災民宣傳開展健康教育工作。由於停電,他們每天抽空手寫了500多份《災後防病注意事項》,“晚上沒電,開著手電筒寫”。

  《事項》寫好後,由工作組帶往可以到達的5個鄉鎮交給當地部門,分發宣傳。

  好的消息是,16日四川省疾病預防控製中心90餘名疾控人員經過兩天長途跋涉800多公裏後,終於抵達了汶川縣城,一到汶川疾控人員立即在災區的飲用水安全、食品安全、災區居民集居地點的環境衛生以及屍體處理等問題上提供技術上的專業指導,陳紅有幫手了。

  記者了解到,綿陽、德陽受災最為嚴重的北川、青川已經展開了疾控工作。

  17日記者到達北川看到:早上8點25分,來自綿陽、瀘州、江蘇、河南、內蒙古、自貢等地的疾控中心防疫人員和第三軍醫大的防疫隊聚集到西羌上街北川大酒店門口,準備對全縣進行大規模集中防疫。西羌上街位於湔江東側北川新城區,從西羌上街往西跨過扭轉拱翹的黃色鐵皮橋就能到達湔江西側的北川老城區。地震引發了嚴重的山體滑坡,老城區並不脆弱的建築基本被垮塌的山石鬆土埋葬。這裏的屍臭明顯比新城區濃。

  至少30台電動噴霧器在湔江東側聚集放置。防疫人員開始現場配製消毒水。白色的消毒粉有效氯含量超過50%,防疫人員從湔江取水調製藥水。碧綠清澈的湔江水和震後縣城的滿目瘡痍對比強烈。參與防疫戰的河南省疾控中心副主人許汴利說,氣溫升高加速了屍體腐爛,孳生各種病菌,湔江水肯定會受到影響,這裏的水不能喝,也不可用來洗手,但是配製消毒藥水沒什麽大問題,隻是藥水濃度要加大。

  據記者現場初步統計,共有近200名專業疾控人員參與昨日大規模防疫戰。事實上,防疫工作並非從昨日開始,“我們13日淩晨1點徒步進入這裏開始進行防疫。”綿陽市梓潼縣疾控中心書記胡勇說,而來自梓潼縣的防疫人員也隻是進入北川的第2批。更早的一批是綿陽市疾控中心的防疫人員。而另一批至今堅持在北川從事防疫工作的是來自災區本地的誌願人員。

  北川大規模集中防疫從17日上午9點開始。專業防疫人員身著連體式防護服、戴著N95口罩、手套、膠鞋分散到全城。集中防疫的重點在屍體存放處、垃圾場、生活區。除了噴灑消毒水,還要噴灑廣譜殺蟲劑和滯留性殺蟲劑進行蟲媒消殺。

  除了人工噴灑,防疫隊還調來像天文望遠鏡一樣的電動噴灑車對縣城主要道路兩側廢墟進行噴灑。對這種人工機械手動噴灑方式的防疫效果,江蘇和四川防疫隊進行了探討。他們認為這種噴灑方式可能在未來幾天的防疫中效果有限,“因為噴灑區域限製大,藥水滲透深度有限。”他們想建議飛機噴灑,但考慮到飛機噴灑的廣度和深度大大超過人工機器噴灑,會對廢墟下的幸存者產生不良影響。

  17日下午3時後北川城區內部分道路出現積水,加之18日高溫,屍體腐敗速度加快,北川附近的空氣越來越糟糕。國家地震災害緊急救援隊在這天緊急發布了“災區防疫十項注意”,以指導從當日開始的大規模防疫工作。在山路的交界處,醫療隊醫生們給每一個走出來的災民分發消毒藥品,讓他們對手、對身上的衣服進行簡單消毒。

  


  都江堰指揮中心旁的消毒站裏,防疫部門工作人員正在為即將出發的誌願者消毒。

  世衛專家說,地震發生兩三天後,就應重點做好防疫工作。而在災區,由於缺少人手、缺少藥品以及安置條件,許多地方的防疫形勢已經非常緊急———許多孤兒和幸存者麵臨傳染病可能暴發的威脅;為防止可能出現的疫情,許多父母已經被禁止接觸遇難的孩子。

  “現在天氣炎熱,安置後,已經出現不少病人。

  不管會不會發生疫情,但我們一定要想到。接下來,防疫是最大的問題。”

  ———南昌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教授張劍

  16日深夜,青川木魚鎮嶽二家。老婆搭建的帳篷裏,女兒吵著要喝水,他順手把礦泉水給了女兒,自己從水壺裏倒了一杯水。

  村裏,大家都把礦泉水留給老人、小孩,大人們喝煮開的河水和泉水。“沒了自來水,大家都說井水不能喝,但有什麽辦法?”嶽二說。

  “縣城是集中式供水,進行集中消毒,可以放心使用。”付主任說,因設備等限製,目前“暫無證據證明農村分散式供水是否安全”。但不喝水是不現實的,“建議一定要煮開後再喝”。

