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

7月4日
今天是美國國慶日，晚上在好幾個地點同時放煙火。雖然杭州現在每年都有煙花節，聽我爸爸媽媽說也頗為壯觀；不過我四處流浪了這幾年，竟是從來沒趕上一次。所以將就著看看紐約的算了。
 
我記得再前一次看煙火是97年7月1日香港回歸的時候，正逢高考複習的最後幾天，卻還是說服父母放我一馬，偷偷跟了當時的男朋友一起去看。那一夜，西湖邊上到處人山人海，天氣悶熱難當，渾身粘乎乎的我也不覺得。香港回不回歸，對我來說遙遠的不著邊際，隻知道相愛的人擠在人群中抬頭看那絢爛的煙火，是一種歡喜一種滿足，即使後來脖子因為仰的太久而酸疼了好幾天。
 
02年法國國慶的時候，恰好在裏昂。當時借宿在裏昂實習的同學家裏。夜裏也說是有煙火，卻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看到。第二天下雨，凍的我借了同學的毛衣穿。出去逛的時候街上竟是冷冷清清，絲毫沒有歡度國慶的意思，還被市政廣場上的噴水澆了個透心涼，好不狼狽。那一天，看到那麵畫的以假亂真的牆，橋下的藝術品市場，還有那可愛的長了一張魚臉的有軌電車。即使錯過了煙火，錯過了遊行，錯過了一切，有心愛的人陪在身邊，總能找到不經意的景致，不為外人道的快樂。
 
一晃已經是06年。我以前一直覺得時間過的慢，好象停滯了一樣，最近卻覺得睜眼閉眼之間，日曆本就一個月一個月的翻過去。表姐在曼哈頓的家是一覽眾山小的56層，說的上是絕好的觀煙火的去處——除了晚飯做的實在太鹹，德國被意大利踢出世界杯，實在沒別的什麽好抱怨。酒足飯飽，一夥人在3個小孩子的囂叫聲中坐下來打牌。9點20分，煙花開始燃放，最初隻星星點點小試牛刀，幾分鍾後就是成片的火樹銀花。大人小孩一片WOW， WOW， WOW，高低呼應，不亦樂乎。
有那麽一刻，我看著眼前絢爛的光華，一陣暈眩，然後看到光芒暗淡下去，不等有喘息的機會，下一波的燦爛又照亮了天空。表姐拿了相機出來拍照。一向喜歡拍照做生活見證的我，這次沒有動這個念。
也許，有時，最美的那一刻隻能留在心裏。無法言說。除了自己的心，任何外物都無法作見證。