  一些孩子身上出現紅斑

  青川縣疾控中心付主任說,地震後該中心所有設備和藥品或毀或埋。次日,中心23人開始想辦法著手衛生消毒工作,並散到各鄉鎮監控疫情和宣傳防疫。隨著救援工作展開,中心開始收到消毒靈、敵敵畏、滅菌片等消毒、殺蟲藥物。

  而在災民集中的地方,防疫的壓力仍然十分巨大。成百上千的人集中居住在帳篷裏,地上鋪著稻草,幾天以來,他們沒有洗澡。孩子們用黑黑的小手,掰著方便麵,塞進嘴裏;一些孩子的身上出現了大麵積的紅斑。帳篷與帳篷之間是狹窄的過道,由於天氣炎熱,過道裏滿是幹燥的細沙,行人走過,粉塵飛揚。

  這樣的情景也令南昌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的教授張劍擔憂,他認為,災民集中安置,難免會傳染疾病。5月16日,他在關莊鎮安置點發現了2例傳染性結膜炎,他立即通知有關方麵,注意該病的傳染。

  而在農村,尤其是偏遠的鄉鎮,防疫完全是盲區。

  5月17日,記者徒步一整天,翻了2座山,采訪了紅光鄉新華村、陶龍村等等村莊。在這些地方,村民們完全是自救狀態,他們用自家的條紋布,或者墊席、木板做頂,搭建住宿的地方,有的十幾戶、幾十人,擠在麵積狹小的棚子裏。喝的是岩石上滲透出來的水,露天搭建鍋灶。“如果沒有帳篷就算了,我們隻希望政府能提供一點條紋布。”多個村民表達了同樣的聲音。

  直到5月17日,他們才第一次、翻山越嶺,到關莊指揮部領取數量十分有限的方便麵。“根本談不上消毒和防疫了”。

  從馬公鄉到關莊鎮,要翻越8座高山。從馬公鄉三江村茅坪小組,走出來的一個年輕人稱,在農村,隻能靠生還的親人,挖出死者的屍體,進行深埋;可是有一些家庭,全家都被埋在土裏,無人挖掘;有些外出務工的人,沒有回來,也無法挖掘死去的親人, “加上被埋的牛啊、羊啊,到茅坪,到處是屍體腐爛的氣味”。

  17日晚7點多鍾,在青川縣關莊鎮抗震救災指揮部的一間帳篷裏,分管各項工作的負責人們聚集在一起,各自提出新問題,商討解決的辦法。

  “防疫工作在震後三天就已經開始,但由於缺藥品及相關的設備,使工作很難展開。”青川疾控組組長何誌軍說。很多鄉鎮由於道路中斷,沒有辦法進入。

  映秀鎮防疫萬分緊急

  在外界深度關心的映秀鎮防疫形勢也萬分緊急。映秀鎮處於岷江的上遊,記者一進入岷江鎮就看到鎮街道三岔路口擺放著地震死難者遺體。前一天中午是19具,但現在已經增加到了32具。

  破舊的床單纏裹著這些逝去的生命。80歲的嶽淑華和老伴就住在距離這些死難者遺體五六米遠的地方。塑料布搭在一輛大貨車的車廂上,這是他們現在的“家”。

  像他們這樣,在河灘邊與遇難人員遺體為鄰的災民並不在少數。嶽淑華的侄女對此非常擔心:“天氣一熱,這些屍體就會滋生病菌,應該趕快處理。”

  中午時分,豔陽高照。大街上到處堆滿各種各樣的垃圾。走過那些倒塌的廢墟,不時飄來一陣陣屍體的惡臭。43歲的龍治手裏捏著幾盒清涼油,準備向有需要的災民發放。

  曾經在部隊服役的龍治在映秀鎮開了一家私人診所。地震之後,幸運逃脫的他立即和其他居民一起,營救被埋人員。讓他感到難受的是,由於診所被埋了,很多搶救出來的人都沒有藥。“沒有藥,我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活活疼死!”說到這裏,龍治痛哭起來。

  但現在,龍治最擔心的卻是,隨著氣溫回升和時間延長,當地潛伏的危險越來越大。“這下麵還埋著好多人。如果不盡快清理出來,很快就會腐爛發臭……”他指了指那些坍塌的廢墟。

  “這種情況,發生疫情的可能性非常高!”廣東省醫療隊多位醫學專家對當地的防疫問題更是憂心忡忡。他們說,屍體被雨水浸泡後,再遇上高溫天氣,很容易腐爛產生病菌。如果再碰上下雨,雨水從這些腐爛的屍體上流過,再進入河流之中,將非常危險。

  讓阿壩州工商局局長斯衛平感到焦慮的則是災民們的飲水問題。由於當地飲水非常困難,有群眾發現了一些山泉水。但這些山泉水能否飲用?因為沒有設備,無法做出檢測。她指著手裏的一個礦泉水瓶說,“現在我們隻好進行‘人體試驗’”。而一些受災村民,因為實在沒水,已經開始使用這些山泉水做飯。

  與此同時,讓人生惡的蚊蟲已經開始滋生。5月16日下午,一位到現場采訪的記者捋著衣袖,露出胳膊上的五個大紅點,“這些蚊子可能還去叮過死人啊!”一個災民帳篷外,擺放著一個粘蠅膠,上麵密密麻麻地粘滿了蒼蠅。

  現場救援指揮部也意識到了這些問題。5月16日下午,記者看到有幾名工作人員背著噴霧機,在一些廢墟上麵噴灑藥物。當天晚上,幾十位醫療救援小組成員又接到通知,被安排第二天去從事衛生消毒工作。

  


  防疫人員在噴灑消毒液。

  


  江油市,誌願者正在災民安置點噴灑消毒液。

  “傳染病一旦暴發,將很快傳染,災民不能集中在一個地方,應該向外地疏散。”

  ———張劍

  一身白色的防疫人員在加快進入災區的腳步,但黑色疫病的腳步似乎也更快。進入災區有來自國家疾控中心和上海、天津等多家單位的防疫工作人員。

  青川:來自西安第四軍醫大學的三台消殺車已經進入,三百多個噴霧器已經開始工作,青川的消殺藥品也有了三天的儲備量;

  北川:大規模集中防疫從17日上午9點開始。

  專業防疫人員身著連體式防護服、戴著N95口罩、手套、膠鞋分散到全城。集中防疫的重點在屍體存放處、垃圾場、生活區。除了噴灑消毒水,還要噴灑廣譜殺蟲劑和滯留性殺蟲劑進行蟲媒消殺。

  都江堰市:16日都江堰市的疾控工作全麵鋪開,專人定點包片。灌口鎮災民約17000人,共有18個災民安置點,負責這個片區的重慶疾控工作人員要花兩天的時間走完這個片區,他們要做的事是發放消毒藥品和用具、教社區負責幹部使用消毒噴霧器、並要求其建立疾控管理製度,專人負責片區防疫。

  在都江堰市,部分市民開始戴起口罩;記者當天在向峨鄉采訪,這裏中學的唯一教學樓倒塌,當天抬出的屍體被立即噴上高濃度、刺鼻的消毒液,哭天喊地的孩子的父母則不被允許觸摸遺體。

  綿竹:市區到漢旺鎮、清平鎮一帶沿線都可以看到陸軍部隊背著整桶的消毒水,向路麵棚戶區、房屋垮塌區消毒。距綿竹市區約半小時車距的漢旺村,全村90%以上房屋垮塌。在村中學內,外地來支援的防疫人員正在用專門儀器檢測水井中的水質。“隻有檢測合格了,才可以飲用”。

  但是危險還是在災區潛伏著,整個災區防疫普遍壓力巨大,缺人、缺藥、缺安置條件,整個防疫形勢如一道蓄滿水的大壩,稍有不慎,將勢如洪水。

  在青川關莊鎮一個2000人的安置點,記者看到許多村民身上長出了紅斑和水泡,防疫人員說就是濕疹和皰疹,都是因為天氣炎熱和衛生條件太差造成的。“我們還發現一些腸道疾病和紅眼病,都已經向指揮部報過了”。當地醫生說。

  關莊鎮的災民都集中在一個用油布搭成的帳篷裏,一張床連著一張床,從東河口小學逃出來的47名孤兒,也住在帳篷裏,衛生條件極差。“傳染病一旦暴發,將很快傳染”,來自南昌大學第一附院的醫療隊隊長張劍說。“災民不能集中在一個地方,應該向外地疏散”。

  但是疏散災民的工作還沒有正式展開,災區鄉鎮的受災情況還不是很清楚,許多鄉鎮還處於與外界失去聯係的狀態,而走幾天幾夜走出大山的鄉民不斷被集中在縣城和中心城市,但集中的地方條件也很簡陋。綿陽市九洲體育館集中了二萬多人,平均每平方米就有一個人,災民們席地而臥,盡管政府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防疫形勢不容樂觀。

  而屍體是否汙染水源還要等一些天才能顯露出來。通常屍體經過消毒處理後,要在深埋的大坑底部鋪一層石灰、然後放上屍體、再往屍體上鋪灑幹粉消毒劑、最上麵再蓋石灰。但很多屍體都被鄉民匆匆掩埋,有的埋得很淺。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防疫工作都不能放鬆。除此以外,災後應急疾病監測體係要馬上建立起來。通過監測來及時發現衛生及其它公共衛生問題的苗頭,及時作出反應,避免危害擴大。衛生公共專業人員要深入到每一個災區,每一個村鎮、街區持續開展衛生水評估,要評估衛生狀況,評估災民的衛生需求和醫療需求,以便組織有效的衛生救援。

  正如世界衛生組織駐華代表韓卓升博士所說,地震發生後的兩到三天內,最緊迫的事情是搜尋幸存者和救治傷員,在隨後的幾天或幾周內,應重點做好防止傳染病暴發的工作。

  防疫是地震之後的一場持久戰。

  主筆:本報首席記者 南香紅

  采寫:本報記者 南香紅 鮑小東 林勁鬆 秦鴻雁 楊曉紅 肖海坤 虞偉 王微 鍾躍東 陳良軍 朱卓華 李元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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